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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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变化,直到某一晚,她去那条后巷里醒酒,遇到几个彪悍的醉汉。

    应粟与他们发生了冲突,差点没能全身而退,关键时刻是滕凡匆忙赶来,一脚撂翻那群醉汉的头目。

    几个男人醒酒后,跪在两人面前求饶,嘴里喊着滕哥。

    应粟撑在墙上,有些恍惚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滕凡,这一幕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渐渐重合。原来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跪在凄风冷雨中的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男人。

    滕凡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低声询问她有没有事。

    应粟摇摇头。

    心里后知后觉的有了些奇特的异样。

    因为这貌似是滕凡第一次对话时敢坦荡地直视着她眼睛。

    那么从前的那些躲闪,是因为什么呢?

    她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只要稍微一细思,就会发现他其实早已泄露了很多蛛丝马迹。

    滕凡开车送她回酒店的途中,应粟百般犹豫,终究没忍住试探,“滕凡,你为什么愿意一直留在酒吧?”

    滕凡沉默了片刻,认真地回答她:“因为我想报恩。”

    也想……守住和你有关的最后一点回忆。

    他抿住唇角,到底没说出口后半句话。

    “报恩?”应粟怔了怔,她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应姐,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对我来说,你曾经拯救过我不止一次。”

    ‘拯救’这个词,色彩太浓重了。

    应粟竟生出了一丝震撼。

    “我们初遇的那晚,你保护了我的自尊,还教我不要跪着,要自己站起来。”滕凡语气有些哽咽,“我一直记得你的话,所以拼命站了起来。我也一直将你视为我人生中的一束光,追随着你前行……我不想让你失望。”

    应粟久久没有出声。

    她一度以为自己生来不幸,只会带给身边人灾难。

    却没想到,在她挣扎堕落的那些年,她竟然成为了另一个人的救赎。

    这怎能不令她震撼?

    滕凡的变化和成长,证明了她过去活着的意义。

    她并非带给所有人的,都是毁灭。

    还有……光。

    应粟别开视线,望向窗外流泻的霓虹,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车子驶向曼珠桥的时候,滕凡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张口,“应姐,你现在……走出来了吗?”

    应粟微微闭了下眼,轻声道:“早就走出来了。”

    “那你……找到想要的自由了吗?”

    应粟摇下车窗,任潮湿的海风拂面,一缕皎洁的月光浅浅映在她脸上,她弯起唇角,微笑着看向他。

    “活着就是自由。”

    滕凡被她的笑容撼动了一秒,顷刻间,他便收敛一切波澜,笑着点头,“也对,人生来就是自由的。”

    他现在和应粟说话,自在了很多,偶尔也会不失幽默地打趣一下,比如现在:“那大冒险家,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流浪’呢?”

    应粟慵懒随性地趴在车窗上,笑着回:“接下来要在本土流浪了,下一站打算去西藏。”

    “去布达拉宫吗?”

    “可以顺便去看一下,但这次的目的是支教。”

    滕凡有些诧异,“支教?”

    “嗯。”

    应粟这些年周游世界时,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就有个是藏族姑娘。

    某次在瑞典马尔默夜晚骑行时,她向应粟讲起了很多家乡的故事,讲西藏的文化,讲人文风物,讲信仰,最后讲到了偏远村庄的贫瘠。

    无来由的,在她的描述中,仿佛有一根线轻轻牵引住了她,将她的灵魂引向了那片神秘的天地。

    她深思熟虑后,第二天就决定去西藏支教一年,然后通过“中华支教网”上的联系电话报了名。

    人这一生总要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滕凡震惊了一秒,但没有再追问缘由,在他看来,应粟去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神奇,不为世俗所困的女人。

    他笑着看向她,“应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也最有韧性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也是最值得……获得幸福的人。”

    应粟微微垂眸,不再说话。

    滕凡这些年并没有主动提起过席则,只是他作为两人的朋友,终究不忍看他们无疾而终。

    “他……还在等你。”

    “也许会一直等下去。”

    应粟咬住唇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和他联系也不多,但蒋聿他们去巴黎看过他几次,他生活得挺好的,现在是巴黎青年音乐家协会的会长,经常组织会员去养老院、医院等义演,或者参加一些赈灾的音乐公益演出。今年还作为唯一的华人受邀去巴黎圣母院参加开幕式演出了。听起来,他似乎活得比以往更精彩更充实了。”

    应粟忍不住从这三言两语里幻想了一下席则这些年的样子,心里有种无端的感动和骄傲。

    “……那就好。”

    他们都在往前走,都在寻找人生的价值。

    而他们也不负当初离别时的承诺——在这一路追寻中,终于变成了自己最期许的模样。

    滕凡默然片刻,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但他的人生无论有多精彩,总有那么一角缺憾。”

    应粟声音压低,刻意含糊道:“谁的人生没有缺憾呢?”

    “应姐。”滕凡语气有些焦急,“你和他所追寻的自由,并不代表往后余生都要独自一个人生活。”

    “既然你们彼此还牵挂着,为什么不能给对方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呢?”

    “你迟迟不肯走出这一步,甚至还决绝地切断了和他的所有联系,究竟是跨不过去以前的坎,还是因为……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呢?”

    应粟嘴唇动了动,别开视线看向外面的什滹海。

    滕凡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夜不吐不快,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了,“如果是因为前者,你大可以站在原地,因为席则会朝你跨过去。你在意的所有过往,你以为永远都跨越不了的那些伤痕,对他而言,都没你重要。”

    “如果是因为后者。”滕凡顿了顿,偏头看向她,“应姐,我有句话要送给你。”

    应粟慢慢抬眼,与他对视上,示意他说。

    滕凡低叹一声,“别为任何人的离开,丢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

    应粟心脏抽痛了下。

    她久久没有出声。

    滕凡说完后就有些紧张,他害怕自己唐突,然后抿抿唇角,补充道:“应姐,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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