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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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紅墙如同一道天堑,将她永远的和外面的世界切断了联系。

    妙珠的视线从叫唤着的摊贩身上移开,看向了不远处的杂耍团,那不远处的地方又有一条河,不少的人挤在那处放花燈,眼前又走过三三两两的男女,挡住了其余的景,每个人的脸上都盈着笑,触及到妙珠的视线时,对她也友善地笑了笑,而后,又匆匆走过,妙珠的眼前又化为一片虚无。

    她旁若无人地看着周遭景象,不知是什么缘故,心忽然跳动得很快,一蹦,一蹦,好像就要从胸口里头跳出去了。

    妙珠感覺自己好像要喘不上气来了,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撒腿就跑的冲动,妙珠的身体已经不能叫自己控制,忍不住往前跑。

    陈怀衡一直注意着妙珠,却也不料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应过来后,他暗骂了一声,而后追了上去。

    没两步就抓了突然发作的妙珠,陈怀衡双手紧紧桎梏着她的手臂,抓着她问:“你跑什么?”

    他好心带她出宮,她倒是好,看着看着突然拔腿就跑。

    这没心肝的。

    就该一直关在皇宫里头才好。

    妙珠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待她回过神时,就已经叫陈怀衡抓住了。

    月光落在他脸上,在他的额上、眉眼、鼻梁之间冷漠地跳动着,陈怀衡的神色被冷漠的月光照得更加凛然邪狷,若是他下一刻要开口说话,那妙珠知他恐怕又要说些责難的话。

    她看着陈怀衡的神情,知道自己当是又惹恼了他。

    他总是会生气。

    妙珠看着陈怀衡想。

    他有发不完的脾气,在他身边,妙珠总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便惹得他生怒。他不像是陈怀霖

    陈怀霖不管做什么都是那样如沐春风,人在他的面前从来都不会覺得難堪。

    妙珠很難想象,这世人竟有他那样的人。

    想起陈怀霖,面前的陈怀衡便瞧着越发讨厌,可是,她还是要耐着性子去哄他。

    她还不想回宫,她喜欢外面

    怕他一气之下又要抓她回宫去,她找了个借口试图解释,她道:“我只是看那河边聚了許多人,有些好奇,想要瞧瞧罢了。”

    想要看看?那跑什么呢。難道她要去看,他还抓着不叫她走了吗。

    陈怀衡不信她说的话,他道:“你撒谎,你就是想要跑。”

    妙珠无言片刻,而后道:“可是我又能跑哪里去呢?”

    她就算是真的要跑,那也不该是这么个跑法。

    她又何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蠢事出来。

    听到妙珠的话,陈怀衡的眼皮颤了一下,不再去想那些莫名的情绪,而后揪了一把妙珠腮上的软肉,道:“你说得对。”

    她跑不掉的。

    再跑,跑得出乾清宫?跑得出皇宫?跑得出京城?

    妙珠,你就是想跑,你也跑不出去的。

    你就是一只小麻雀,就连乾清宫都飞不出去的小麻雀。

    想到这里,陈怀衡的心里竟然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

    他抓着小麻雀的手去了长河边。

    河岸边两两三三站着不少的人,許是陈怀衡的气度太过迫人,他一出现,周围的人都不自覺散开绕道,两人所过之处,就这样出奇地畅通。

    行至河边,见得月光落在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水面波光潋滟,上头飘荡着一盏盏花燈,滑过水面,掀起了一条条规整的涟漪。

    “你是几歲入的宫?”陈怀衡又问,“放花燈见过吗?”

    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宫,不过听她说自己家里人都死了,那应当是年岁宵小时就到了宫里头。

    妙珠道:“八岁。”

    果然如他所想,点大的时候就来了。

    在陈怀衡的眼中,妙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子,小傻子见过花燈吗?

    见过的。

    妙珠不但见过,还放过呢。

    放花灯祈福的习俗不只是京城有,在妙珠的家乡那边也有,每到一些重要的节日,镇上的那条河里面就时常被花灯占满。

    那个时候小妹还在世,母亲每回和男人做完了事,就会收下一些银錢,不过,这银錢自是去不到她的手上,都被外祖拿了干净。

    可有一回,母亲不知道是从哪里存下来的钱,悄悄地塞给妙珠,她让妙珠带着妹妹去镇子上看看,过年了,镇子上头可热闹了。

    妙珠牵着小妹的手出了门。

    那年,她七岁,小妹六岁。

    她们去了镇子上面,小妹看到那些人凑在河边放花灯,好奇地想要过去看,她们没见过这玩样,没看过会在河里面飘着的灯。

    事实就是这样,两个从小到大连活着都辛苦的孩子,就是会什么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会告诉她们那些东西,她们除了活着,也不知道别的东西。

    妙珠随便抓了个好心的路人来问,才知道那原来是祈福用的花灯。

    祈福

    祈福用的灯。

    妙珠最后用尽了母亲给她的钱,买了盏灯,又去求着个好心人给她写了心愿在纸条上,她让小妹和她一起去放花灯,可小妹便不高兴了,买花灯的钱,都可以去买甜糕回来吃了,她不明白,花灯又不能吃,妙珠为什么要买花灯?

    回去的路上,还和妙珠怄了气,一路不吭声。

    妙

    珠看小妹生气,勾着她的肩说:“你个大馋猫,生什么气嘛,不就是甜糕,有的是机会吃的嘛!你没听那些人怎么说的吗?在花灯上祈福,許下愿望,往后不是有一辈子的甜糕吃吗。”

    小妹问她:“可是你也没有许下让咱们有一辈子甜糕吃的愿望啊!”

    她方才也在旁边听着呢,妙珠许的愿是,让日子好过一点

    妙珠捏着她的脸说:“傻小妹,日子好过起来,不就是有吃不完的甜糕吗。”

    哎,妙珠一直到现在都时常会想,小妹是不是那天没吃上甜糕,所以后来才会去偷月饼回来呢。

    妙珠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怕又要伤神。

    恰好这时陈怀衡问她:“要不要去放花灯?”

    他低磁的嗓音彻底将妙珠从回忆中拉回了神来。

    妙珠听他问她去不去放花灯,只是摇头。

    小的时候妙珠一厢情愿以为,许在花灯上的愿望会成真,可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妙珠从前的时候还会怨恨老天,是不是看到了她的愿望,然后故意来报复她,所以才叫她过得这般生不如死。

    现在不会这样想了,因为老天爷又没那么无聊,专挑你一个人欺负,可是花灯她也是再不愿意放了。

    她才不会再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告诉别人了。

    陈怀衡却非是想扯着她去,妙珠死活不乐意放,她道:“没什么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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