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梦蜉蝣: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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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平和。

    林晋慈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傅易沛也没有再多看,将视线挪回近处。他们之间隔着礼堂的出入口,学生们顺着礼堂前长长的台阶散下去。

    人潮亦是潮。

    年少的初初心动,是发现一座访问困难的小岛。

    第15章 真沛公“项庄舞剑”

    林晋慈睡了很不舒服的一觉。

    没有梦。醒后回想,脑子里除了醉酒后遗症的酸胀,空空的,是一片混沌不清的灰白色。

    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似的给了自己两分钟的启动时间,才按惯例去拿床头的手机。

    解了锁,屏幕仍停留在备忘录界面。

    这串她自己打下的地址信息,叫她隔夜如隔世一般想起一些事情。

    昨晚赴一场鸿门宴,发现自己坐在沛公的位置上,于是提酒起意,决定自己来当舞剑的项庄。

    刘邦没死,但傅易沛真的来了。

    记忆像一部缺帧的电影,大致经过想得起来,可许多细节断节,疑似被过量的酒精消融。

    她记得,她在走廊踢了让她崴脚的鞋子,傅易沛抱着她出了酒店,上了一辆车,中途她下车吐了一次。

    再上车后,傅易沛把她的脚放到他自己的腿上,湿凉的毛巾一下下擦过脚心,迷迷糊糊中她想把腿缩回来,脚腕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掐住,分毫动弹不得。

    那手的主人低垂着眼,动作专心,并不看她,声音有些强势。

    “现在知道冷了,扔的时候不是很潇洒?”

    林晋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对这句话印象深刻,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思考了,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傅易沛是在说那双让她脚痛的鞋子。

    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话,也不记得之后傅易沛又有什么反应。

    车厢很暗,路灯飞驰,一盏接一盏,像一次次涌进又快速逃走的流萤。

    林晋慈的手放在风里,每当光落下,就收拢手指,试图握进手心。

    但光不会留于人手。

    她只是不清醒地看自己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

    之后灯光大亮,从电梯里出来,林晋慈连站立也做不到,和一只方方正正的快递盒并排蹲在旁边,脸埋在自己环抱的手臂间,听到傅易沛按密码门的滴滴声。

    电子音提示输密错误。

    “又不是你的生日了?”傅易沛好像很疑惑。

    林晋慈吃力地从双臂间抬起头,刚说出“生日”这两个字,傅易沛神情微微一沉,似乎想了一会儿,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后,不知查看了什么,又输了一次密码。

    还是错误。

    但傅易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好像觉得错得应当。

    醉酒的、和快递盒蹲成一排的林晋慈看不懂傅易

    沛,此刻清醒的、坐在床铺上回忆的林晋慈仍然不明白,傅易沛之后为什么又输了一次密码。

    第三次,还是错误的。

    这导致林晋慈家的密码锁自动锁机了五分钟。

    傅易沛转过头问她:“到底是谁的生日?”

    醉酒后的大脑活跃,但逻辑缺失,语言一旦试图跟大脑同步,就容易胡言乱语。林晋慈审慎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以至于很迟缓地补充完一句话:“生日……倒过来。”

    看了看林晋慈,又转头看了看处于系统锁定中的门,不知道想了什么,傅易沛微仰起头,呼吸了一下,好像很没有办法的样子。

    林晋慈下巴抵在膝盖上,小声说,笨蛋。

    那五分钟尤其长,久到林晋慈几乎快要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然后她的一只胳膊被傅易沛拉起来,傅易沛跟她说“回去睡吧”。

    进门后的记忆又是缺失的。

    林晋慈坐在床上,按了按脑袋,打算暂时不管了,从备忘录里退出来,点开微信,迎面是红点数为21的消息轰炸——昨晚鸿门宴的主人徐东旭发来的一系列道歉解释。

    草草划过,林晋慈没细看。

    回了小姨不久前发来的消息,小姨问她在不在家,林晋慈回了“在家”,接着切去外卖软件里,点了一家早餐,热橙汁配三明治,不够起送,只好多点一杯热橙汁。

    付完款,便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进了卫生间洗漱。

    门铃很快响了。

    林晋慈有些纳闷地跑到入门处的监控屏前,果然,她的早餐就算插上翅膀,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屏幕里的男人,高挺鼻梁上架着深色墨镜,缺失眉眼情绪的脸,一旦无笑意,就显出几分罕见的冷酷。

    傅易沛穿着长风衣,抱着牛皮纸袋,一把芹菜恰到好处的伸出袋口,比捧花更松弛,一时难辨是模特还是厨子。

    林晋慈在更深的纳闷里,按了开锁键,又等了三分钟,昨晚已经知道她家密码的人,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按响门铃,等待回应。

    林晋慈打开门,闻到一些清新的果蔬香气。

    “早上好。”

    门外的傅易沛已经将墨镜摘了,这双澄明到似有清波的眼,戴再好看的墨镜似乎都是一种暴殄天物。林晋慈看了一会儿,也回了一句早上好。她站到旁边,让他直接进来,她不放心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保洁上门打扫,地已经好几天没拖了,不用换鞋,叫傅易沛随意。

    傅易沛望了一下林晋慈,迈进门,声音不高:“进来过了。你昨晚也说过了。”

    林晋慈怔了一秒,想不起来自己昨晚说过了,大概又是一段被酒精融掉的记忆。

    傅易沛看到林晋慈幅度很小地转了转眼睛,问道:“你是不是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

    林晋慈不喜欢开玩笑,面色还如常,但这时像被追债上门还理直气壮说不还又怎样的人,反问回去:“是要对你负责吗?”

    “不至于。”傅易沛也同样平静,“但你应该记得,是你让我八点过来的。”

    林晋慈没说话,但表情在回答,并不记得。

    在傅易沛又将说话前,她抬手打断了,“你等等——”安静地回想了片刻,她记起一些进门后的画面。

    傅易沛准备走了,但她不让。

    她不顾自己醉态毕露,扶着卫生间的门,像按住一块会议室的写字板,自以为雷厉风行实则口齿不清地告诉傅易沛:“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你等我,等我清醒一下。”

    脸色绯红,神情却如同在做头脑风暴一样专注认真。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傅易沛似乎叹了一声气,“休息吧,你清醒不了了,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林晋慈垂着眼睫,安静了数秒,随后说:“好。”

    “我先走了。”

    傅易沛还没来得及转身,林晋慈“嗯”了一声,交代道:“明天早上八点,要准时,不要再迟到,早餐……早餐就老样子。”

    林晋慈先转身了,卫生间的门被关得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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