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三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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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到场,接应过她的刘老师在做卫生。班里已经零零星星坐着两三个孩子,在互相嬉笑打闹,看上去应该只有八九岁。

    刘老师给她搬了个椅子坐在后面,但乔宝蓓不好意思干坐着,主动邀了活,帮她撑起塑料袋装垃圾。

    做完卫生工作,班上就坐满了十几个小孩。乔宝蓓到后排,膝上摆着一个小画本,也跟着在上面涂涂画画。

    三个小时的课程,主教老师又是讲课又是给小孩改画,乔宝蓓看着都觉得心累。

    铃声响起,班里蠢蠢欲动的小孩已经难以按捺,在老师的一声令下,才撒欢地往外跑,比课上还要吵吵嚷嚷。

    这里没有食堂,都是从饭店订的盒饭。刘老师从保温箱里端了一份盒饭出来,问她要不要吃。

    乔宝蓓摇头拒绝了:“我中午有约。”

    傅砚清中午给她发过消息,现在车子就停在楼下了。乔宝蓓拎起包包从楼梯

    上下来,透过窗能看见路边停泊的迈巴赫。

    她放慢脚步,从车尾绕到另一侧,想到要做什么,心跳不由加快。伸手拧动门把,拉开后排的车门,她娴熟地钻进车厢,跨跪在男人的膝上去吻他。

    这个吻很突然也很清浅,仅停留一秒就被收回。拉开距离,傅砚清低眉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没说一句话,俯首又扣紧她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被挡板隔绝的后座,有微沉的呼吸声,津津交织的水声。司机很自觉地把轻音乐的音量调大,彻底盖过不该听到的声音。

    纽扣松动了两粒,男人的掌从衣摆伸来,托住被蕾丝笼罩的浑圆,唇从耳畔蔓延到脖颈,眼底的审视是那般灼热。

    乔宝蓓眯起眼,身体无法遏制地颤。她的手拧着领带,又无处可放地垂落,低头看到逐渐臃肿的西裤,她的大脑清醒了一瞬,想逃离。

    没来得及抽身,傅砚清稳稳揽住她的腰,将她死死箍在身上,沉声问:“去哪里?”

    乔宝蓓的脸很烫,嗓音也哑:“这样坐车头好晕……”

    “车还没开,晕什么。”

    “我缺氧了!”她辩驳。

    傅砚清笑了下,按下车窗键,打开半边的窗。掌落到她臀边,稍微拍了拍,“向前坐,再抱一会儿。”

    乔宝蓓拗不过他,只好并拢双膝,斜侧着坐在他腿上。

    刚坐稳,男人枕着肩窝阖眼。他眼睑下方有很浅的乌青,大概是这两天连轴转,没休息好导致的。

    乔宝蓓抿了抿唇,靠在他肩膀,随他去了。

    轿车平缓地行驶在街道上,过了园区安保的闸门,又往里开到庭院前。

    是熟悉的路,却不是熟悉的园区,乔宝蓓扭过头,轻轻拍了下他:“欸,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姑母的疗养院。”

    “就在这里?这不是住宅区吗?”

    “嗯,她个人的疗养房,请了医护人员同住。”

    乔宝蓓若有所思,觉得这样养老也不错。

    轿车停泊路边,她提前坐回旁边的座位,拿包里的小圆镜整理衣襟,修补口红,等司机开门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下车。

    傅砚清牵起她的手,并肩行至门口。一位模样和善的佣人开门接应,将带他们到客厅。

    “她现在在二楼晒太阳,饭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喝点茶。”胖胖的佣人笑了笑,接过另一人端来的托盘,给他们斟上两杯茶。

    茶杯是青瓷的,沙发椅是垫有软榻的红木,这里的陈设和楼房建筑一样偏复古中式,墙面还挂了许多字画。

    大片的落地窗向阳采光,不会显得客厅阴沉,阳光灼烧的味道很清香,但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药膳味。这种味道随着坐久了才慢慢变淡,又兴许是习惯了,看得出,这里的确是个独立的疗养房。

    乔宝蓓很少和傅家人来往,也不是很想做这份工作。但来都来了,哪有走的道理。

    她坐得规矩,茶水也只稍稍抿了两口。

    客厅有一架半透的电梯间,能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缓缓从楼上下来。

    梯门敞开,傅砚清过去推轮椅。乔宝蓓也跟着站起来,理了理略微有些发皱的牛仔裙摆。

    早知道来之前还是穿一身像样点的套裙,这身蓝粉的少女撞色衣裙也太不搭了。

    乔宝蓓站得局促,见了人,脆生生地喊了声“姑妈”。

    轮椅上的女人头发半白,面容慈祥和蔼,气质也温婉,看不出是个精神状态憔悴的病人。

    在她幽深的注目下,乔宝蓓不敢轻举妄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僵持数秒,谁料姑母忽然对她一笑,展臂邀道:“囡囡,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快让我仔细看看你。”

    乔宝蓓无措地看向傅砚清,向他求助,却见他偏了偏头。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被姑母牵着手,要求转圈圈,继而蹲下来,配合着与对方平视。

    姑母摸了摸她的头,嘴里念念有词,一个劲喊她“囡囡”,似乎已经把她当做亲女儿。

    “姑姑,她是宝蓓,你的侄媳妇。”傅砚清轻拍她的肩,出声提醒。

    “我知道,我的囡囡就是宝贝。”姑母坚持道,牵着她的手示意,“宝贝坐我旁边,来。”

    姑母在主座,乔宝蓓顺着意思坐在左手边,刚好和傅砚清隔着一张桌子面面相觑。

    餐桌布了很简单的家常菜,打眼一看,很多都是她爱吃的。

    姑母一直给她夹肉夹菜,舀汤给她喝,问她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和同学相处好。通过她的关心,乔宝蓓在脑海中穿针引线,摸清了她记忆里的女儿形象。

    大概是刚上大学没多久,学的艺术类,很阳光开朗的女孩。说不上和她有多贴切,但她刚好出国进修的是美术学,今天穿得也很女大学生。

    来之前,乔宝蓓挺犯怵的。是她狗血短剧看多了,对精神病人有很刻板的印象,以为他们都是歇斯底里,极度躁郁不安的。傅砚清的姑母傅媛雅人如其名,为人很温文尔雅,除了把她错当成女儿,和寻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她自己是丽珍带大的,见傅媛雅如此,心里不由触目伤怀,产生一丝难过。

    习惯对方的亲昵后,她便没那么自在,配合着傅媛雅的要求,午饭过后,她推着她的轮椅到庭院里逛逛,说说话。

    一点半回来,傅媛雅服过药,需由医生例行检查身体。

    傅砚清留下来照看,让她先上车等着。

    乔宝蓓回到车上,百无聊赖地打开车窗看花吹吹风。瞥见手机里,画室刘老师的消息,她看了一会儿,感到惆怅,不知怎么回-

    理疗室里,按摩师慢慢把傅媛雅的腿放在热水桶里。以免热气流散,拿块布盖在上方。他简单问了几句话,见没什么异常,随后就提着针灸药箱,离开这里。

    人走后,傅媛雅透过屏风看那道影影绰绰的身影,靠在椅背上,缓声说道:“她很不错,但你这么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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