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小公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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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阳从荷包里取出十五文钱买下鲤鱼木簪,让三哥帮忙收着,这就往前面去了。

    经过七八家铺面后,一家名为“聚福”的客栈门前突然围了好几圈的百姓,听周围的议论声那位挨打的举子应该就在里面。看出小公主的意思,张肃走到小公主左侧,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百姓,一手挡在小公主背后,秦仁有样学样地走在妹妹右边。

    看热闹就是挤来挤去,只要没有踩到别人,别人也不会因为挨了挤而多生气,最多瞪两眼嘀咕一下罢了。

    很快,庆阳就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就见客栈店门左手边的空地处摆了一个简陋的卖字小摊,额头脸上都有红肿伤势的摊主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青底粗布袍子,身前摆着一张木板,写明他的卖字生意,只为字一字十文,若是代人写信,一页五文。

    前者做的是喜欢收藏好字的雅客的生意,后者就是普通的代笔了。

    摊主身后挂了一首他题写的名词,用笔细腻飘逸灵动,仿的是王羲之。

    庆阳以为,这人最多只仿出了三分王字的神韵,不足以让本朝的书法大家们点评,但一个字只卖十文也过于便宜了,可见其卖钱心切,宁可薄利多销。

    奈何会站在这里的大多数百姓都对买字没兴趣,纯粹奔着热闹而来。

    摊主看起来寡言少语,全靠好心的客栈伙计帮忙吆喝招揽生意,摊主挨打的缘故就是伙计告诉众人的,等伙计进去忙了,看完一波热闹的百姓也心满意足地离去,摊子前迅速变得清静起来。

    秦仁心善,问对方:“你回家需要多少盘缠?”

    摊主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皮,看清三人的面容后,垂眸道:“鄙人祖籍赣州新渝,进京赶考路上共花费二十八两,其中朝廷发放考生盘缠补贴二十两、自筹八两。入京后鄙人几乎身无分文,万幸住在官驿,食宿皆有官驿提供。”

    “会试发榜三日后鄙人又领了二十两盘缠补贴,其中三两用于偿还因风寒欠下医馆的诊金,这次受伤又花去诊金五两、客栈食宿一两、笔墨纸砚一两,故还差十八两。”

    很多数字,秦仁没细算,就觉得这人好惨,等对方报出欠缺的数字,秦仁立即解下腰间的荷包,取出两个一两的金元宝放到摊子上,笑容和善:“我这里有些闲钱,你拿去用吧,养好伤赶紧回家,三年后再来,也许下次就金榜题名了。”

    摊主早已站了起来,躬身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鄙人虽急缺银子,却也希望能够自食其力,公子有心接济的话,鄙人愿献丑为公子写一幅字,公子按照字价支付润笔便可。”

    秦仁:“这……”

    庆阳看得很清楚,三哥拿出荷包时摊主目光平静,三哥放下两个金元宝时摊主也只是一眼扫过便收回了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狂喜、贪婪之意,所以他的婉拒乃是肺腑之言。

    让三哥收好金元宝,庆阳自己拿出两钱碎银,请摊主帮她写一首五言诗,咏春的,正应景。

    摊主道谢,坐下研磨准备。

    客栈伙计见他有生意了,拎了一张长条凳出来,请三个看起来就是富贵出身的客人坐。

    张肃继续站着,庆阳没管他,与三哥并肩坐好后,她轻声与摊主攀谈起来:“敢问先生高姓?”

    摊主:“鄙人姓贾,名方平。”

    庆阳:“原来是贾先生,这是你第一次进京赶考吗?”

    贾方平惭愧道:“已经是第二次了。”

    秦仁勉励他:“先生还年轻,下次肯定会中。”

    贾方平笑了笑,开始为小姑娘写诗。

    庆阳继续问:“听说贾先生一开始想的是帮人算账筹钱,我有一事不明,那些富商自家都有账房,贾先生是如何揽的生意?”

    贾方平听懂了,小姑娘更想买的是他的故事,好在也没什么不可说的,遂道:“商户的账房日日都要算账,一年几年下来难免有些无心的疏漏或有心的错账,鄙人要做的就是对家中账目存疑的商贾的生意。”

    秦仁:“……”

    账算对了,这生意自然对富商有好处,但因此被骂被辞退甚至被送入大牢的账房及其家人肯定要恨贾方平啊,他挨打也就不稀奇了。

    庆阳好奇的是另一点:“三五日的账本很难看出什么,那常年累月的账,先生一个人短短半个月就看完了?”

    按照贾方平的说法,他是二月底离开官驿的,距今才过去二十日,他挨打后又卧床养伤五日,所以最多只有半个月帮富商算账。

    贾方平平静淡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自得之色,看眼对面的小姑娘,笑道:“鄙人才疏学浅两度春闱落榜,唯精于术学尤其是心算,普通账房一年才能核对完的账目,鄙人最多十日足矣,简单的账更是只需三五日。”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吹牛,但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肯定是真的。

    这时,一首诗写完了,贾方平摆在旁边等待晾干。

    庆阳刚要继续掏铜钱,张肃忽地递给贾方平六钱银子,让贾方平再各写一首咏夏、秋、冬的诗。

    哪怕是卖故事为真,贾方平收这银子也不心虚,换张纸继续磨墨。

    庆阳仰头看眼张肃,接着问出她的疑惑:“我听说民间会有穷秀才,但少有穷举人,先生为何连赶考的盘缠都难凑齐?”

    贾方平面容微冷,对着砚台里的浓墨道:“举人常富,一是有附近的官员富商大户以惜才为由送举人银子,实则为提前结交笼络,等举人考上进士封了官,这些人便可凭借赠银的旧情去新官那里讨方便。二是举人名下的田产不用缴纳田税,所以会有百姓争相将自己的田地挂在举人名下,再从免去的田税中拿出一部分送给举人。”

    “鄙人不耻这两种取财之道,宁可固守清贫。”

    秦仁挠了挠脑袋,还有这种事?

    庆阳沉默了许久,见客栈伙计在里面探头探脑,庆阳随口问:“这家客栈食宿钱不低吧,你一两银子能住多久?”

    贾方平面露感激:“掌柜的心善,一两银子允许我住在他家的柴房,且将剩饭剩菜送我,直到我凑齐盘缠离开。”

    秦仁:“……”

    身后落下来几道影子,有其他百姓因为好奇这边的摊子靠了过来。

    庆阳不好再问,等四首诗都晾干,张肃收好后,庆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先生应该知道打手的幕后指使是谁,这么久了为何迟迟不去报官?”

    贾方平看着小姑娘的裙摆,苦笑道:“我为了盘缠害他丢了饭碗,他怨恨于我也是情由所原,要怪就怪我急于求成,思虑不周了。”

    秦仁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被妹妹瞪了一眼。

    庆阳:“国有国法,先生心胸宽广不计较,我却容不得有胆敢殴打举子的歹人与我同住京城,先生且在客栈等着,过几日自会有人给你一个答复。”

    贾方平惊愕地站了起来,可惜那仿佛连京兆尹都能指使的小姑娘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人群里,秦仁问妹妹:“你真要去替他报官啊?”

    庆阳:“不,我跟京兆尹不熟,不好冒然登门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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