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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弥生夜》 60-70(第6/22页)
想,猜测:“可能还因为,我让他体会到了被切实依赖的感觉。”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这么了解彼此,怎么还会吵架啊?”
“……过满则溢吧。”
沈铭玉心思向来不多,发泄一通,负面情绪很快过去,打个哈欠,搂着她胳膊睡着了。
付迦宜突然没了困意,干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
此时此刻,隔大洋彼岸,总觉得和程知阙相遇像上辈子发生的事。在马赛那段日子,早就分不清最初的见色起意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升华的。
抛开三分天定七分人为,那些惊艳依旧记忆犹新。
不是所有人都甘愿长情,可她和程知阙似乎都是例外。
只是这份例外最近有跑偏的趋势-
接下来一段日子,付迦宜和程知阙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基本都是直接上床,他把她描述的这段关系发挥得淋漓尽致,换着花样折腾她。
两人能聊的话题少得可怜,谁都不准备推心置腹。
程知阙依旧很宠她,事事周到,只是不再当面表达,很多关心都是通过冷冰冰的社交软件,无形中跟她张开了一层隔膜。
他这次大概率是真被她气到了。
她其实有一瞬间后悔过。
那晚的确不该把话说这么死,可无论当时有多少口是心非的置气成份在里面,水都泼出去了,没法再收回来。
整个九月,在看似安然的日常中度过,付迦宜不确定是不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国庆前夕,付迦宜收到庄宁发来的邀请函,说自己马上订婚了,婚宴摆在农历八月十六,那天宜婚配,是个难得的吉日。
她对这些黄道吉日的算法不是很了解,关注的是另一点——庄宁的订婚对象是瑞雅。
他们两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订婚宴当天,沈铭玉无所事事,便跟她一起过来了,多个人也算多份祝福。
宴席摆在一家欧式星级酒店,宾客不多,都是双方的家人和好友,刚好坐下两整桌。
付迦宜将沈铭玉安顿好,带着事先备好的礼物去了内厅。
庄宁和瑞雅都在,正同身边人闲聊,言笑晏晏,满眼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幸福。
见她出现,庄宁从座位上起身,忙过来招待。
付迦宜把礼物递过去,笑说:“订婚快乐。”
庄宁没同她客气,道完谢,随口问起:“阙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付迦宜面不改色:“我们没约着一起来,他应该还在路上。”
庄宁怔了下,很快笑说:“先过去坐吧,瑞雅跟我念叨你好久了,这下总算见到了。”
瑞雅跟几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一头波浪卷发熨直了,妆容由浓变淡,穿了件中式红旗袍,整个人有种被爱情滋养过的容光焕发。
付迦宜不由记起当年,在峡湾露营时,因为吃瑞雅的醋,她演技拙劣地弄湿鞋子,让程知阙抱她回去。
一转眼尘归尘,兜兜转转,她和程知阙仍在纠缠,而瑞雅已经嫁做人妇。
在国内待了好几年,瑞雅如今中文还不错,对答从善如流。
旧识聚到一起,自然会聊起从前,付迦宜问她和庄宁是怎么开始的。
瑞雅笑了笑,回忆道:“当初他为了我和那些闹事的人打架,把自己打进了医院,虽然我嘴上说他逞强,但心里不是没感动。”
付迦宜恍然,笑说:“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对他有好感了。”
瑞雅大方承认,话题转到她身上:“去年听说你回国了,我其实蛮震惊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付迦宜顿了顿,微笑说:“八字没一撇呢,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瑞雅有点惋惜:“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婚姻。”
“以前期待过,但现在没那么多精力了,有很多事比这个重要,倒不如顺其自然。”
这话说完,付迦宜抬眼看向门口,无意间对上程知阙的目光。
他像是站在那有一会了,身旁是一脸看戏的杨自霖。
瞧见杨自霖,付迦宜脑中生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朝他们走去,一时顾不上别的,直奔主题:“钟课今天是不是也来了?”
杨自霖说:“老钟没跟我们一起,不过应该也快到了。怎么了?”
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撞上,付迦宜提前给程知阙打预防针:“小玉其实有男朋友了。”
结合前因后果,程知阙大致猜到了,平静说:“什么时候的事?”
“有段时间了。”
一旁的杨自霖没听懂这段哑谜,“等等,小玉那丫头和谁搞到一起去了?”
付迦宜没答话,只说:“小玉不知道你们互相认识——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付迦宜前脚来到外厅,沈铭玉后脚便巧遇了钟课。
两人面对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沈铭玉表情明显不太对,一半错愕一半哑然。
付迦宜离远看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到程知阙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别管了,让他们自己沟通。”
付迦宜微愣,“你也不管了吗?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以后会训斥小玉,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
“她又不是未成年,恋爱自由,我有什么好插手的。”
“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乌龙。”
“乌不乌龙由当事人说了算,我们都是局外人。”
付迦宜承认,无论处在何时何地,她都没有程知阙活得通透,毕竟心态摆在那,就算照葫芦画瓢,不过也只能学个七八分像。
宴席开始前,沈铭玉率先走了,钟课揉捏两下发疼的眉心,追了出去。
除了付迦宜,似乎没人再关注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席间,见她没怎么动筷,程知阙说:“还在想刚刚那事?”
付迦宜回过神,担心地说:“你也知道小玉什么性格,我怕她一时冲动。”
“钟课再不济,也不会由着她乱来。”
“小玉跟钟课提过你,当时钟课没说别的……今天突然撞上,会让她以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付迦宜只是不太明白,钟课既然知道沈铭玉的底细,为什么还要陪她玩这种不过问对方隐私的快餐游戏?
单方面知根知底,何尝不是吵架的导火索。
感知到了她的焦虑,时隔数日,程知阙终于把关心放到了明面上,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帮她剔除鱼肉,顺便同她聊起钟课。
当年钟家老爷子出事,几番轰动,法治日报用洋洋洒洒一整面篇幅报道这桩要闻。
钟课被送出国的时候不过七八岁。前两年钟老爷子在里头因病过世,钟家这才得以喘息,趁时局平稳,钟课母亲让他以吊唁为由,找个时机赶紧回来。
钟家没落得早,沈铭玉是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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