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三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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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这么说,脑海里闪过的是男人皑皑的白发,发皱的手,眼尾炸开的花。睁开眼,看他偏西方立体的面庞,幻想的影像竟相应重叠,攥得她突动的心尖一缩又一缩。

    鼻子好酸,眼泪也不讲理地掉。乔宝蓓不想再哭肿一双眼,那样会很难看。她深吸口气:“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你为什么要给我设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不一定能兑现的诺言?”

    握住男人的手,她要求道:“就现在,你松开我。”

    “你松开我啊……”

    第二次,傅砚清收束的臂弯才慢慢松懈。

    半悬的脚后跟落地,乔宝蓓往前一步,他又伸手牵住:“别走。”

    温热的掌重新覆在腕心,那般轻柔,像纤细的针织毛线,稍微一甩就能扯开。乔宝蓓没断开他们之间的连结,转过身看这个比她高挑不少的男人。

    “我能走去哪里?”乔宝蓓声音低落下来:“你哪儿也不让我去,把我看管得这么严,我还能去哪里?傅砚清,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你反感乔星盛,从那次吵完架以后,我就没有主动找过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揣度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也不想计较,懒得追究。这没有什么意义,对我来说,他不是什么非必要联系的人。”

    “上次我们的聊天记录是在前天,他要送我去村里,我拒绝了。手机里有记录,你想看可以看,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不擅长这么坦荡地剖白,但也不觉得自己手机里有什么秘密,索性便全都交代了。

    低着头,乔宝蓓没看见他眼里翻涌的骇浪。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黏腻温吞:“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我以为你是在忍耐我,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随时会出轨,但又舍不得荣华富贵的庸俗女人。好像给我一点钱,一点好处就可以套牢。这么说也没有错,我就是因为这些功名利禄和你在一起,可我还是有自尊心,我在乎别人的看法,我也……”

    我也在乎你的眼光。

    乔宝蓓张了张口,觉得难以启齿,说不出来。

    她红着脸揭过,手指慢慢蜷曲:“我承认我一直都在仰仗你,靠你养着,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做出过什么大事业。要是不稍微看着点,说不定哪天就败光家

    产。”

    “没那么夸张。”傅砚清纠正道,手滑向她的掌心,字字真切:“你不笨,你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是我把你硬拽到另一个生活圈里,让你不得已去学习那些无关紧要的礼仪。不适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不觉得你水性杨花,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我只是记恨被你示好过的人,嫉妒他们可以得到你的垂青。”

    “你说的缺点,怎么能算缺点?这世上没有人不爱钱财,不追逐功利,对我而言,这所谓的“缺点”再正常不过,是我可以趁虚而入的突破口,如果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我大概只能在银河之下遥遥瞻望你。”

    怎么还比喻成织女牛郎……

    乔宝蓓下撇的唇隐隐有所松动,想去辩驳些什么,但无从说起。

    她抬眸看向他,忍着心底莫名的欢喜,瓮声瓮气:“你、你能不能别总说这种话?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花言巧语。”

    “事实而已。”傅砚清面色如故,四两拨千斤道,“不过或许也有我们极少沟通的缘故。”

    “这怪谁?”乔宝蓓皱眉,温温吞吞,“总之你不能监视我了……你答应我。”

    傅砚清“嗯”了声,看着她的眼睛,无比配合:“需要按手印么?”

    乔宝蓓停顿一秒,被说动了:“那你让律师拟一份。”

    他失笑:“这种协议我自己会起草。”

    由律师拟定是很小题大做,乔宝蓓后知后觉,但不承认自己在胡说八道,她明眸圆瞪,颇为恼羞成怒:“谁、谁知道你会不会坑我呀。”

    傅砚清:“你提要求,我照着写。”

    望他煞有介事的模样,乔宝蓓都不知道该怎么挑刺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讲理比蛮不讲理还让人来气的人呀!

    乔宝蓓大脑乱哄哄,眼神飘忽:“我、我还没想好,明天再说。”-

    傅砚清既留她,她当然是要睡主卧。至于他睡不睡身边,乔宝蓓也懒得管。

    九点一刻,她准时上床躺好。其实前两天压根没有这么早睡过,生物钟已经乱作一锅粥了,夜里还多梦。

    侧躺着埋首进枕头里,乔宝蓓好像嗅到他的气息,是一股冷冽清幽的沐浴香。傅砚清很少喷香,向来是她喷了什么他便浸染什么味道。沐浴露也是共用的,没怎么分过款式,他不挑剔这个,只单纯有些洁癖。

    酒店的沐浴露也是统一的,能有什么差别?但她好像就是闻到他的味道了,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双眼泛起酸热感,乔宝蓓回正过身子,用手擦了擦,尽可能不沾染到枕头上,让人不好处理。

    睁着眼,她满脑子都是今天吵过的话。

    但是……这算吵架吗?

    乔宝蓓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关了大灯,漆黑的卧室里,大脑更加活泛,从前租房时的细碎片段不由分说地上演。乔宝蓓忍不住去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阳台养盆栽?傅砚清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三月底的车祸,住院疗养了多久?什么时候出院……

    她对他的确没那么上心,只记得是在一个烈日酷暑里,他忽然出现在眼前,成了她和好友聊电话时随口一侃的男人。她上哪见过这种英俊端正的正装男?也就电视剧里,被人推销骚扰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喜欢她了?

    想起傅砚清今天说的话,乔宝蓓呼吸困难,脸红扑扑,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

    淋浴间在主卧里,傅砚清这个时候去洗澡了。乔宝蓓余光瞥那扇门透出的的白光,深吸口气,躺得板正,不想他出来看见自己这种行为。

    她缓了很久,但他说那些话时的口吻,语气,模样,都极其蛮不讲理地侵占大脑投映室。

    不止今天。

    还有他亲吻她腹腔时的情景,他突然出现在舱门前的模样,他在桐兴租屋里做饭的背影……

    乔宝蓓又去努力回忆更早的,早于婚前的,他提起的那些陈年往事,但除了那场车祸,她记不清太多了。

    男人巧言令色的那些伎俩,她再熟悉不过,早就免疫且嗤之以鼻,但是很奇怪,听着傅砚清既没什么技巧又不算动听的话,她心底竟隐隐有所牵动。

    他不计较她的庸俗,空洞,软弱,无能。

    不在乎她的大脑空空,一无是处。

    不介意她贪财好利,别有所图,还说所谓的缺点是趁虚而入的契机。

    他怎么敢这么说?又怎么会这么认为?她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三年……五年……他是如此清明地知悉,又完全不以为意?

    乔宝蓓不认为世上会有这么坦然大度的男人,但她的确头回见到傅砚清这样的人。吵过一次,往外推,他又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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