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阵雨[先婚后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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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家里毫无困意,趴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又侧过身体,数发财树有几片叶子。

    数不清,很混乱。

    其实,自她出生起,便备受宠爱长大,独生女且父母不重男轻女,许是太顺风顺水,18岁后,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应该有所察觉的,因为突然间爸爸挣了很多钱,改善了家里的经济条件。

    事实证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果然都会失去。

    朦胧的水雾里出现一幅场景,小时候一家三口去游乐场玩,她走累了,爸爸背着她回家。

    时而是她和谢屿舟悄悄见面的场景,有一回大雨后,她穿了新鞋不想踩水坑,是他背她走过去。

    人真固执,她以为七年足够放下一个人,结果毕业后没有了负担,选择立刻回南城。

    此时千里之外的清江,温度适宜,气温比南城高,谢屿舟开了一天的会,总算摸清楚症结所在。

    男人和谢屿舟坐在办公室里,进行复盘。

    原来是清江分公司之前的一把手进去了,留下一堆坏账,涉及的项目太多太杂,没有可以拍板的人。

    现在的经济环境中,这种情况屡见不鲜,首先保农民工工资保交楼,剩下群体的合法权益无人在意。

    这些人没办法,找到了总部公司。

    年底结款让员工回家过个好年,无可厚非,可总有许多人不顾别人死活。

    孟新允汇报,“清江分公司是钱高义一手建立,根系众多纷杂,加上是老谢总的直系,目前还缺点直接证据,财务是他的嫡系,挖来的高手。”

    谢屿舟站起身,扣上大衣纽扣,“大难临头,说不准的,先去吃饭,看看他们给我设了什么鸿门宴。”

    俗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手下这些人能有几个好鸟,哪里是不想拍板,分明是怕惹火上身。

    孟新允担忧道:“要不要喊保镖?”

    谢屿舟凛声强调,“是吃饭,不是打架,他们现在是想赶紧把我送回南城,不想搞出其他事。”

    孟新允老实听训斥。

    当地著名的私房菜馆,顶层的包厢里热火朝天,在门开启的一刹那,刹那间,鸦雀无声。

    谢屿舟姗姗来到,“抱歉,我来晚了。”主位留了一个椅子,他直奔而去。

    面前有一杯酒,看来是为他准备的。

    男人的手放在酒杯处,顿了一下,忽略了酒,转而拿起了茶盅,“最近和太太在备孕,以茶代酒,见谅。”

    清江分公司的高层领导分坐在两旁,互相看了几眼,不确定是不给他们面子,还是真的在备孕。

    这位主结婚的消息低调得很,没有婚礼没有宣扬,问起老谢总,得到了白眼和不耐烦。

    分公司目前的一把手,廖副总首先回话,端起酒杯,“那祝谢总早日喜得贵子。”

    “谢谢。”谢屿舟话锋陡然一转,“不过,我更喜欢女儿。”

    廖副总尴尬了一秒,“女儿也好,那就是喜得贵女。”

    作势要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后,谢屿舟缓缓开口,腔调沉稳,“廖副总,自己人吃饭,不用这么客气,酒喝多伤身,不好,凡事要讲究一个度。”

    故意选在他喝完了才说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意有所指。

    廖副总附和,“谢总说的是。”

    “都是自己人,随便吃。”谢屿舟打开手机玩,男人才看到宋时微半个小时之前发来的信息,【谢屿舟,我好想你。】

    谢屿舟:【想我什么?】

    宋时微:【想你在我身边。】

    结合在一起看,非常不正常,首先怎么会说‘想他’,没有上下文。

    发生了什么?谢屿舟生出不祥的预感。

    餐桌上的人等他先动筷子,男人掀起眼睫,表示歉意,“抱歉,回太太消息,你们先吃。”

    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太太粘人的很。”

    现场不是没有结过婚的人,对此感到十分稀奇,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对太太是有话必回。

    谢屿舟又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家吗?】

    对面的女人没有回复,宋时微去洗了个澡,手机掉在沙发缝里了。

    男人尝试拨电话,同样没人接听。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谢屿舟侧头问孟新允,“你吃饱了吗?”

    孟新允擦了擦嘴巴,“吃饱了。”他不知道老板采用的是什么策略,既不是忽视,也不是热情,看不懂。

    但今天不用喝酒,是极好的。

    谢屿舟同样吃饱了,他站起来告辞,“家里太太找,需要回一趟南城,单买过了。”

    “谢总,您慢走。”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谢屿舟整晚兴致缺缺,饭局不喝酒,很多事没法开口,搞得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喝,本来想灌醉他,结果人家用‘备孕’的理由绝杀。

    主位的人走了,旁人没有留下的必要。

    廖副总在助理的搀扶下,坐进车里,“毛头小子,在这充当老大,我们打江山的时候,他还在上初中呢。”

    “一口酒都不喝,明摆不给我们面子,老谢总来了都不会这样。”

    车窗未关,话准确无误传到谢屿舟耳里。

    孟新允轻声喊:“谢总。”

    谢屿舟的黑眸淡瞥他,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认真听,酒后吐真言。

    廖副总还在喋喋不休骂,“还太太,老谢总都不承认,不知道是哪个普通人。”

    “我们本来做得好好的,他非要过来横插一脚。”

    车子走远,剩下的话听不见,孟新允:“钱总和廖副总是同学,对您颇有微词。”

    哪里是颇有微词,看来意见很大。

    钱高义讲义气,一个人跳出来,保其他人,剩下的人领不领情不好说。

    他们年薪不低,克扣员工工资,卡供应商回款,粗制滥造工程,贪心不足蛇吞象。

    桩桩件件处理起来都不简单,谢屿舟靠在椅背上,摁摁眉心,“能申请航线吗?”

    他不喜欢坐私人飞机,浪费资源,不赶时间的话,普通飞机足够。

    现在放心不下宋时微,今天的对话非常反常。

    孟新允搜索资料,“能,最多一个小时。”

    谢屿舟:“好,明天早上的记得申请,你先和他们开会,问就说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孟新允应声:“明白,老板。”

    三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臻悦府停机坪上。

    谢屿舟轻轻打开大门,房间内亮起一盏暖色的夜灯,他在四周寻找,沙发前方坐着一个人。

    空气里弥漫酒精和葡萄的香气。

    宋时微抱住膝盖,团成一个小球。

    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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