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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冰山总监不让我回家》 50-60(第16/20页)
她会失去她本就未曾拥有的东西。
但至少她不必担心现在安稳的生活被打破,不必担心给咏梅女士和连姨带来麻烦,也不必担心丁蕾发现她的心思后对她退避三舍。
人总是安于当下的,市场部运筹帷幄的奚总监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只是一个软弱的人。
你在恐惧什么?奚臻问自己。
做惯了决策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也知道风险与机遇共存,不该为了那点风险就止步不前,犹豫只会让自己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想备菜的奚臻还是回到了二楼,她拿起钩针,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好。
这明明是她最熟悉最擅长的东西,她一度以为钩针是唯一能伴随她生命全部的存在。
她想做点什么,她想钩点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好。
回忆像汹涌的潮流将她裹挟进痛苦的漩涡里,奚臻才发现自己从未遗忘。
那个女人领着人告诉她这是新认识的朋友,她还高兴地向对方打招呼,而后她被哄着玩捉迷藏,躲进了衣柜里,听着奇怪放纵的声音,又在缝隙里窥见翻滚交缠的人影。
在她们离开以后她爬出衣柜,超出认知的事情让她感到惶恐和恶心。
这也是她从未尝试了解相关事情的原因。
后来她发了高烧,短暂地遗忘了这件事情,收到女人为了哄她连夜织出的围巾,看到女人疲惫布满血丝的愧疚眼眸,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被爱着的。
只是错觉而已。
咏梅女士爱着她,就像她作为孩子天然地爱着咏梅女士一样,她以为她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最密不可分的关系。
直到离婚后的咏梅女士明明不是工作时间,却越来越忙碌,但笑容也越来越多,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提前提出出国留学。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奚臻,你还有自己。
在国外的日子里,她在孤独、感到压力的时候拿起钩针,世界似乎在针与线之间重新铺展,那些混乱痛苦的记忆像逐渐变短的毛线团,一点一点被织成柔软的织物。
现在钩针也救不了她了。
她织不出任何东西。
女人对着手上的钩针发呆,眼眶微涩,她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丁蕾已经换上衣服,关灯睡觉了。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温暖的光,照出了小姑娘没有入睡亮闪闪的眼睛。
她在哭。
为什么哭?她不知道。
丁蕾伸长了手去够床头柜的纸巾,于是微弱的光照亮了她通红的鼻头,漂亮的杏仁眼闪着水光,脸上满是泪痕。
妈妈们瞒着她什么?取云妈妈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医生不是说取云妈妈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吗?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取云妈妈生病以后,她一直都有乖乖的,不和同学朋友出去玩,不让取云妈妈担心。
少数几次实在想出去,因为有自称姐姐的保镖们在,同学们都没那么自在,只有知道情况的几个朋友能接受每回和她出行都必须带着保镖。
在那之后,丁蕾就很少应朋友同学的约会出门了。
就连学校的春游、秋游、各种户外活动,她也常常是缺席的——她遭遇的其中一次绑架就发生在秋游时。
丁蕾本人除了落下怕黑的毛病以外没有别的问题,倒是应取云没办法接受孩子参与这样的活动。
有一次丁蕾瞒着她偷偷去了,得知消息的应取云发了病,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还在路上的丁蕾握着手机收到丁湘昀打来的电话,听着母亲疲惫的声音和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喊,她哭红了眼睛。
她再也不瞒着应取云做任何事情了。
像之前丁蕾和奚臻去自家的陶艺培训机构,也是和应取云提前报备过,一路上乖乖地拍照发过去,让她的取云妈妈确定她一直是安全的。
母亲的爱让她被爱意包围,也将她与正常的生活隔离开来。
月亮熊是她在家里能找到的新慰藉,也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和伙伴,陪着她度过黑暗里的三十九小时,又陪着她长大,听她倾诉心事,听她说话。
丁湘昀一直对丁蕾感到愧疚。
相比起这个她生下来的孩子,她更在乎自己的伴侣,于是任由应取云将孩子拘在身边。
可是丁蕾总要长大,现在孩子已经工作了,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或许也会像她一样,遇到一位心仪深爱的人。
她们不能继续对不起这个孩子。
于是从几年前开始,丁湘昀就带着应取云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尝试着减少和丁蕾的相处时间,现在更是直接将应取云和丁蕾隔开六个月。
因为在这期间,必须保证丁蕾是在有人照顾下的绝对安全状态,她们将丁蕾托付给了奚咏梅,并将这些年丁蕾的遭遇告诉了对方。
奚咏梅果然上了心,但她不认为两位好友将孩子托付给自己就是对的。
按照咏梅女士的原话,“我一个步入老年的人了,朵朵这么一个小孩子,到我身边也只是换了个环境拘着,还不如找个同龄人住一起,好歹有个人一起玩。”
只是两个人寻遍亲朋好友,哪里能找到一个和丁蕾年龄相近又靠谱的年轻人?
最后还是奚咏梅自告奋勇,提到了自己在外独居的女儿,对奚臻的人品,丁湘昀和应取云也是信任的。
这孩子年幼就出国留学,学成归来隐姓埋名地爬上自家公司高层,她们也都见过,这孩子无论能力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好,为人也端正,是个细心靠得住的。
唯一的问题是,这孩子独立惯了,能受得了家里多个亲戚小孩借住吗?
奚咏梅大打包票解决了问题。
这就是丁蕾入住奚臻家的原因,只不过距离她得知真相,得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了。
她擦掉眼泪,抱着月亮熊小声地说话。
“熊熊,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还有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奚臻讨厌啊?”
月亮熊不会说话,小姑娘抱着她的熊朋友,在微光里安静地发着呆。
在她楼上的奚臻忽然放下钩针,不像往日里收拾好东西才休息,她直接关了灯拉过被子躺在床上。
小夜灯悠悠亮起,她看着暖黄的灯光,想起衣橱里藏着的同款夜灯。
奚臻啊奚臻,你真是个让人瞧不起的胆小鬼。
她在微光里辗转反侧,丁蕾则抱着月亮熊睡着了,眼尾还有湿润的红痕。
枕边陪伴你的月亮熊会守护每个朋友。
在荒芜的思绪里,奚臻也睡了。
这一次她梦到了月亮熊,也梦到了丁蕾。
她们手拉着手,像是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好朋友在树下悠闲地听着蝉鸣鸟叫,嘴里哼着歌,丁蕾头上戴着灿黄的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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