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隆基直播安史之乱: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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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差点吓死,妹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叫杨钊的来往,他得罪里宫里头的人,若来往了恐连累杨家。”

    妹妹可是现在的皇子妃,她说出来的话必然是真的。

    想了想刚刚那张突然横在自己面前的老脸,女子狠狠啐了一口:“丑东西!”

    再想了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甚至干过把自己攒下的所有银钱都给他了的事,女子又狠狠啐了一口:“蠢东西!”

    真晦气!

    明天去庙里拜拜吧,好好的回个娘家,还没进门就撞上不干净的东西。

    和杨家搭上关系的计划宣告失败,杨国忠一肚子火。

    尤其是刚刚那女子用高高在上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十分不能接受。

    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好像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她知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啊?

    她拒绝了一个未来的宰相!!

    气过之后,杨国忠又在感叹感情的无常。

    明明之前的表妹是那样温柔可人,将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就是他拿去赌场上都输光了,表妹也没有一丝怨言。

    这两年不知道跟什么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了,竟变成了这市侩模样。

    那嫌弃的眼神,究竟是在嫌他穷,还是嫌他丑?

    杨国忠摸了摸自认为俊朗的老脸,生平难得陷入了自我怀疑。

    真的很丑吗?

    但自我怀疑归自己怀疑,他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他得继续回蜀中啃那个怨种鲜于仲通。

    他垂头丧气的走,没看前面的路,差点跟前面一头同样垂头丧气的马撞在一起。

    杨国忠的怒火被这头马瞬间点燃。

    他指着马主人就开始骂了:“怎么走路的?!敢撞我杨钊,你不要命了吧?”

    杨国忠的视线往上抬,看到了腰粗膀圆,高高在上的马主人。

    这是已经离开京城,正准备回任职地的安禄山。

    看到安禄山的体格,杨国忠一腔牢骚瞬间没了。

    他变成了一只瘟鸡,屁都不敢放。

    满脑子是,被他打也一拳会死吧。

    安禄山是打算发火的,但是他听到了那句“杨钊”。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杨钊就是以后的宰相杨国忠?

    得把他拉倒自己的阵营啊,说不准日后真的能帮自己除掉朝廷上的大批人,让他顺利攻进长安呢。

    安禄山跟史思明对视了一眼。

    接着,安禄山一改不耐烦的神态,笑的像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我是范阳节度使,安禄山。”

    杨国忠眼睛亮了。

    杨国忠?

    他都混上范阳节度使了?

    是不是借他之力,他的仕途就能步入正轨了?

    在这一刻,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看对眼了。

    每个人都想借助对方的力量,帮助自己完成目标。

    此时的长安,有一场世纪性的会面。

    一个小酒馆的二楼,八十岁的贺知章举坛豪饮。

    “痛快,此生能得见如此有才的晚辈,是我一生之幸啊!”

    一身白衣的晚辈扔了杯子,拿着酒坛和贺知章的相碰:“能在偌大长安得一知己,也是我一生之幸!”

    二人先是用杯,接着用坛,酒一口一口下肚。

    他们从朝廷政局聊到人生之旅,从古陶渊明聊到诗坛新星,他们高谈阔论,聊诗,聊理想,谈抱负,说看过的大好河山。

    年轻人朗声:“我此生见过最崎岖之景,当属蜀道!”

    贺知章略有遗憾:“有所耳闻,只可惜为俗世所累,未曾得见壮丽之景啊……”

    俗事所累,他半辈子都在官场,都在长安,如今他年已耄耋之年,便览山河不过是年轻的一个梦。

    “罢了罢了,想必此生无缘得见,不去想了。”

    贺知章砸了砸嘴中的酒,甘冽,却带着苦。

    李白放下酒坛,挑眉间都带着说不出的豪情:“为何不想?怎能不想?”

    贺知章道:“我已年至耄耋……”

    “耄耋便不能看蜀道之景?”

    贺知章哑然。

    他看出面前的年轻人还有话讲。

    “蜀道而已,可想,可看,无论贵贱,不分年龄,稚儿看得,壮士看得,男子看得,女子看得,耄耋亦能看。”

    “笔来,墨来,酒来!”

    借着酒劲,年轻人要来笔墨,于长安一隅,小小的酒馆里,挥毫泼墨。

    他一边写,一边念。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

    年轻人两颊微红,只觉得曾看过的蜀山就在这平铺的纸上高高隆起,历历在目,如在眼前。

    酒气墨香混杂在一起,连带墨的笔端都染上了极好的佳酿。

    巍峨险阻的蜀道从纸上,皆随着酒水,进了年轻人笔端。

    最后,蜀道化成了年轻人写下的诗,又回到了纸上。

    周围人慢慢聚了过来。

    他们因满屋的酒香而来,因独独那里有的墨香而来,因年轻人的豪迈而来,也因那如在眼前的蜀道而来。

    六龙回日……

    冲波逆折……

    原来蜀山是如此模样。

    与长安不同,它不繁华,不婀娜,无奇珍异宝,无似锦繁花。

    可它潇洒,壮美,有奇崛之石,有接天之梯。

    人人皆可来长安,可并非人人皆能攀蜀道。

    长安的小酒馆里,竟出现了蜀山奇景!

    贺知章越听越激动,他的心神像是被整首诗摄住了。

    他不再是耄耋的老年人,久经官场而磨平的少年意气,被年轻人用笔,一点点描摹了出来。

    马上致仕反乡的他,在此刻,竟成了永攀蜀道的少年郎!

    年轻人文思如泉涌,诗句在他嘴中越念越快,像是一江春水奔泻而来,又如滚滚长江,滔滔不绝。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最后一笔已然落成。

    年轻人将笔扔在桌上,拿着酒坛,猛灌两口。

    酒随着他大口的吞咽,从他的嘴两侧滑到衣领之中。

    他放下酒坛,目光灼灼。

    这双眼睛里是年轻人的抱负,是便览山河的豁达,是对自己才情的极度自信,是此生必有作为的宏大志向。

    他带着意犹未尽之意:“这,便是蜀道。”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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