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小公主: 16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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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她还有一个大姐三个皇兄,有手握兵权的后族,有皇家的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有外戚家的小辈。

    谁能保证这些人里不会再出几个要把她这个女帝拉下去的?

    没人能保证,庆阳不能,她也不会因为这份提防就时时刻刻把身边的亲友都往坏了想。

    但她要让这些亲友包括天下官民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双拳难敌四手,雍王再悍勇,张肃秦炳薛业也不是泛泛之辈,无需樊怀忠动手,雍王手里的刀便被打落了,一身粗布衣袍也因伤痕累累而染满鲜血。

    因为他王叔的身份,张肃就是有直接杀了雍王的心,他也不能,王叔的命,该交给皇上决断。

    当雍王膝盖受伤只能跪在地上时,张肃三人才给皇上让出了位置。

    邓坤一党早被张玠、吕瓒等人拿住了,随着雍王跪地,皇陵前的战乱彻底结束,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手持长剑走向雍王的皇帝身上。

    离得不远,庆阳很快就停在了雍王面前。

    雍王仰首,看着面前一身素服难掩皇族贵气但眉眼依稀还残留幼时影子的小侄女,雍王笑笑,依然中气十足地道:“麟儿别怪王叔,这么多孩子王叔其实最喜欢你,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庆阳一剑刺进他的心口,在雍王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太后惊骇地捂住嘴、严锡正瞪大眼睛、铮哥儿全身一抖的那一刻,庆阳稳稳地握着剑,俯视雍王道:“父皇早就说过,你不配唤朕麟儿。”

    雍王嘴角溢出鲜血,胸口如万箭穿心,他疼得说不出话,艰难地转动脑袋,看向前方的皇陵。

    庆阳没有拔剑,漠然地看着雍王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抬他出去,擦干他留在此地的所有血迹。”

    这人不配做她的王叔,也不配脏了父皇的安息之地。

    亲兵们动作迅速,反贼无论生死都被押走了,庆阳带着张肃回到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用眼神示意太常寺卿继续主持这场大礼。

    北风吹过,皇陵处再次响起肃穆浑厚的祭奠之乐,仿佛除了这场祭奠,刚刚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

    第166章

    待先帝的祭奠大礼完全结束, 庆阳才把大姐永康叫到身边,由永康向宗亲与文武百官陈述秦梁的造反阴谋。

    永康的脸还白着。

    当日秦梁给她看伪造的先帝遗诏时, 永康脸白与全身发抖是因为遍体生寒,虽然她从记事起就防着贵太妃防着太后防着二弟三弟要与她的亲弟弟争夺皇位,但永康从未防范过雍王父子,她只是憎恶事事都要压弟弟一头的秦梁,哪能料到秦梁一个堂弟居然敢肖想皇位?

    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这个堂弟告诉她他要谋害妹妹、太后、二弟三弟的性命,王叔也是知情的,永康如何能不害怕不心寒?

    纵使她脑袋里想象过各种弟弟被害的阴谋,那都是她的想象,太后、贵太妃、二弟三弟包括妹妹都没有对弟弟做过什么, 是弟弟自己德不配位主动请辞的,结果秦梁直接就把真谋反的狠毒计划摆在了她面前。

    王叔堂弟的狠毒心肠让永康心寒脸白,刚刚妹妹一剑刺进王叔心口的那一幕也让永康身心发颤, 这是她没有与秦梁狼狈为奸, 倘若她真的被秦梁的五十万两银票被秦梁描绘的圣上亲姐的尊荣所惑, 妹妹也会毫不留情地刺她一剑吧?

