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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美食经营录》 30-40(第6/16页)
稍缓:“那我今日向你订明日的虾,你可有没有?”
鱼贩子面露难色。
不是他挑剔买主,他手里的上乘货,刚刚好只够每日与谢家的,这宋家买的不多,剩下的,既不够给谢家,怕人家不会收,又一时寻不到能吃这么大货量的新买主……
“君家若愿意多收二十斤,我便每日都将鲜虾蟹留给你家。”
伙计听了蹙眉:“我们家要不了这么多。”
鱼贩子也不客气:“那你们便买冻虾好了,都是从太湖运来,没甚么分别,客人也吃不出来。”
“你!”
伙计气不过,扭头告状去了,“掌柜的莫再与这鱼贩子搭伙,人家瞧不起我们,只想做那大买卖呢!”
殷掌柜一直留意着适才的动静,任伙计与对方争执,并不做声,事后责问管事:“你从哪找的贩子?”
陈管事为自己辩解:“今去两年收成不好,这已是城中货源最大的菜肉贩子了,他都供应不上,旁人的货只会更差。”
殷掌柜并不知他话中真假,仍固执道:“便换了菜肉贩子,此等趋炎附势的小人,我们不用。”
陈管事有苦难言,掌柜久不做采买的活计,不知这其中门道。他们宋家酒楼本就生意一般,现约期未到与人毁约,一时上哪去寻给他们优先供好鱼好虾的鱼贩子去?
殷掌柜此举也不是为了客人吃得好,而是那鱼贩的话拂了他面子,他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鱼贩也只是开门做生意,并不是针对或瞧不起宋家酒楼,多数人都识得这个道理,似虞蘅经营着一家小脚店,买不到太多肥虾,从渔人手里收来些小鱼小虾,炸一炸、爆炒一下,也很入得口。
虽买不上高价,却也没花什么成本,还是有点赚头不是?
其实这鱼贩送来的冻虾也不赖,比起旁人家的冻货,已经够新鲜的了。
殷掌柜一定要换,陈管事只得跑了几日市井,总算又找到一个还凑活的贩子,姓朱。
要陈管事说,朱贩子手里的货远比不了上一家,可奈何对方手头最大的买卖就是宋家酒楼,有什么都紧着他们。
对方殷勤得每日亲自来送货,清点完货,往往天都还没亮。殷掌柜对这人态度很是满意,过了几日,朱贩子不知从哪搞来许多活鱼活虾,要多少有多少,更叫陈管事吃了掌柜训斥:“早就该换人!”
陈管事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只当这朱贩子本事大,从哪处乡下鱼塘寻来的货。
却过了几日,酒楼门前闹哄哄聚了好些人,都是过往的熟客。
“你们家饭食不新鲜,吃坏我肚子,赔钱!”
“赔钱!”
“给个交代!”
“赶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殷掌柜打发陈管事出去,自己却躲在店里。
陈管事一冒头,就被薅住了胳膊:“这就是宋家的管事,大伙莫叫他溜了!”
陈管事连忙高声安抚:“我不溜,我便是来瞧瞧大伙,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听他这般说,好歹放开了手脚。
陈管事狼狈地正一正领子,对方才最为激动嚷着要赔钱的男子询问:“张大官人,方才说我家饭菜不干净,何出此言呐?”
不用张官人说,另有一家仆神色愤愤替他作答:“我家阿郎一向身体康健,却从昨日晨起就腹痛,大夫说是吃了不干净吃食患了痢症。”
张官人附和:“我睡前可只吃了你们家酒菜。”
“怎么会呢,莫不是客人近来着了寒凉,这才偶发腹痛?我们家饭食,各位也是吃惯了的……”
“一人还说偶发,我们这么些人都在这儿,难道还是诓你不成?”
陈管事捏着汗,心说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激动的客人直接拨开他,冲进后院:“干不干净的,一瞧便知!”
谁料才进厨房,一股腥味便冲得前头的几人一个趔趄。
“唔,什么味儿啊!”
“好腥气!莫不是这里边的鱼虾?”
张大官人素来身强体壮,一脚就将角落里的大缸踹翻,里头的鱼虾泄了一地,遭此横劫,虾子没精采地随意扭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鱼也躺在砖地上,鱼嘴一开一合。
按说正常的活鱼虾,即便离了水,也有一段活蹦乱跳的力气,这些鱼虾着实古怪。
众人仔细一看,那虾不是正常的青黑,虾身都泛白了,鱼身上也格外黏腻。
“这,这甚么臭鱼烂虾,竟也敢卖我们!”
有人自家便是养鲤的,认了出来:“这是西陇村的病鱼病虾!”
“好哇,病鱼虾也敢叫客人吃,让你们掌柜出来给个交代!”
陈管事茫茫然辩解:“这怎么会是病鱼病虾,我们早晨买回来还好好的……”
他止住了话头,想起来那朱贩子,每日天不亮就来了,他清点货物时,只能瞧见篓子里鱼虾是活的。
虽然最后此事以将那贩病鱼虾的朱贩子扭送官府,判了刑罚结束,可宋家酒楼在人们眼里也成了贪图便宜给客人吃坏饭食的黑店,许多老客人都不再去了,生意一落千丈。
倒是虞记因为离得近又口味好,因此多了一波客人,便包括那张官人。
第35章 第35章崧菜蹄膀
八月一过,天气越发冷了,天黑得早,附近住户也便睡得早,往往虞记打烊时,路面伸手不见五指。
虞蘅叫阿柳两人也别回郑家宅子了,就在店后暂且跟她们挤挤睡。
“我瞧隔壁茶叶店娘子挂了转租牌子,待我过阵问问价钱几何。”
如今店里十几张桌椅,多数时候是坐不开的,后来的客人要么拼桌,要么只能排队等着,客人们时有抱怨。
虞蘅本来想辟个窗口卖那些从食小食,又苦于人手不够,拖了这些时日,便偶然听见徐娘子想搬家的消息,若能一道买下来,便再好不过了,若主人家不愿意卖,再想旁的法子。
设想得好好的,眼下却在分配住房上出现了分歧。
阿盼非要和她睡一屋。
虞蘅有些嫌弃:“你睡觉不老实。”
阿柳得意洋洋看她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虞蘅又道:“阿柳也磨牙,还是阿玲和我挤一屋。”
阿玲受宠若惊地抱着新做厚褥子搬了过来。
其实虞蘅也有旁的考量,阿盼跟阿柳这两个,大是非上倒是出奇一致,或许住得近些,便不会炮仗对上火药似了?
“梨汤温在灶上,你们睡前喝一碗再漱口。”虞蘅睡前叮嘱。
这几日喉咙干痒痒的,走在街上也都能听见旁人惊天动地的咳声。
道路上还好,坐在封闭店内环境,就不大卫生了。
为了避免咳嗽时飞沫四溅,影响食欲,还有传染疾病的风险,虞蘅炖了梨汤,这会子差不多了,便端出来。
凡是进店的客人,都会先奉上一碗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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