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梦蜉蝣: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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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节,在榆钱巷遇见,如果不是我之前帮过你,你应该也不会记得我了吧。”

    语停片刻,傅易沛又道,“你当时好像都不认识我。”

    这件事对于林晋慈来说并不需要多加思索。

    “我那天只是没睡醒,我外婆让我去买早饭,在巷子里忽然看见你,有点意外。”

    稍一想,林晋慈说,“好像每次遇见你都挺意外的,你总是以一种不太能预料到的方式出现。”

    高中是,大学也是。

    “那次真是意外。”

    林晋慈不解,说得好像其他几次都不是意外一样。

    傅易沛说:“你那时候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暗含抱怨的问题引走林晋慈的注意力。

    “你不也没问吗?”林晋慈疑惑,“而且,随便刨根问底,这种热情反倒容易

    不礼貌吧?”

    傅易沛说:“我是没问……”

    那天元宵,傅易沛一家回榆钱巷爷爷那边过小年,一大早气温低,巷子里飘着丝丝寒雾。小路太窄,不好掉头,车子没开到门口,爷爷家里的佣人阿姨早早迎出来,帮着从后备箱拿礼品。

    就是那刻,傅易沛看见林晋慈出现在岔路口。

    林晋慈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戴着红色的毛线帽。匆匆打了照面,她好像完全没有认出旁边有个同过班的人,步子都没停一秒,走了过去。

    傅易沛从不期而遇的惊喜中迅速跌进相逢不识的怅然里,最后还是追出去。

    “林晋慈——”

    女生闻声回头,傅易沛这才看清了,那个红帽子看起来柔软暖和,但并不精致,两侧还各垂了一条红色的毛线辫子,跟林晋慈的头发差不多长,很孩子气。毛绒绒的帽子盖住额头,露出比巴掌还小的一部分面庞,脸色苍白,眼瞳漆黑清润,没有表情,颧骨上贴了一个创可贴。

    傅易沛心口一瞬紧缩。

    不知是怎么受的伤,可他知道冬天的表皮创口,更痛,也更不容易愈合。

    开场白斟酌片时,最后他还是说了应景无错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而林晋慈如一块冻到不透明的冰,那样冷淡,像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眼前的人从记忆深处打捞起来一样,她慢半拍地说:“哦,新年快乐。”

    :

    他的妈妈章女士隔着一截路喊他英文名字的声音,都比林晋慈的声音大。

    林晋慈也听见了,说:“好像有人在喊你。那我走了,我要去买元宵了,拜拜。”

    章岫走过来时,林晋慈已经走远,她顺着傅易沛的视线,看了一眼巷子里小红帽女生的背影。

    刚刚傅易沛突然跑出去,吓了家里心脏不好的阿姨一跳,阿姨疑惑了一句。章岫不认识背影的主人,只是按阿姨的原话问:“你跟季奶奶的外孙女认识?”

    隔了一年多的时间,傅易沛在崇大食堂对林晋慈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在榆钱巷,你外婆住在那儿,是巷子东、院里种了许多桂花的那家。”

    “那你也是喽?家里有亲人在榆钱巷?”

    “我爷爷在住那里。”傅易沛应道,又问,“你怎么不猜我家在那里?”

    “榆钱巷离南安高中太远了。”林晋慈很自然地分析,“你要是住那里,去八中和附中读书比较合适,以你的成绩,也完全可以。”

    “附中太卷了。”

    “其实还好,卷的东西不一样,起码在附中,没人会在别人不在班里的时候研究对方的书包是不是真的名牌。”

    她说话的口吻像旁观者。

    但傅易沛记起林晋慈高中背的就是一只霜绿色的书包,是一个不太常见的北欧品牌。

    会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他后来也买了一只雾灰色的同款,收到后只开心了几秒,觉得太刻意了,又迅速下单购回全系列,那些logo相同大大小小的包具摆在一起,像自欺欺人的障眼法。

    在林晋慈离开南安高中后的某天,傅易沛无意拎了其中的一只去球场,可能是小小的logo造型很独特醒目,没想到魏一冉记得,说以前你们班的林妹妹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书包。

    傅易沛不喜欢听“以前”这种追忆般的词汇,讨厌做无用功,后来也不再使用它们。

    这一刻,傅易沛坐在不属于他的校园食堂,坐在跟他毫无关系的林晋慈的面前,将心底的渴求再三包裹,以一种面目全非的样子,安全无害地呈现在林晋慈面前。

    他忽然意识到,这也是无用功。

    因他的频繁骚扰,林晋慈不会像对待普通同学那样忘了他,但是,也不会喜欢他。

    林晋慈从来都不喜欢他。

    她早就说过了。

    阳光透射着食堂窗外的暖春,傅易沛在对话中分神,没由来地感到心灰意冷。

    这种“没由来”,如同前几次来找林晋慈吃饭,一踏进崇大校园,就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林晋慈的气息,那样没由来地心生雀跃。

    第27章 抵岸纪Ⅲ离开一阵头昏脑热的未知浪潮……

    四月底,崇北由春入夏。

    午间最高气温已经接近三十度,只是昼夜温差很大,一入夜,个位数的低温又似回到冬天。

    这种天气穿衣出门想要做到中午不热、晚上不冷,变成一件较为头疼的事。

    周日,林晋慈在宿舍整理换季衣物,又根据最近气温搭好未来两周可能要穿的服装,忙了一个早上,快到中午饭点,室友问林晋慈要不要一起凑单点披萨,点好单,又随口问起一句。

    “哎,你之前那个经常来蹭饭的老同学,这阵子怎么好像没动静了?”

    林晋慈这才意识到,傅易沛好像是有段时间没找她了。也好计算,四月第一个周六到最后一个周日,中间相差二十二天。

    不过林晋慈并没有多想。

    “可能是吃腻了我们学校的食堂。”

    室友深感荒唐地“啊”了一声:“你不会以为他之前老来找你,是爱上崇大的食堂吧?”

    傅易沛每次一来崇大就直奔食堂,一会儿说要吃板栗烧鸡;一会儿要吃双椒拌面;一会儿又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崇大食堂安利帖子,惦记起三食堂的话梅排骨……

    林晋慈望向室友的表情上,直白显示着:不然呢?

    “快醒醒啊林晋慈!你猜我现在为什么要点披萨?当然是食堂口味很一般啊,也就你这种不怎么挑食的人,才能做到天天吃食堂。”

    林晋慈想了想,把刚刚室友的话问回去:“那他为什么这阵子不来了?”

    室友也想了想,也重复林晋慈的话,不掩同情地说:“他可能是真的吃腻了吧。”

    林晋慈一面微感恍然,一面又深有疑惑。

    室友说:“他在追你啊,你不知道吗?”

    “追我?他没说。”

    看着林晋慈一脸坚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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