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善谋: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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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淳颔首,看向弥深,等他一个答案。

    弥深却只是朝她敷衍拱拱手后,便回身离去,看背影,他此刻应当是气得不轻。

    “弥大人真是……”宝淳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好大的气性,竟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转头,看着容拂:“你,一一道来本宫听听。”

    容拂便将事实道来,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字字属实。

    “原来如此。”宝淳卷起书抵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须臾,她将容拂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丝毫不掩饰:“你配我母亲?嗯,勉强能入眼。”

    “只盼你,莫要辜负我这话才好。”她似笑非笑,与卞持盈相似的那双眼眸里却不带一丝笑意。

    容拂低头:“臣定不负天恩。”

    待容拂处理完公事回府后,已经是深夜了。

    府宅里空空荡荡,檐下的灯笼也显得孤苦伶仃。

    容拂站在檐下,平静地望着黑沉沉的夜幕。灯笼照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令人惊叹的皮相之下,流动着惊人的戾气。

    其实家里以前也没有这样冷清。

    阿鸢在的时候,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灯火通明的。

    阿鸢是他的妹妹,比他小十几岁,是他父母老来得女,最最疼爱的小女儿。

    阿鸢很爱黏着他,也很依赖他。

    但可惜的是,那年阿鸢才十三岁,便被贼子欺辱杀害了。苦于没有证据,容父容母哭诉无门,郁郁成疾,后来相继离世。

    只有容拂还在苦苦撑着,他要报仇,要替妹妹讨一个公道。

    贼子家大业大,背靠大山,抹去害人证据是轻而易举,容拂没有证据,但他知道贼子是谁。

    夜幕中好像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容拂望着那颗星星,一字一句吐出那贼子的名姓,仿佛要将他啃食撕咬个干净:“弥和……”

    不错,正是弥家,正是如今不可一世的弥家。

    早年弥家行事很是警惕,做人做事都非常低调,或许是长辈发话了,没人敢张扬行事。

    后来元嘉帝登基后,弥家水涨船高,行事便开始无所顾忌,许是没有长辈拘着,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孙辈,开始做一些混账事。

    弥和是弥家旁系所出,是弥深老太爷那一辈支出去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其深受弥家庇佑,原本就有些放肆的性子,愈发肆无忌惮。

    容家势微,如何能与弥家抗衡?

    唯有走元嘉帝这条路,兴许一切都还有希望。

    容拂垂下头,低低叹了口气。

    没有证据的事,容拂空口无凭,没有办法揭露弥家的真实面目,但……以元嘉帝的头脑和手段,她未尝不知道弥家的作为,或许……或许她只是在苦恼要用哪一把刀去除掉弥家。

    容拂愿意当这把刀。

    为元嘉帝披荆斩棘,破除一切困难,斩杀所有奸佞。

    或许是真的怕卞持盈被容拂勾走,弥深第二日便寻来青鸾殿,只是这头一句便是质问:“陛下昨日为何接见容拂?”

    卞持盈合起手中奏折,翻开下一本,眼皮未抬,轻描淡写:“怎么?我接见谁,难道还要过你的首肯不成?”

    一旁的迟月眼皮一跳,朝弥深投去怜悯的眼神。

    而弥深丝毫不觉,反而辞严义正:“你难道不知道容拂的心思吗?他明明是怀有不良目的在接近你!你为何丝毫不觉?是真的不觉吗?”

    卞持盈终于抬头,她看着弥深,平铺直叙问:“他是什么心思?我竟是不知道,你比我还清楚。”

    弥深皱眉:“你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卞持盈,你别跟我说你真不知道。”

    “弥大人。”迟月出声提醒:“别忘了规矩。”

    弥深闭眼,忽而自嘲一笑:“是了,你我之间,还横跨着‘规矩’二字,我倒是差点忘了。”

    宝淳这时候进了殿来,她瞅了弥深两眼,笑了:“哟,弥大人还知道规矩?你知道规矩两字该怎么写吗?我怕你是全然忘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啦[加油]

    85蛇打七寸

    ◎我可以给你个孩子◎

    弥深面皮抽动两下,他抬手欲作揖行礼,却被宝淳巧妙躲过:“哎,这礼我可不敢受。”

    他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看向卞持盈。

    卞持盈稳坐案后,似乎并不关心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翻看着手里的折子,稳如泰山,连眼风都没有一个。

    “许是中间有误会。”弥深忍下不甘,郑重朝宝淳作揖:“殿下见谅。”

    宝淳站在案边,笑嘻嘻看着他:“原来是有误会啊~我当是什么呢。”

    “昨日是娘的生辰,弥大人送了什么?”她挑了挑弯弯细细的黛眉,靠着身后的柜子,双手环胸,意有所指道:“不会还没送吧?啧,这……是什么道理?”

    弥深被这话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沉默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我……”

    “宝淳。”卞持盈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她捏了捏鼻梁,淡淡道:“你先下去,一会儿再来。”

    宝淳站直身体,她盯着弥深,点点头:“好,那我一会儿再来。”

    “皎皎。”宝淳一离开,弥深便急忙走向案后:“你听我解释,昨日我是要来找你的,亲自和你一起过生辰,自然是带了礼的,只是……只是我昨日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没送出去礼,也没能陪你。”

    他委屈地盯着卞持盈,眼圈一红:“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将我挤走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闲暇时的消遣吗?”

    “我从未这样认为。”卞持盈叹口气,侧身看他:“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没有谁能挤走你,容拂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那容拂找你是做什么?”弥深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一丝表情:“是自荐枕席吗?”

    卞持盈:“是。”

    弥深紧绷下颚:“那你答应他了吗?”

    “我若是答应了他,你便不会在去户部的路上偶遇他了。”卞持盈仰头看着他:“你的性子一点没变,和以前一样。”

    弥深在她身前蹲了下来,拉过她的手,凝视着她,语调柔和:“皎皎,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始终待你如一,不曾变过心。”

    “我也没有变过。”卞持盈抬手抚过他的眉眼:“你该是知道我的脾性,也一直如初,没有变过。”

    “我何尝不知道。”弥深握着她的手,眼里一片深情:“你如何,我最是了解的,但是我不了解旁人,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心思来引诱你,我为众矢之首也罢,可……可你全然不疼惜我。”

    卞持盈讶异:“此话怎讲?”

    弥深哀怨看了她一眼,垂眸贴着她掌心:“跟了你九年,我什么也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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