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孕: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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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半个讲企业情怀和文化的部分。

    这些,不仅江一诺不感兴趣,连他也觉得无用。

    重点放在这么后面,废话却一堆。

    经验老练的甲方是不会在乎这些花架子的,谁的重点不在综合数据?

    那是钱。

    这份汇报当时若是经过他之手,手下的人多少都要挨训,好在做这个的人已经一起因为这次的整顿被开掉了。

    江一诺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东西,果然没看懂,半天没找到重点。

    随后,她抱住陈寅洲的脖子:“我看不懂,你给我讲吧。之前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以入股和分红的形式来代替买下洲立?”

    “嗯,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入股方式是你可以定期拿到洲立的固定分红,好处是你可以什么都不管,就拿钱。这种分红方式,我们称为优先股。”

    “第二种,看你入股多少了,以入股比例分红。入股比例一般跟每个酒店的净利率挂钩。如果你觉得净利率高,你也可以多投一些,但不绝对。股权比例的方面,比如你投几千万,再拿百分之多少的股权。”

    陈寅洲边讲边点了下屏幕:“集团那边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这种模式,现在最大可以给你让到51%,你最大能占49%,让他们保持控股就可以。”

    “听不懂,所以我选哪种好呢?”

    “都可以。你想参与洲立的日常事务吗?”

    江一诺想了想:“我入股了就会有投票权吗?”

    “最好在20%以上,多投多拿。因为,洲立竞争力还不错。”陈寅洲说到这里,看她皱着小脸,“怎么,不信?”

    “那我不得考察考察?我这次一出资,就是千万啊喂。”江一诺说着说着,手指往他脖子里拱,像是有点无聊,“那你说,我到底选哪一种呢?”

    陈寅洲没回答,像是真的在思考。

    进入职业模式的他,连调情似乎都不大感兴趣了。

    “反正不缺钱,先暂缓也行。”这是他最终给出的评价。

    他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

    江一诺知道陈寅洲在担心她的身体,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也没再讲话。

    不缺钱?

    在她和律师通话以后,她才知道,她爸爸给她的何止这些!

    她何止是!不!缺!钱?

    爸爸有送她的几支股票、有她作为LP而会获得的收益,有长期投资类高额保险单,而她是受益人,甚至家族信托还有她的一份。

    这部分是傅守聿作为孙辈的信托受益人告诉她的。

    而还远远不止这些。

    还有许多房地产资源,是最早爸爸的家族留给他的。

    之前,江一诺和律师、财产分析师分别都打过电话以后,就突然有点不太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哪里了。

    以前看电视剧,在上海、北京的富家小姐拿着一沓红本本,她还觉得虚假,等他们和她讲清楚一切以后,她莫名觉得,那些更是实在到虚幻了。

    从最以前担心的高昂的美国大学的学费,到担心吃不起饭,担心每个月出租屋里的水电费垃圾费清洁费等,到她现在,却突然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了。

    那么多那么多的数字,好像她再活三辈子都花不完了——也就是那一刻,她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足够富有的人精神总是这样空虚。

    因为她原本有要升级打怪的世界,通关后遍有奖励,也有自己望而却步的关卡,总会诱惑着她朝前进,也会让她获得满足感。

    可如今突然给她开了个通关版,变成了想玩哪一关都行,钱多到变成了数字,她莫名就倦怠了。

    倦怠到觉得自己不仅一辈子不需要工作了,连活着都不用了。

    她好像在这个瞬间就理解,自己以前读书时期的同学们为什么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去读而不用考虑就业了。

    她现在甚至可以不做任何投资,就什么也不做,这些资产只放在银行吃利息,甚至就比在一个一线城市优秀企业工作十年的白领的年薪还高。

    她甚至还可以一直躺在家里睡觉吃饭做按摩,去学习小时候喜欢却没办法完成的爱好;去全世界上本科体验不同的教学环境和模式;去环球旅游去飙车甚至去羞辱人变相发泄性//欲;去攀岩去跳伞去学开直升机,去寻找更刺激的东西来刺激她活着的事实!

    但她不会。

    她只是个因为接受了父亲的财富以后,又摆脱母亲以后的穷了很久的私生女,所以很懵自己以前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苦,后知后觉会涌出无限的委屈。

    直到陈寅洲回来,她才慢慢有了实感,有了可以支配自己人生的实感。

    现在,她好像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外,还拥有了其他属于她的东西。

    但她的委屈无处发泄,因此她特别特别需要把累积了很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于是在她把他的唇角咬坏以后,她反而委屈起来,就一直哭。

    哭到医生护士全来了,看到窝在陈寅洲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孕妇哭得很惨烈,却没办法哄。

    当时还把郁柳华吓坏了,差点让人来给她打镇定剂。

    好在陈寅洲面不改色、温声软语把江一诺哄好了,等驱散了人群又把母亲送回家才给人开始做思想工作。

    他算是感受到巩文乐说的:“你这种心性的才最适合和孕妇相处。等着吧,惹到孕妇,要是水果切得不一样大小你都会挨骂。”是怎样的感受了。

    但他贱,所以他感受到的也是存在感和甜蜜。

    就像江一诺现在越发泄越觉得陈寅洲回来了是真实的,而她得到的、拥有的一切也是真实的一样。

    但“贱”并不是他会自封的词语。

    他毕竟是陈氏家族教育出来的儿子,他本人也只是看着冷淡,不太好说话,但实际上平日里没有什么恶习,训斥下属除了语气严厉,也不太会口出恶言,更不用说擅用粗话了。

    那个字是心上人硬生生给他扣上的。

    “原来你们这些贱人一直过得这么爽!呜呜呜,呜呜呜,苦都让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吃了我要是这样,早知如此我没苦硬吃干嘛,我好装,早知道早点回来舔我爸”

    “和父亲,还有其他家族成员相处也不容易。”陈寅洲如实评价。

    然后江一诺哭得更大声了。

    那也不妨碍她委屈啊,相处不容易怎么了,没钱才是大事!

    听着她哭兮兮的嗓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

    陈寅洲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那现在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了,感受到什么变化了吗?”

    “还不是一

    天吃三顿饭睡一张床?我们也没有一天吃十顿饭吧?“他淡淡评价。

    江一诺被陈寅洲的理论气笑了。

    她的泪珠挂在唇边,气到恨不得吞下去:“但你从小就住很大的房子,有很多人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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