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美食经营录: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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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不是她们换油少或怎样。

    虞蘅教了阿柳,叫她试试,炸出来签食果然更漂亮许多。

    吃多了大鱼大肉,再喝一口清淡鸭汤,再没有比这更贴胃的。

    虞蘅适时上最后一道菜澄沙圆子,是道甜食,吃多了辣的咸的,好收收尾。

    周景吃得红光满面,赞道:“虞娘子安排得好饭食,这鱼头我与阿钰爱吃极了,还有这酸汤鱼脍,放些粉丝子,酸溜溜的,真叫过瘾!还盼下回来,再能遇上。”

    好眼光,虞蘅笑道:“郎君几位喜欢,便没白负我们几个挑鱼刺功夫了。”

    又遗憾:“其实蒸鱼头最好还是花鲢,只是做清炸鱼,还得黄河鲤才地道。”

    几人被她说得,又想尝尝那花鲢头蒸出来有多鲜嫩了。

    “表兄吃得好不好?”虞蘅见韩祯一味地喝水,故意问道。

    除了他,旁人都很能食辣,她“照顾”大家的口味,往几道鱼菜里加足了辣,至于韩祯,自然是少数服从多数。

    虽都是过去了,但到底当初被他异想天开的念头恶心过,小小的报复下,不耽误她向前走。

    韩祯狼狈地用绢擦擦嘴角:“甚好,甚好。”

    因虞蘅尽心,又吃得极有面子,周景付给虞蘅除却原先说好的银钱外,还有一笔不菲的酬谢:“有劳虞蘅娘子了。”

    亦有不解探询:“虞娘子与韩兄是表亲?怎么还……”飘零至此呢?后半句有冒犯隐私之嫌疑,到底没问出口。

    虞蘅亦坦然:“表了几层,沾亲带点故罢了。”她可不想背上“耽误”对方好前程的罪名,尽量划清界线才是。

    不用想,韩祯肯定也这般觉得,只瞧他尴尬躲闪的目光便可知。

    有门市井穷亲戚,叫他觉得丢脸了吧。虞蘅嗤笑。

    亲兄弟尚有分家的,何况表亲。周景便也没多问,只陆钰似乎朝韩祯坐席方向看了一眼。不过他惯常一张黑面皮,瞧不出来喜怒,也无从判断这一眼什么意思。

    次日,虞蘅正歇晌时候,韩祯一个人又寻来了。

    “阿蘅,昨日不敢扰你,今日阿兄特来看看你过得如何?”韩祯又是那副温润表哥模样。

    “不如何又能如何?”虞蘅眨眨眼,笑着给他倒了杯热茶,茶杯袅袅冒着白雾。

    韩祯自进来起,便光顾着看她,目不转睛,端起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好烫!”

    “噗呲”阿柳从旁没忍住笑出来。

    在虞蘅面前丢丑,韩祯颇有些讪讪,却不能怪她好心,只能瞪阿柳一眼。

    “阿蘅什么时候做得这般好饭食,我竟不知。”韩祯挪开话题,佯装关心问道。

    其实他哪里不知,过去寄住在他家,虞蘅三天两头地做了花馔送过去,就为了满足他娘附庸风雅的爱好,累得胳膊酸疼,得了几回夸赞,却没个人叫她莫做了。

    虞蘅自诩不是个记仇的人,却还是眯眼笑道:“我做的饭食再好,哪里有表兄前程学问好。”

    “阿蘅你……”

    就是再木头,韩祯也听出对方这浑身带刺的调调,与从前住在府里时,到底不一样了。

    “阿蘅是在怪我?”

    韩祯表情有些可怜,莫说他这张皮相,在虞蘅见识过好些俊秀郎君之后已算不得什么,便是还在韩家借住谨小慎微那段时日,她也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时若非我与阿娘那般说要纳了你,恐怕你就要嫁与陈员外做续弦了。我说那些,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待你心意……”

    “表兄慎言。”虞蘅依旧笑眯眯,“我与表兄,一清二白,哪来的心意?表兄要还想来往,日后当亲戚走动便是,千万莫再说些胡话。”

    此人面皮极厚,说谎不打草稿,又不够聪明,一看就穿。

    幸好没与他议亲,否则婚后自己要装聋作哑不成?

    说钱氏要将她嫁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员外做续弦,她是不信的。那陈家是找人来说过媒,阿盼都听着了,钱氏直接将提亲的媒人赶了出去。

    不管对方出于私心还是旁的,为这一点,她没与钱氏闹翻。

    虞蘅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对面那一壶,刚刚烧的滚热,入不得口,她这一盏却是中午镇了大半时辰的鲜榨果汁儿,清清爽爽。

    端茶送客,韩祯却当做看不懂,还想说什么,阿盼与阿柳头一回这般团结,一人拎簸箕,一人提扫帚,哗哗扫起来。

    “脚下,脚下……那边,那边!哎,这郎君您起开,不是我们店营业时候,您杵门口作甚!”

    韩祯活这么大岁数,头一回是被“扫”出门的。

    第27章 第27章七夕节抓马

    一进入七月,暑热渐渐消退。

    虞蘅将纳凉的竹篾子收了起来,感慨着七月流火。终于到丰收季了,粮价或许能下去点?

    除了秋风外,紧随而来的还有乞巧、中元两节在后摩拳擦掌。

    节日效应早早地就炒起来了,潘楼街东、宋门外瓦子,还有州桥西梁门瓦子,北门南朱雀门、马行街一带最为热闹,车马盈市,罗绮满街,①到处是卖节物的商贩。

    阿盼三个小姑娘结伴上街,禁不住这种热闹,也买回来一堆磨喝乐、花瓜与笑靥儿。

    七月七本是女儿家们祭祀七姐、祈求心灵手巧的日子,因为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有那几首著名词目“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影响,如今已然开始与情人节扯上关系。

    虞蘅不大喜欢这传说,但看在节日经济的份上,还是贴心地推出乞巧套餐,布置了双人桌椅。小店没有阁子雅间,便拿半扇竹屏挡着,略遮一遮,与旁的座位隔开,美观同时且具有一定隐私性。

    真有好些出来会情郎的,还有附近住的几对小夫妻,官人与娘子撇下家中老小,独自出来过节,听了虞蘅推荐套餐,都很愿意一试,虞蘅便做了给他们端上来。

    收钱时候的笑容便显得真诚多,哼单身狗又怎样,还不是能挣你们钱?

    其实节前好几天,也曾有个脱单机会摆在虞蘅面前,不过她两害相较取其轻,拒了媒人。

    上门说媒的正是先前有些恩怨的徐娘子。

    沉寂了一段日子,自己摇身一变从小小食铺主人成了脚店老板,徐娘子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娘家邻居侄子,人又踏实,又能干,去岁已在汴京置了业,家里买了两个奴仆,公婆又都是宽厚人,娘子一过门,便是享清福的命。啊呀呀,当真是门好亲事。”徐娘子拉着她手,还亲昵地拍了拍。

    虞蘅借着躲羞的动作,将手抽了回来:“娘子美意,只是我如今无依无靠,上哪筹嫁妆去?故并不急嫁。”

    时下嫁女,兴厚嫁,多数人家女儿一出生,父母便开始为其攒嫁妆,还有官宦人家因女儿多,陪不起嫁的,便叫女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竟夸张至此。

    故虞蘅的托词也不无道理。

    “这更是对了,”徐娘子拉不了她手,便一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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