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小公主: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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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可以用历朝皇后应守的本分与规矩强行要求张肃效仿,可女子多柔弱,受了皇帝丈夫的气也只能窝窝囊囊在心里憋着,不敢跟皇上叫板,做皇帝的也不可能害怕皇后敢动手打人。张肃不一样,一身武艺打遍整个禁卫司可能都没有敌手,万一他自觉受了什么大委屈突然生了反心,他出手钳制女儿的机会就太多了。

    这也不是张肃的问题,不管换哪个男人给女儿做男后,除非实在废物到家的,这些男后都能找到机会从体力上钳制女儿。

    女儿不防着男后,容易纵容男后的野心,过于防范,夫妻情分一淡,更容易出事。

    张肃能猜到皇上的顾虑,主动道:“皇上若忧心国事,臣未必能为皇上分忧,只为臣与皇太女,臣敢请皇上宽心,臣对殿下的爱重绝不逊色皇上,所以将来无论国事还是家事,臣都会力争为殿下排忧解难,而不会沦为殿下的累赘。”

    兴武帝:“哪怕要委屈自己你也愿意?”

    譬如将来夫妻之间出现裂痕,女儿可能会收回张肃的官职要他一心一意留在后宫,张肃能甘心?

    更甚者,女儿看上了别的男人,要给自己封几个男妃,张肃也能忍?

    兴武帝自然不会认为那样的女儿有错,他的麟儿都做皇帝了,既有权决定张肃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有权决定后宫里可以养多少人,兴武帝只是好奇张肃能为女儿做到什么地步,尽管张肃的回应未必是真心,亦或未必能坚持一辈子。

    张肃坦然道:“殿下是护短之人,如果将来殿下要委屈臣,定是臣先寒了殿下的心,那么殿下冷落臣也好,委屈臣也好,都是臣咎由自取,与殿下无关。”

    小公主自幼好学,平时要么读书要么练武要么观政,得闲时才会与几位皇兄或是他这个伴读玩闹。

    待小公主成了皇太女,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国事所占据,少有的儿女情长都给了他。

    张肃想象不出他得做出什么蠢事才会寒了皇太女的心,他也绝不会犯这样的蠢,或者说,但凡他有一点点蠢的样子,当年的小公主后来的皇太女都不可能喜欢他。

    如果他想争权,兴武帝再怎么操心都是应该的,可只要他没有争权之心,女帝一朝就绝无后宫、张氏外戚之乱,那么兴武帝便也不用操心了。

    张肃举起右手,直视轮椅上的兴武帝道:“张肃以张家列祖列宗的忠正之名起誓,臣将忠于女帝至死不渝,张家上下若有不忠者,臣会亲手为女帝消除外戚之乱。”

    这种誓言换成邓坤邓泰、樊怀忠、吕朝光等布衣出身的开国大将的子嗣来说,兴武帝只会当成放屁,就算他相信这些小辈,这誓言也是没什么份量,可张家不同,前朝两百多年有过明君也有过昏君,但张家始终都是朝堂百姓口中的忠正之家,当年老秦家的祖坟真是冒了青烟,才让他得了张玠相助!

    张家哪个子嗣若敢有反心,张家其他人都会将其视为全族的污点,换句话说,张家的忠正之名既是他们的荣耀,也是他们的束缚,想造反都得先承受自己良心的煎熬,越煎熬也就越不敢轻举妄动,除非被当朝皇帝逼得没了退路。

    兴武帝很公允,老秦家的后世之君敢昏头,那被人反了也是天经地义。

    “好,朕信你。”.

    张肃走后,庆阳终于来到了父皇身边。

    没等女儿屈膝,兴武帝就笑道:“父皇说了一上午都快没力气了,麟儿推父皇回去吧。”

    他亲手教到大的女儿,他顺从本心选出来的大齐新帝,兴武帝再放心不过,又何须赘言?该教的该说的,早在前面十八年一日日的相处中都说了,唯二没说的,一是不舍,舍不得丢下女儿,二是心疼,心疼女儿注定要承受的丧父之痛。

    庆阳已经在远处看了很久很久,看着轮椅中披着大氅也难掩消瘦身形的父皇,看着接连跪在父皇面前又哭着离开的大姐与皇兄们。

    庆阳有想过父皇会跟自己说什么,但大部分时间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一幕幕。

    哭吗?

    从腊月父皇卧病到今日,庆阳也数不清自己偷偷哭过多少次了,她自然也希望能出现一位名医扭转父皇的老去,能开出一副药方让父皇重新变得精神奕奕,可她清楚地知道世上没有这样的神医,那么她就不该再存这种没有任何用的空想。

    所以,庆阳已经做好了父皇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准备。

    小的时候庆阳想哭就哭,她还可以随心所欲地扑到父皇怀里叫他不许乱说,长大的庆阳越来越不喜欢哭了,她嫌弃大哥那些因为无能懦弱而落下的眼泪,越嫌弃,就越不想自己也变成那副模样。

    再者,父皇要把大齐江山留给她,她若因为这场早已预料的离别而整日哭哭啼啼,父皇如何能放心?

    庆阳要让父皇知道,他的小公主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连父皇的离开都不怕,将来便也不会有能让她伤神示弱的国事。

    “父皇喜欢晒日头,那我每天都挑半个时辰陪父皇来御花园逛逛?”

    “好啊,不过你挑午后来吧,上午的半个时辰朕要使唤你母妃。”

    庆阳笑了,她怎么会跟母妃抢,母妃才是父皇最放不下的人.

    一连几日都是晴天。

    雍王一直都记得大哥那句可能要撑不到二月的话,所以这几日他早上黄昏他都要进宫一趟,尤其是二月初一,禁卫司刚打开宫门,雍王就拿着大哥给他的请安腰牌进去了,还陪大哥、小侄女吃了一顿清淡的早饭。

    看着慢吞吞舀了半碗粥的大哥,雍王咧嘴笑道:“被大哥诓了那么多次,这次我是最高兴的。”

    兴武帝瞪了他一眼。

    庆阳不知道兄弟俩的那番对话,但根据王叔最近的频繁请安也猜到了大概,但父皇说什么都跟她没关系,早在去年腊月,庆阳就早晚都在乾元殿用饭了,有时候父皇会把张肃叫过来,有时候就她与母妃陪着父皇,像她还三四岁的时候。

    二月初二的下午,庆阳如约来推父皇去御花园。

    阳光很暖,晒得才歇过晌的兴武帝又犯困了。

    可他不想睡,他很珍惜白日能多陪女儿的这半个时辰。

    前面路边有张长椅,兴武帝让女儿坐过去,父女俩面对面地待着。

    阳光从西边洒过来,父女俩的半边身子都被晒得暖融融的。

    兴武帝瞧着脸颊瘦了好多却总是笑着来见他的女儿,嘟哝道:“还是胖点好看,以后要多吃肉,吃汤锅。”

    他近日说话都不太清晰了,只有一直陪在身边的丽妃、何元敬以及皇太女能立即分辨出来。

    庆阳想到了邓冲病逝那年,她哄了消沉的父皇去九华宫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汤锅。

    “父皇馋汤锅了啊,等会儿让御膳房准备起来,今晚咱们就吃。”

    兴武帝含糊不清地点了几样菜,全是丽妃与女儿爱吃的。

    还没点完,兴武帝的眼皮就快抬不起来了,手里捧着的紫铜小手炉也有些要松。

    庆阳帮父皇将双手放到怀里,再握紧小手炉,轻声道:“父皇睡吧,我送您回去。”

    兴武帝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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