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眷我: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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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自己老婆置身险境,任谁也不会再摆得出笑脸。

    林队客气道:“周先生哪里的话,这是我们的分内事,您先送太太去医院,人我们带回刑警队了。”

    周别鹤淡淡颔首,抱着叶青澜上了车。

    柏师傅一刻也不敢耽误,踩着油门往一附院疾驰而去。

    到了国际部,医生和护士围上来,立刻带叶青澜去急诊室洗胃。

    叶青澜处在昏迷状态,被周围的护士推醒,管子插进去太过难受,她无意识地挣扎,被三四个护士死死按住。

    头很痛,嘴里被塞了一个扩嘴器,她难受得胡言乱语,护士在旁边七手八脚地按住她:“叶女士,别动!”

    越按,她挣扎得越剧烈。

    护士们满头大汗,又不敢真的下狠手怕伤着人,眼神只好犹豫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周先生,这……”

    周别鹤走进来,俯身抱住叶青澜。

    他怀里没有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沉香,拍她后背的动作很温柔。

    叶青澜头脑昏昏沉沉,转身紧紧搂住他的腰。

    “青澜。”周别鹤弯腰,轻拍着她后背,低声说,“乖一点,吐出来就不难受了,相信我。”

    叶青澜靠在他怀里,死死攥着男人的衬衫,胃中冰凉的药水翻搅,一垂头——

    终于吐了出来。

    ……

    晚上十点,叶青澜被送入病房。

    夜色深沉,国际部走廊的病房静谧无声,赵医生拿着化验单等在门外,周别鹤带上病房门,接过化验单。

    “患者服用的是三-唑-仑,这种药无色无味,服用后会陷入昏迷。”

    周别鹤捏着化验单的动作一顿,抬眸:“有什么副作用吗?”

    赵医生态度郑重:“这类药物对精神有损,不过好在叶女士服用得不多,送医也足够及时,洗胃之后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留院观察两天为好。”

    “那我太太这两天就要麻烦您了。”

    赵医生谦道:“您太客气了。您太太的身体素质不错,所以药物对她的损伤才比较小,不出意外她明天上午就能醒了。向院长那边……要不要告诉一声?”

    他们夜晚大张旗鼓地过来住院抢救,肯定是瞒不过向云晋的。

    周别鹤:“他如果明天问起,您照实告诉就行。”

    “好。”

    赵医生离开后,这一层便只剩下值班的护士。

    能住在这一层的人都非富即贵,护士台旁临着落地窗贴心地设了休息区,明黄的沙发与原木桌几色泽柔和。

    男人靠坐在单人沙发里,满身清贵。

    程奉从电梯上来,恰好看到护士去给自家老板送水,他脚步稍一顿,等她离开了才过去,弯腰低声道:“周总,您要的东西。”

    一个硬质相片包,两个外接硬盘。

    程奉道:“照片是杜筱从太太公司的女员工栗子那里拿到的,栗子说除了她自己没给任何人看。硬盘是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齐默在师大的宿舍找到的。”

    他说着,这才发现桌上摆着的原来不是水,而是一杯高纯酒精。

    周别鹤轻颔首,拨开相机包,程奉立刻低头,余光里瞥见老板将一叠照片对折,按进了酒精中。

    知道自家老板现在销毁的都是证据,程奉也没敢出声提醒,静置十分钟,照片全部褪色,变回白纸。

    “带下去扔了吧。”周别鹤淡淡道,“让江律明天来见我。”-

    叶青澜醒来时头昏脑涨。

    意识比身体先醒,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慢慢找回身体的控制权,睁开了眼。

    入目,是医院的雪白天花板。

    想揉揉脑袋,手稍微一抬,带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监测仪器,指尖也夹着监测拨片。

    昨晚的零星碎片闪过,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周别鹤的怀抱。

    全身上下并没有异样的,被侵犯的感觉。

    叶青澜躺了一会儿,转过脑袋。

    天蒙蒙亮,医院的白纱帘透着晨光,窗下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因为沙发太小,他只能半靠着,长腿搭在外面,手背盖在眼上遮光。

    是周别鹤。

    叶青澜撑着床面,试图坐起来。

    她浑身上下都软得没力气,一动带着仪器响,还没坐起来,反而吵醒了周别鹤。

    他浅眠而醒,扭头望见她,过来单臂托住她,往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醒了?”

    他嗓音低哑,两日暂别,隔了一吻的再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叶青澜靠上去,抬起满是仪器的双手:“我这些……”

    周别鹤在床边坐下,凝视自己的妻子。

    她穿着蓝白条纹病服,黑发落在胸前,脸唇苍白,看上去精神尚好,没有什么大的意外。

    周别鹤拂了拂她额发,温声问:“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叶青澜回想了一下,“我聚餐的时候喝了点儿酒,有个实习生帮我开车,他开的路线好像不对,我在车上很晕很困,之后……”

    之后她的记忆便很混乱。

    周别鹤看着她:“他在你的水里加了东西,迷幻类药物。”

    叶青澜愣住。

    她想起来了齐默贴着她耳边说的那些话。

    “他……”

    周别鹤道:“他偷拍过你,在摄影棚,在公司洗手间,不只是你,还有你公司里的其他人。”

    摄影棚……

    叶青澜瞳孔骤缩,难怪那天她换衣服时觉得如芒在背,并不是空穴来风。

    又想起一件事,她脸色一白。

    周别鹤握住她的手:“青澜。”

    掌心的温度让叶青澜回神,她声音颤抖,充满了后怕:“那天,你来摄影棚给我送午饭的那天,他单独给我留了一块蓝莓蛋糕,只是我吃腻了瑞士卷,就没吃那块蛋糕……”

    话音未落,周别鹤把她拉到怀里。

    她身体微抖,明显在害怕,没人遇上这样的事能不浑身发凉,周别鹤掌心拊在她后背上,柔声轻哄:“没事了,青澜,都过去了。”

    叶青澜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双手搂住男人的腰,把自己埋在那具能给她安全感的身躯里。

    既心有余悸,又庆幸。

    心有余悸的是自己识人不清,竟然亲手招进这样的潜在罪犯;庆幸的是自己一次次和危险擦肩而过。

    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心跳渐渐平复,叶青澜抬头:“你昨晚是怎么知道的?”

    二人之间还隔着被子,周别鹤低头,回答她的问题:“你们公司的人给蒋思贤打的电话,她那时在君和开会,接到电话立刻就来找我了。”

    叶青澜眸光轻动:“你昨天……是从澳门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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