    妹妹能顺利镇压王叔一党的造反,永康既钦佩又高兴,可妹妹那一剑让永康涌出了更多更强烈的后怕。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永康原原本本地将秦梁跟她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 包括大年初一她通过女儿送了一管密信给贵太妃, 再由贵太妃转交给皇上。

    贵太妃颔首作证,傅羲给她拜年时,偷偷塞了一个小竹筒给她,贵太妃神色自若地收下了,回宫后见蜡封的小竹筒外面刻着“皇上亲启”, 贵太妃再趁皇上来西宫请安时不着痕迹地交给了皇上,多一个字都没打听。

    自始至终都蒙在鼓里的秦弘、秦炳、秦仁、太后:“……”

    傅魁虽然也很懵,但想到秦梁把他也算计上了,作为臣子的本能让傅魁扑通跪了下去,对天发誓他根本不知道此事,更不可能与雍王一党同流合污。

    苍天啊,自家老爹就是因为与骠国联手做戏糊弄朝廷被剥夺的爵位,承蒙先帝仁慈才免去一死,他再跟雍王父子造反沾上边,傅家就要彻底完了!

    永康瞥他一眼,替傅魁作证道:“皇上明鉴,我怕驸马泄露痕迹被秦梁察觉,并不曾向他以及身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

    主要是她摸不准傅魁会不会支持秦梁,冒然信任他,傅魁自己找死怎么办?

    凑合过日子的夫妻,永康不在乎傅魁的命,但这人毕竟是她一双儿女的爹,再加上担心秦梁多了傅魁这个战力就会多出那么一点点胜算,永康干脆一直都瞒着傅魁,只塞他一支紫玉笛做做样子蒙蔽秦梁。

    庆阳看得出傅魁没有参与秦梁的阴谋,也亲眼瞧见了傅魁毫不犹豫配合薛业去擒拿秦梁的举动,道:“驸马免礼,今日你与大姐都有功,回京后朕再论功行赏。”

    傅魁总算松了口气。

    秦弘跪了下去,愧疚悔恨交加:“臣今日才知,雍王妃病重竟也是秦梁的计,可恨臣竟然还苦苦劝说大姐去探望雍王妃,万幸大姐明智没有受其蒙蔽,否则臣也将沦为千古罪人。”

    他俯身叩首,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王叔父子造反,打的是他的幌子,利用的是他的谦恭守礼与姐弟之情,但凡他早就表现出一个皇子应有的强势,王叔父子都不敢把他当泥人捏。就因为他没用,王叔要算计他,妹妹镇压造反都不敢让他帮忙,秦弘愧对妹妹,愧对父皇的在天之灵。

    庆阳:“罪在雍王父子,朕相信大哥对朕的忠心,大哥不必自责。”

    庆阳不会迁怒大哥这个软柿子,但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多哄大哥就是。

    永康狠狠将弟弟唾骂了一遍,骂他烂好心非要劝她去雍王府险些让她丧命豺狼之口,连弟弟之前答应给雍王战马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秦炳、秦仁的脑袋还被王叔造反一事的余波占据着,或恨王叔或惭愧自身的无用,顾不上挨骂的大哥,严锡正、杨执敏等文臣赶紧出来打圆场,将骂词都对准了丧尽天良毒杀生母谋反篡位的秦梁与辜负先帝信任一心弑君的雍王,包括邓坤兄弟等人。

    等秦弘满脸是泪地站起来让到一边了,严锡正才看向列队守在皇陵外的那一片骑兵,离得远,他认不清领头的武官的脸。

    “皇上,那是?”

    庆阳派御前军统领薛业去把人带过来。

    稍顷,西营的李副指挥使来了,身后还跟着押送贺惊雷的两个小兵。到了御前,李副指挥单膝跪下,双手托着昨日西营统领张玠交给他的御赐调兵金牌道:“禀皇上,贺惊雷无诏调领五千北营兵马离营,意图奔赴皇陵协助雍王造反,臣等幸不辱命,五千叛军尽已伏诛。”

    百官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雍王父子不但伙同邓坤等武将意图弑君,竟然还准备了五千叛军?

    皇上这趟出行才带了三千亲兵,真让雍王的五千骑兵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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