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关系: 6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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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宅的装潢符合陈秉德心意,复古原木色调,氛围沉郁压抑。

    陈近洲站在书房门口,看拿起毛笔,却无法正常书写的人,有种莫名快意。

    等陈秉德怒地甩掉笔,陈近洲才敲响房门:“爷爷。”

    像失望过后遇到了希望,陈秉德眼角堆起笑纹:“近洲,你来了。”

    陈秉德颤巍巍摆手:“快去,叫厨师买些排骨。”

    陈近洲面无表情:“不了,小默不爱吃这里的菜,我回家给他做。”

    陈秉德:“有朋友做客?”

    陈近洲应下,加重语气:“男朋友。”

    几乎同时,门口闪进人影,深棕短发,偏白肤色。他走进来,主动介绍:“陈校长,我叫方远默。”

    似曾相识的名字,勾起不悦的记忆。

    陈秉德转向陈近洲:“这是什么意思?”

    “您心脏不好、脑袋不行,现在连耳朵也背了吗?”陈近洲扯开讽刺的表情,“没关系,我不介意重新介绍。”

    陈近洲牵上当事人的手:“这位是我男朋友,毕业于东大摄影系的方远默。”

    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热血澎湃。

    这一天,陈近洲盼望多年。他舍不得眨眼,盯死苍老的五官,生怕错过每一帧精彩画面。

    陈秉德按按胸口,额头渗汗,“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但为何带他到我面前!”

    “快乐就是要和家人一同分享,不是吗?”陈近洲加强语调,“爷爷。”

    “不孝子!”陈秉德气得手哆嗦,“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陈近洲眼底闪过轻蔑,迅速被冷漠覆盖,“你指哪个妈?是遭受我爸背叛,日日以泪洗面,为了生我,惨死在产房的那个吗?”

    “放肆!怎么能这样说她。”

    “你当我是傻子?如果真的有我妈,家里怎会找不出半张她的照片、一件她的遗物?你连她名字都说不出口。”

    “你不是不能编,是怕编出名字我会查,早晚找出破绽。”

    “陈秉德,你本就漏洞百出。”

    黑.色.童话能糊弄五岁小孩,但骗不了成年的陈近洲。

    “不知好歹!”陈秉德拍痛桌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陈近洲冷笑,“你指的为了我,就是诬陷爸爸,让他在我心里恶贯满盈吗?”

    陈秉德:“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相比听说,我更相信我爸的日记。”

    “哪来的日记?”

    “从英国寄来。”

    陈秉德瞳孔藏不住惊愕:“你去见他了?”

    “是啊,见了。”陈近洲的兴奋和陈秉德鲜明对比,“Uncle Raphael.”

    “或者,他更喜欢我叫他中文名,我的另一个爸爸,陈案池。”

    “闭嘴!他不是你爸,也不配姓陈!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陈秉德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书砚根本没有写日记的习惯,都是假的!”

    “你指什么假?是把他丢进戒同所、让他挨饿、被打、受电击是假?”

    “是逼他结婚,他不同意,你就想用下三滥手段,强迫他试管代.孕是假?”

    “还是逼疯了他,让他走投无路自杀是假?”

    “我没想他死!”陈秉德喘息粗气,“他是我儿子,我也很伤心。”

    “伤心?他死后,你想方设法拆掉实验楼,连他的照片遗物都不留,只为抹去他存在的痕迹,以免影响你校长的声誉。”

    陈近洲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反刺进他的心:“他曾是你的骄傲,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却让他彻底消失。”

    “是他不知悔改,咎由自取!”

    陈近洲的心被用力砸下去,“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就要折磨死他,再配上一句咎由自取?”

    “我是救他!哪知他这般执迷不悟。”

    积年累月的憎恶在身体里发酵,每个字都带着恨意。

    “救他?”陈近洲咬牙,“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自杀。也许此时,他还在实验室,为生命科学的发展做贡献!”

    “你杀死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一位好老师,一位好爸爸。”

    “陈秉德,最该死的是你!”

    “放肆!我是你爷爷!”

    “你所谓的爷爷,就是让我下跪,用藤条抽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吗?”

    “一派胡言!”

    “别狡辩了。”陈近洲递来亲子鉴定报告,“若非确定,我不会对质。”

    “我爸不像你,不会为了私欲伤害任何一个人,不会明知是同性恋还和女性结婚,更不会同意做非法代.孕。”

    “不论是我还是我爸,不过是你维持声誉的工具。你这一生,爱过的只有自己。”

    陈秉德腿一软,瘫进座椅。

    “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暂时容忍你的恶行,但你对我爸所做的一切,永远不原谅。”

    “当然,如果你以后想我了,我不介意带小默过来看望你。”陈近洲又说,“但记得,每顿饭都做他爱吃的糖醋排骨。”

    “滚!”怒火烧满全身,陈秉德扯出干枯的嘶吼,“给我滚!”

    陈近洲:“小默,我们走。”

    方远默挣脱了陈近洲的手。

    他跨步上前,拿起墙上的藤条,坚硬质地抓疼手心,一步步来到陈秉德面前。

    陈秉德状态越来越差,蠕动身体,满目惊恐,说不出完整的话。

    “放心,我不打你。”方远默一字一句,“不会像你一样恶心。”

    “你也许装得像个好校长,但绝不是好爷爷、好父亲。”

    方远默左手握藤条尖,右手握尾端:“从今天起,别再用它伤害我男朋友!”

    “咔啦。”

    藤条断裂,摔向陈秉德的脸。

    方远默牵回陈近洲的手:“我们回家。”

    “嗯,回家。”

    两人下楼,陈近洲带他到客厅:“手,我看看。”

    方远默背过去:“没事。”

    陈近洲:“张开,快点。”

    左手缓缓打开,印着几条,因用力过度划破的血痕。

    陈近洲拿来消毒水:“疼不疼?”

    “没有你疼。”方远默眼眶含着层水膜。

    “他那个破身体,早没资格抽我了。”陈近洲轻轻吹干手心的药水,“折它干什么。”

    “看它不顺眼,就是要折。”

    梦里,方远默折过无数次藤条。美梦成真,好过一万次幻想。

    解气,仍痛心。

    “他怎么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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