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缠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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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盏里烛火幽暗,满室烧着地龙,半点寒意也进不来,居室内熏了香,驱散了刺鼻的药味。

    云母贝镂空屏风将琉璃盏的光亮映照分割,满室光怪陆离的光影。

    青年靠在引枕上,薄唇没有多少血色,乌黑的额发潮湿,些许贴在苍白的面颊上。

    宋婉看着他羸弱冷倦的脸,心生愧疚,喃喃道:“是我不该今日叫世子同我出去逛那么久。”

    沈湛无奈道:“与你无关。”

    是他擅自骤然停了凉药,又急于将前些年身体中的沉疴去除,身体虚不受补,中枢紊乱,才导致晕厥,这样的身体,他很是厌倦。

    宋婉沉默片刻,看向矮几上墨大夫留下的几瓶药,知道世子定是又没好好喝药,便道:“我来给你上药吧。”

    这次她并不像先前那样手法利落干净,而是轻柔又有存在感,每一下的接触都像是能触到沈湛心里,几乎是碰一下他就颤一下。

    上完药,宋婉轻轻吻了他一下,看着他,“珩澜的身体很美。”

    她说的是真心话,沈湛长着这样一张俊美精致的脸,若是配上肌肉盘结的身体,反倒没了美感,不如这样紧实流畅,尤其是宽而平的肩膀,好看的锁骨。

    沈湛一言不发,眼神幽冷地看着她,看不出什么喜怒。

    她这话是在嘲笑他么,身体,很美?

    大昭男子多魁梧挺拔,而他苍白羸弱,与男子的阳刚之美不沾边。

    那晚的狼狈不堪又再度浮现在他眼前,好不容易抑制的羞耻和后悔扑面而来,与之一同显现的,是想起她的手的触感就难以自控的身体。

    那晚的黏腻、污秽,再次让他觉得胸臆间有火在燃烧。

    真是病了,怎会总这样?

    宋婉收拾着药瓶,并未注意沈湛的表情,她还在数落着自己,“我真是昏了头了,把你当正常人对待,竟让你同我走了那么久。”

    “墨大夫明明交待我了,你不能累着。”

    居室里的炉火烧的正旺。

    “我衣服上也沾了这药膏的味儿。”宋婉身上泛起一层薄汗,抬手闻闻自己的衣袖,方才给他上药时蹭到了些,“你不喜欢这味道吧,我去换掉。等半个时辰后我再来,给你把吸收了的药擦掉。”

    她边说边脱了外面的大袖,居室内的确是热,可骤然脱了大袖后,又觉得冷,宋婉长长呼了口气,抱住了手臂。

    琉璃盏的光有一束打在她身上,披帛松松垮垮搭在她单薄的雪肩上,绛紫色的齐胸襦裙上绣着魏紫牡丹,随着她抱着手臂的动作,那牡丹晃颤而饱满。

    沈湛慌忙将目光移开,看着横梁上的雕花,胸臆间的耻意却不减,鼻息间是她若有若无的馨香,扰得他心绪愈发烦乱。

    她是在嫌弃他,讽刺他病弱吧?!

    即使这样,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她为他忙碌的身影,竟丧心病狂地想再证明给她看一次。

    沈湛厌恶自己内心竟然有这样想法,而她的一点点靠近,似乎都蕴含着说不出的危险,会让他濒临失控。

    宋婉看着沈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刚靠近他想给他擦汗,他就立刻闪开,挣扎道:“别过来!”

    “为什么?”宋婉有些委屈,“你还说你不怪我,你分明是生我的气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收紧了,忍住想要抱住她安慰一通的冲动。

    宋婉向来擅长察言观色,沈湛的这一细微的举动都落在了她眼里。

    宋婉低下头,轻声细语道:“那次你跟我说,大夫断言你活不到二十五,我夜夜梦魇,生怕这话成真了。可是来了云州,眼看着珩澜你的身体好了起来,我竟就松懈了,忘了你还是个病人……”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带了些哭腔。

    沈湛重重闭了闭眼睛,不明白怎么就惹她哭了,怎么她说的这每一个字都让他那么心疼无措。

    下一刻,他已将她紧紧揉进了怀里,整个人像不受控制般,细密的吻落在她泛着莹莹泪光的眼角、小巧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唇上。

    “别哭。”他低低道。

    宋婉伏在他胸膛里,口中呢喃:“对不起……”

    她的话戛然而止,于昏暗暧昧的烛火中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而后推开他,目光下移。

    “你……”

    都病成这样了,还!

    宋婉犹如被烫到般慌忙移开视线,瓷白的脸庞蓦然浮上两朵红云。

    沈湛薄唇淡淡勾起,眸光灼热,明知故问道:“看什么呢?”

    宋婉一张面孔泛着清艳的柔光,白生生的脸颊微红,嘴唇张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湛,那晚那东西的挺动张狂犹在心头,小小的一方帐子忽然暧昧起来。

    他离她很近,高大的身影极具侵略感,灼热的目光牢牢黏在她脸上,“说,看什么呢?”

    沈湛很少笑,此时薄唇勾起,瘦削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似人世的容光,在这暗夜里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你都这样了!你还想那样??”宋婉压低声音道。

    沈湛不悦道:“我怎么样了?”

    也是这几日身体有了明显变化之后他才惊觉,这并不受体寒的影响。

    而后又贴近她,握住她的手腕,“我想哪样?”

    帐子里朦胧昏暗,宋婉想走,却被他拽得更紧。

    “去哪?”他道。

    她看着他欲求不满的眼神,无奈地找借口,“世子病弱,应静养才是,而且冬日主藏,不应外泄……”

    她果然不喜……沈湛觉得像是把自己扒光了在她面前,她却避之不及。

    他沉默地看着她,胸膛压抑地起伏着,连狭长的眼眶都隐隐泛着薄红,积攒在心底的焦虑、后悔、羞耻漫上他的心头,对自己的厌恶快要到达极限。

    他整个人有着令人窒息的破碎感,沈湛望着窗外的虚空处,冷冷道:“你走吧。”

    宋婉看着他道,“那……我走了啊?”

    而后在在一旁的银盆里净了手,用巾栉慢慢地擦。

    她的手指修长,指尖泛着净透的淡粉色,全都落入沈湛眼里,让他不由得想起那晚的她,灵巧,柔软,轻轻擦过炙热的欲念。

    她专注地、全身心的投入于取悦他。

    想到这,沈湛一颤,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如潮涌般强烈。

    可他不能再出丑了,不能在她明确的拒绝下还龌龊地纠缠她为他去做那样不洁的事。

    宋婉抬眼,沈湛正幽幽地盯着她,那目光她很熟悉,如有实质般地侵略感,偏执,冷而炙热。

    他好像气得不轻呢……

    “那我走啦。”她转身。

    还是沉默。

    宋婉不再犹豫,起身往门口走。

    沈湛觉得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仿佛将他周围的空气都迅速地抽走,空虚和痛苦让他窒息,胸口也开始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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