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三年: 5、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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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今天刚吃过零食。”宋瑛解释,随手把冰箱关上,“进来吧。”

    她刚要转身,注意到乔宝蓓身后的司机和那些纸袋,不由震撼:“你带这么多东西?”

    “对啊,送你的。”乔宝蓓摘掉墨镜略略勾起唇角,很喜欢宋瑛这种反应。

    那些礼品被通通放在垫有一张餐布的桌上,即便没有柜台锃亮的打光,也是极为靓丽的景色。

    乔宝蓓进来以后才发现画室还有个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极为朴实的女人。她刚在想如何自然而然地打招呼,那女人却忽然梗着脖子站起身,眯眼赤果果地注视她。

    “乔宝蓓?”眼镜女人问道,语气里带着不敢置信。

    乔宝蓓微怔:“你认识我?”

    女人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走得更近:“是我啊,余丹丹,我们以前做过同桌。”

    这么一提,乔宝蓓确实记起来了,不过和她坐过同桌的人太多了,她都不太有什么印象。

    想是这么想,乔宝蓓当然不可能直说,她表现出意外的模样,拿准了语言的艺术:“好久不见,你变化好大,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你。”

    “哪有,你的变化才大。不过长相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很漂亮……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变得贵气了。”余丹丹止不住地赞美,吹得她天花乱坠,连头发丝开叉的弧度都能夸出花来。

    即使这种场面话有夸大的成分,对乔宝蓓来说也是颇为受用,毕竟没人不喜欢被人夸赞。

    她们边聊边坐到沙发上,宋瑛收拾了散乱的画笔,洗干净水果也加入到话题里。

    都是高中同学,免不了谈及学生时代那些事,即便先前,宋瑛已经和她聊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但多一个人总会多一个新奇的、为人所不知的视角。

    乔宝蓓并不是个很喜欢谈及过去的人,所以这场叙谈,她一直是文静的听众。

    人一旦开始回顾过去,要么是怀念过往荣光,要么是当下不如从前,很不巧,乔宝蓓的过去不仅没有荣光,日子也是越过越好。说来也有趣,她在那个优绩主义至上的高中,除了面孔为人熟知,其实完全就是个不被人看起的吊车尾小透明——而宋瑛和余丹丹却总能道出不属于她记忆里的,过分美好的青葱岁月。

    乔宝蓓聪明的小脑告诉自己,这得得益于她耀眼的打扮和身份,但她的内心确确实实地动摇了那么一点点。

    要不真的去参加同学聚会呢?不浪费时间吧,她只是稍微、有那么点想和过去的老同学打招呼。

    晚间,宋瑛和她的煮夫下厨请她们吃饭,盛情难却,乔宝蓓和余丹丹都留下了。

    大概再叙旧半个多钟头,天幕便逐渐泛起幽黄的晚霞。

    乔宝蓓领了那卷委托的素描,让司机放在后备箱,看余丹丹打算打车走,她出于好心,主动关心:“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丹丹。”

    余丹丹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笑,倒没有过多纠结:“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开车的是我家司机。”乔宝蓓想也不想,口直心快道。

    上了车后,余丹丹的话要比在画室密实,说自己头回坐这样的豪车,本来以为自己会晕没想到压根不会;还说自己还是头回见到穿得这么板正的司机,问她是不是真的住在南郊的别墅区……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犹如好不容易争取到独家专访的记者,满心满眼好奇她现在的生活。

    这让乔宝蓓想起初高中的班主任,问起家事也是连珠炮式的。区别在于余丹丹应该只是好奇心作祟,而那些老师其实心里门清,给她布了一道又一道测谎题。

    家庭成员不敢写的父母名字,难以启齿的住址信息,让她自小学会真假话混着说,不轻易透底。在小姑的理发店生意越做越好,嫁给傅砚清之后,她才开始昂首挺胸,不再遮遮掩掩。

    小门小户嫁到富贵人家,心里总会怯虚没个底,结婚初期,她时常怕说错话,做错事。

    傅砚清虽然无聊古板,但在待她这方面确实挑不出错,经常会替她撑腰。有回出席亲友聚餐,她的包和别人撞了款,刻意把价格翻倍说,自称自己这个有挂坠是限定的。

    她和那个撞款的人不对付,这么说的确出于虚荣心作祟。她记得别人眼神里的嘲弄,也记得自己满脸的滚烫。

    那时傅砚清刚从攀谈的人群里回来,她一偏头,刚好对上他沉静漆黑的目光。

    她不曾在他面前这般与人争辩,张口胡诌,至少婚后是时常注意形象,辨人眼色的。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她的气焰顿时浇灭,别提有多懊悔。

    倒也不是懊悔说谎,而是懊悔被他看见。

    但傅砚清什么都没说,甚至,在替她把那只包捐出去以极其高额的价格再拍回来以后,又给她送了几款一系列的,其中就有有价无市的限量款。

    她那只包因为多一个五块钱的毛球挂饰,有名有实地成为当年的拍卖最贵记录,至今仍静悄悄地躺在收纳柜里,由于款式老旧,她已不常拿出来背。

    乔宝蓓实在看不懂傅砚清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个善于言语表达的人,且至今从未告知她缘由。她大胆猜测,是出于颜面?顺势而为?

    ——总不能,是不在意她扯谎扯头花。

    他那样道德观极高的人,出身金字塔顶端,有过军队训练经验,应当是佛门前最为公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僧侣。

    在傅砚清不忙于事业的新婚初期,结婚以前,乔宝蓓对他是有过极高的好奇心。他和她曾经交往过的男人完全不同,不仅不会说好听的情话,也不像个会卖弄风流的孔雀,在摆平乔威之前,完全不会显露自己的金山银山,害得她还以为他是没什么本事的修管工(以前傅砚清经常帮她修水管)。

    都说爱情是从好奇开始,先婚后爱也是当下流行的故事,可就在她困于迷雾还未摸清路况时,傅砚清便远赴海外极少归家。

    现在互联网很发达,他们不会失联且通讯常有,傅砚清逢年过节也不曾落下一天归家陪她。

    但乔宝蓓对一个男人的好奇心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是他这样无聊古朴的人。

    至今她仍对他抱有千万般不解,捉摸不透,但她肯定的是——

    傅砚清绝不会轻易同意她赴约同学会。

    他在她的人际交往方面,有着极度的掌控欲。任何她接触过的人,他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详尽地查明身份,工作,过往履历,对于那些稍显平庸的朋友,他会毫不留情地对她说这是不值得交往的。

    就像那反人欲的性1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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