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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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张了张唇,似想对刚那一幕做出解释,但她清楚应粟不是她能糊弄的人。

    她看出来了。

    应粟消化了片刻,不愿把周璨置身难堪的困境中,主动走过去,拍了拍她肩,“云姨叫你进去。”

    “……姐,”她红着眼惶惶抬眸。

    “先进去吧,云姨这会精神很好。”

    “嗯。”

    “对了,”应粟问她,“云姨具体哪天淋的暴雨?”

    周璨回想了下,“7号,我给你打电话的那日。”

    果然是她父母忌日那天。

    应粟深吸一口气,“知道了,进去吧。”

    周璨离开后,寂静的走廊只剩她和傅斯雯两人。

    应粟走到窗边,斜倚着墙。

    傅斯雯自始至终都很从容平淡,符合她一贯滴水不漏的作风。

    而且这所私立医院是傅氏旗下的,走廊甚至病房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泄露出去一丝一毫。

    绝对的安全和私密。

    所以,她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静默须臾,傅斯雯走到她身后,开门见山,“云蔚跟你说什么了?”

    应粟没什么情绪地说:“一个母亲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拜托我照顾周璨。”

    傅斯雯自然不信她这鬼话,脸上浮起冷笑,“你现在知道,斯礼为你做了多少了吧?”

    “我只知道,”应粟目光冰冷地射向傅斯雯,“你们又用权势操纵了别人的一生。”

    “应粟,别不知好歹了。”傅斯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淡漠地说,“你应该庆幸我弟弟喜欢你,否则你早就和你父母一家团聚了。”

    应粟讽刺地笑出声:“我应该谢谢你们,让我苟活了这么多年是吗?”

    “你是该感恩。”傅斯雯说,“别总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斯礼除了不能给你婚姻,已经给了你全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有什么底气敢跟他闹?”

    “雯姨,”应粟忽然上前一步,凝视着她那双永远高高在上的眼睛,微微挑起唇角,“你爱过一个人吗?”

    “……”傅斯雯猝不及防,她目光闪烁一分,随后不屑地看向她,“爱是最没用的东西,我是独身主义,自然只爱自己。”

    应粟丝毫不意外她的回答,往后一退继续慵懒地倚着墙,“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雯姨能替我解惑吗?”

    “你想问什么?”

    “依您的身份地位,眼界格局,”应粟语气里的反讽意味分明,“您为什么会和我母亲成为闺蜜?”

    “我母亲蒙昧、陈朽、肤浅,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还把婚姻和男女之爱奉为圭臬,与您天差地别,她哪点入了您的眼?”

    傅斯雯神情微怔。

    她已经许久没想过赵慧兰了。

    那个年少好友,也是她唯一的闺蜜。

    如果应粟没问起,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她们的友情非常可笑地源于……一碗蜂蜜水。

    大学时,她是尊贵显赫的傅家大小姐,人人奉承她讨好她追捧她。

    她也曾借着家族荣耀挥霍过,夜夜流连派对、晚宴和酒场,享受着簇拥和数不清的爱慕。

    那个时候的她活得风光恣意,却也很快察觉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热闹过后的恐惧、空虚、寂寞成为了一个吞噬她的无底黑洞。

    依稀记得是一个暴雪夜,她烂醉如泥回到学校,意识模糊着走错了寝室。

    给她开门的是赵慧兰——学校公认的校花。

    她很美,很娇,也很乖,家教严从不出去鬼混,听说家里早就给她定了婚事,一毕业就结婚,所以她从不跟男孩单独走一起。

    傅斯雯当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循规蹈矩的乖乖女,两人没打过交道。

    可偏偏就是这个她从一开始就怀有偏见的女孩,收留了她一晚,见她吐得昏天黑地,还冒着暴雪第一次偷溜着跑出学校,给她从药店买了药和蜂蜜。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小时后才回来,雪白的脸蛋冻的通红。

    她喂她喝了药,给她沏了碗热乎乎的蜂蜜水。

    蜂蜜水很甜,比酒的滋味好太多了。

    后来她就把酒戒了,却怎么也戒不掉那晚的记忆和……感觉。

    再后来,她就和赵慧兰成为了最好的闺蜜。

    二十年相交,她敛性收心,沿着家族的青云梯在仕途之路上步步高升,成为平凡人望尘莫及的人上人。

    然后看着赵慧兰按部就班地在传统道路上恋爱、结婚、生女,绽放、枯萎、腐朽,沦为大千俗世里最微不足道的平凡人。

    两条完全平行的路,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交。

    所以,一个走向了生,一个走向了死。

    傅斯雯微不可察地闭了闭眼,掩住一切情绪。

    “因为你母亲够愚蠢。”

    她再睁开眼时,眸色一派沉静,毫无波澜,和当年参加赵慧兰葬礼时一模一样。

    “并非相似的人才能成为朋友,相反的也可以,因为人是需要衬托的。”傅斯雯冷笑着看向应粟,“只要时时看到你母亲的境遇和结局,我就能永远警醒自己,我走的这条路是无比正确的。”

    应粟抚掌一笑:“受教了。”

    “可惜,”傅斯雯重复了和当年一样的话,“你和她走上了同一条路。”

    “那有什么办法?”应粟无奈地说,“我身上毕竟流着她的血。”

    “但你青出于蓝比她聪明。”傅斯雯眼神更冷,“因为你攀上的是我弟弟,也是整个傅氏的掌权人。”

    “人总要往高处走嘛。”

    傅斯雯瞪了她一眼。

    恰巧,监护室房门打开,周璨踉跄着从里面走出来,她浑身虚脱差点摔在地上,傅斯雯走过去搀扶了她一把。

    里面传来心跳检测仪惊心动魄的警报器声响。

    医生立刻进行二次抢救。

    周璨脸色惨白,但已经不再流泪了,她拂开傅斯雯的手,一个人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安静地坐下,陷入沉思。

    应粟站在窗边无声地看着她,这么多年的默契,让她能轻而易举看穿她此刻在想什么。

    在巨大、不可逆转的悲痛之后,她要用最短的时间,接受这个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的母亲即将离开人世;接受往后漫长岁月里,她将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接受她从此再也听不到母亲温柔的叮咛,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饭菜,再也无人等她回家,再也没有……妈妈。

    三十七分钟过后,医生走了出来。

    遗憾地对她们宣告:“患者因抢救无效,于2024年11月22日17点34分死亡,请家属节哀。”

    周璨空洞的眼睛滑下两行泪,然后昏了过去。

    应粟急忙跑过去,“璨璨!”

    傅斯雯也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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