潮汐法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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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确实是这么想的。

    连死法和墓碑都选好了,他才不要和她一样死的无影无踪,到那天他会吃下很多很多安眠药,挖开她的坟墓,躺在给她准备的棺材里,抱着她的日记本安静睡过去。

    甚至想好了假如他们死后相见,他要怎样质问她为什么三年不化作厉鬼来折磨他,为什么不惩罚他,为什么连恨他都不恨他。

    只是没等到他躺进去,她出来了。

    就像她当初离开一样,再次没有征兆的,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然后他庆幸了许久。

    还好当初棺材做的结实,不漏风不漏雨,她边边角角都完好无损,哪怕变成鬼也是那么漂亮,以至于他看一眼——

    心脏差点儿受不了。

    “在今天之后,我想我会认同外界所说的,我们不般配。”

    他笑,弯起的弧度难得不带着任何攻击性,偏头看向还未缓过神来的女人。

    “我已经确实配不上她了。”

    尾戒落地。

    前一秒失去千金身份的她。

    随着这声轻响。

    成为千亿身家真正的拥有者。

    第69章 有始有终小猫

    “什…什么意思?”

    终于有勇敢的人忍不住打破这份出于恐惧与震惊的沉寂。

    仿佛石子打进湖中掀起漪涟, 其他人也慢慢缓过来,不顾前途地强行开麦:“岁总,方便问一下具体内容吗?”

    “岁总!请问您的意思是正式退出岁氏集团吗!”

    “岁总您的妻子会接替您的位置吗!”

    “岁总请问这份股权转让书是否能够公之于众, 交由专业人士进行检验……”

    嘈杂的内厅很快没了秩序, 保镖出来拦下欲要上前的记者,也拦下想去抓住景昭的景家人。

    他放下话筒, 转身。

    “岁聿……”她难以置信刚刚的话语, 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喝醉了,还是说, 这只是他所有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他只是展开双臂, 轻声:“早上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吃饭,我们回家吃饭吧。”

    他在不解的喧闹声中平静地诉说俗气的爱意。

    所谓金钱、身份与荣耀,此刻就像他迈出腿后踩在脚下的尾戒一般, 烟消云散。

    此后,他再也不用隔着令人厌烦的“不平等”去拥抱他的爱人。

    就像现在,跨过一米的沟壑, 用了十二年,终于真实地、用力地抓住了她。

    景昭突然有些眼睛酸。

    没有因为和记者争吵为难而感到害怕。

    没有因为和父母对峙哪怕分离而感到难过。

    也没有因为他刚刚那些话而感到感动。

    却在他主动过来抱住她的这下。

    忍不住低头偷偷掉下眼泪。

    那些根本不曾察觉到的甘霖终于浸透这片干涸的心田,和绿植八字不合的少爷甚至连种下了什么种子都不清楚, 只是闷头挖、闷头埋、再闷头走, 挖到十指溃烂,埋到四肢全伤, 最后走到头破血流, 终于, 在细细密密小雨的尽头回望, 终于又是绿洲一片。

    原来害怕、难过和触动是这种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的情绪,此刻扑面而来。

    她说:“岁聿, 想吃糖醋里脊。”

    他应:“好,再加一份菠萝盖饭?”

    点点头,非常赞同他的意见。

    从后门准备出去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儿没站稳。

    他及时扶住她,眼中闪过慌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脚底没什么力气,她摇头:“没事,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饭,有点儿低血糖。”

    事情发生的突然,早就把早饭抛之脑后了。

    金秘书还在处理后续,扶她到外面的椅子上坐好。

    “等我一下。”

    他记得休息室里面还有些糖果。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五月中旬难得还有凉快的清风,舒服得眯了眯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干练的白色半截袖加浅蓝色牛仔裤,有时候景昭怀疑他是不是混入大学也没人怀疑,一点儿也不像老板。

    “王业平。”终于轮到她先开口,抬头,好刺眼的阳光,靠的越近越看不清他的脸,还是勾了勾唇角,“好久不见。”

    连同上次没好好开口的打招呼,一起说出。

    他应该在这里等了好久,记者会之前就在外面看到了他。

    青年也跟着露出弧度,摆了摆手中的手机,声音如清风般和煦:“刚刚看了直播。”

    他顿了下,似乎在寻找从哪句开始说,最后还是选了一句最想说的:“景昭,真勇敢。”

    她真的很勇敢。

    “谢谢。”接受他的赞美,琥珀色的眼眸干净清透,望着他,“生意怎么样?”

    王业平耸耸肩:“就那样。”

    像两个老朋友熟悉地寒暄,如果能忽略他红了的眼眶。

    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胳膊,轻声:“王业平,别哭。”

    “景昭,我来晚了吗?”

    他站在她面前,想笑笑不出,想不哭又憋不住,表情要多难看就多难看,连同说出来的话都变得不体面起来。

    她有多勇敢,就衬得他有多懦弱。

    是他先动的心。

    甚至在离开后常常抱怨她为什么不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为什么结婚了,为什么对象是岁聿,为什么不能早点让他知道这一切。

    却又在看见花时想到她,看见糖葫芦时会想知道她有没有尝过这个,看见风筝时想她是不是也在玩,看见拍照的人时想起和她的约定,看见雨时会下意识翻到平海的天气看她那边有没有下雨。

    想她,想她。

    怎么还不来上京找他。

    他好像总是晚一步,就差一步,如果当初是他先与她相遇,如果是他先拉住她的手没松开,如果是他先发现她没死,如果是他先把她从乌鲁带回来……太多的如果,太多的一步,然后到如今。

    他好像永远追不上那一步了。

    他问来晚了吗?

    她手下的木椅早就被太阳烘热,不再冰凉,所以察觉不到自己手心微微渗出的汗意。

    没有岁聿,或许那时她真的会跟他去上京。

    她查了票,看了飞机,写好了一封离别信,认真研究了上京的天气、物价和房租。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她不知道。

    不想埋怨他的不坚定,因为她也没有做的很好。

    “没有晚不晚,王业平,向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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