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姝色: 第20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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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猜测般一步封嫔,而是先册为婕妤。但她目下已住进承祥宫主殿,想来迟早会再晋封的。

    尚盈盈彻底弄清关系,边走边感叹道:“小王爷相貌出众,倒真是位玉面郎君。”

    听得尚盈盈此言,酌兰不禁掩嘴儿笑道:“说出来您都得吃惊,小王爷可是常年在边关打滚儿的人呢。近来王府里打算为他议婚,这才在京里长久住下。这晒不黑、吹不糙的白皮子,想来是随了咱天家老郡主。”

    杏书深以为然,用胳膊肘儿碰碰尚盈盈:“你瞧万岁爷,做太子前也是总在外头跑的,如今压根儿看不出来。”

    尚盈盈只当没听见这话,兀自把话头掰回来:“他们既是同胞兄妹,想来顾婕妤也当是个美人。”

    “姑姑这话可就说岔了。”

    酌兰走在前头替姑姑们推门,见茶房里暂且无人,这才接着说道:

    “小王爷只是顾婕妤名头上的亲兄,实际上是表兄来着。”

    “竟还有这等事?”尚盈盈惊讶地瞪圆双眸。

    亲兄和表兄,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压根都不是同姓同宗。

    嘉毅王的爵位,又怎么能传给外甥呢?

    见尚盈盈握着蒲扇,坐去炉子前定汤,杏书便帮着酌兰摆茶碗,还故作认真地提点:

    “瞧瞧,还是得同你玉芙姑姑多学学。平素只顾关心自个儿差事,旁的一概闭上耳朵,半分都不理会。唯有这样,方能练出真本事呢。”

    意识到这也许是个众人皆知的事儿,尚盈盈恼羞成怒,鼓着腮帮子哼道:

    “好端端的,又抽冷子笑话我。”

    杏书与酌兰挤在一块儿悄悄笑了半天,才终于好心替尚盈盈解惑:

    “自打嘉毅王的亲儿子战死沙场,顾家全族再挑不出一个后代男丁,可不是要绝嗣了么?”

    “念在顾氏满门忠烈,朝廷特许嘉毅王以甥继舅,好将郡王的爵位传下去。听说这小王爷从前还是姓……”

    “姓杨。”见杏书蹙眉卡壳,酌兰快语接道,“他前年入嗣舅家一脉,打那之后,这才改姓的顾。”

    杏书什么都知晓便罢了,酌兰才进宫一年,又是打哪儿知道的这些?

    尚盈盈心里如此想,嘴上便如此问了。

    酌兰闻言,登时弯起杏眸:“姑姑您忘啦?奴婢从前是在慈庆宫当差。”

    “今岁开春那阵,趁着天儿暖和,嘉毅太妃还常进宫来,陪太皇太后说说话呢。”

    酌兰将干净茶盏捧来,在矮几上摆了一圈儿:

    “要依奴婢说,嘉毅太妃本身就是旁支儿郡主。她那孙女顾婕妤,跟咱们万岁爷之间,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酌兰起身站直,扬着脸儿振振有词。

    “再远那也叫皇亲国戚。”

    尚盈盈谨慎地瞥了眼外头,拉酌兰蹲下来,屈指敲了下她脑门儿:

    “往上捋根儿,总能捋到太祖皇帝身上,这可不就是凤子龙孙嘛?甭管是多是少,人家也沾了龙血龙脉。”

    “要我说啊,还是远亲不如近邻。”

    杏书也凑过来蹲着,伸手把酌兰解救下来,又朝她挤挤眼。

    酌兰有了撑腰的,立马又喜笑颜开,点头配合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们两个黑心肝的,成日里净会作弄我。”

    尚盈盈装了半天聋子,终于还是没忍住丢下蒲扇,回身嗔瞪她俩:

    “这话就该叫主子爷听去,也赏你们一顿板子吃。”

    “哟,我们可没跟后宫娘娘有牵扯,万岁爷罚我俩作甚?”

    见尚盈盈羞恼,杏书挪到门边上,留下个一语双关,便扭身儿逃了。

    尚盈盈闻言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不禁逃避似地闭上眼睛,暗叹这宫里都是人精,个个能说会道。

    抬手拍拍发烫的脸颊,尚盈盈竭力镇定下来,将案上几盏茶沏出来,同酌兰道:

    “走吧,咱们送茶去。”-

    御书房外,来寿臂弯里端着拂尘,威风八面地往廊檐底下一站。方听罢金保受罚的事儿,他现在可是人逢喜事,精神头儿倍足,连吹秋风都觉着浑身得劲。

    “大总管吉祥。”尚盈盈面容微微含笑,端着承盘上前行礼。

    “嗳,姑娘玉安。”

    来寿点点头儿还礼,此刻他瞧见尚盈盈,那真像是瞅着个金疙瘩,直乐得合不拢嘴儿。

    侧目瞥见酌兰跟在后头,来寿却抬起拂尘把儿,将她拦在阶下。

    尚盈盈回身看了看,便朝来寿投去疑惑的目光:“您这是……”

    来寿拉着尚盈盈袖子走远些,轻声嘱咐:“康王和荣王还要给太皇太后请安,现下已去了慈庆宫。里头只有万岁爷和小郡

    王,送两盏茶便够了,姑娘自个儿进去吧。”

    尚盈盈闻言,朝里头望了一眼,只好屈膝应“是”。

    守门太监打起明黄漳绒帘子,尚盈盈端稳茶水,矮身钻了进去。

    隔得远远的,便能瞧见晏绪礼端坐在龙椅上。左下首落座的那位,正是“玉面郎君”顾小王爷。

    二人虽是表亲叔侄,但年纪也只相差五六岁而已。他们早年在漠北时便已相熟,故而并不似寻常君臣般拘束。

    尚盈盈如往常般屈着脚尖走路,踩在金砖地上,半点儿声响也无。饶是如此,仍叫屋内两位天潢贵胄,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移向她。

    尚盈盈目不斜视,侧身儿经过顾小王爷面前。她手里虽端着两盏茶,但头一盏定是要敬给万岁爷的。

    每每靠近晏绪礼身侧,最先闯进来的便是那股沉水香味儿。不管闻见多少次,都会叫她无端心悸。

    尚盈盈沉下呼吸,端起一盏新沏的凤团茶,稳稳递至晏绪礼手边。

    晏绪礼心思皆扑在尚盈盈身上,便暂且没发觉下首的顾绥已看得发怔。

    见尚盈盈只是凑近前的工夫,脸蛋儿都快要憋红了,晏绪礼抵唇暗笑。

    脸皮儿这么薄,昨夜还敢学旁人媚主?

    晏绪礼并齐两指,往茶托子上点了点,果然吓得小鸵鸟眼睫一颤。

    领悟到皇帝等会儿还有吩咐,尚盈盈欠欠身子应下,匆匆去将另一盏茶奉给顾小王爷。

    正当此时,晏绪礼忽然眯眼,开口叫了声顾绥表字:

    “靖之。”

    顾绥心头遽震,赶忙回神应道:“臣在。”

    他虽重新看向御座上的皇帝,心中却又眷眷难忘,想多瞄一眼身侧的宫女。

    可尚盈盈放下茶盏后,却片刻未停,只乖乖折回皇帝身边。

    晏绪礼将手边折子递给尚盈盈,又分神与顾绥说话:

    “朕这些日子总觉得筋骨僵硬,合该去教场里活动活动。可宫中那起子侍卫,一个个皆畏手畏脚,不敢与朕动真格的,未免忒没意思。如今你既回京,平日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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