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姝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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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天子也要着素的太后丧仪上,他一身赤红,却无人敢指摘他半句。

    白菀却想起了那个,一身雪色锦袍,眉眼含笑着和她说话的姜瑾。

    如果,如果德宗尚在,霍惠妃安然,霍家仍旧顶立着大楚的半边天。

    在那样充满期盼,爱惜的环境下,姜瑾会在德宗的悉心教导下,长成一个合格的帝王,仁厚礼贤,爱恤民命。

    可德宗猝死,霍惠妃被迫殉葬,霍家满门被灭,爱惜他的家人一个个无辜枉死。

    白菀想,换做是她,也会不惜一切,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可犯错的是先帝,皇家争权,百姓何辜。

    白菀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当着霍砚的面,吩咐水漾去请杨景初来。

    霍砚显然知道她的打算,却不置可否,在杨景初过来前,起身离去。

    白菀看着他孑然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是没有出声阻拦。

    他走后没多久,水漾便领着杨景初进来。

    她推开门,看见白菀安然无恙的对着她笑,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放下,忍不住露出一抹焦急中夹杂着欣喜的笑来。

    “阿满你差点吓死我,”杨景初一瘸一拐地被宫女搀扶着,在床边的绣凳上坐下,摸着白菀温热的手,唇边噙着笑,眼泪却忍不住直往下掉。

    “我又出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若不是东厂的人看得紧,我差点就要翻墙出宫找你去了,”杨景初带着哭腔道。

    见她哭,白菀心里也泛起酸,忍不住跟她一起哭,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哭成团。

    直到霍砚提着食盒走回来。

    一见白菀眼泪花花的,霍砚眉心直皱,他乜眼去看杨景初:“再哭就别怪咱家把你丢出去。”

    杨景初哭声一顿,忿忿不平地瞪了眼霍砚,也知道孕期的女子最忌讳嗔怒,有些懊恼自己竟害得白菀和自己一起哭。

    正要拿手帕给白菀抹泪时,后襟却一紧,竟是霍砚嫌她挡路,直接把她提溜了起来。

    霍砚无视杨景初的怒眼,绞来帕子,捧着白菀的脸一点点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

    将帕子丢回搪瓷盆里,霍砚则回身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一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汤盅:“元禄做了甜汤,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他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随后才喂到白菀嘴边,煞有介事地,一副要亲自伺候她用膳的模样。

    这么一来,倒是让白菀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伸头将那一勺吃进嘴里,赶在霍砚将下一勺喂过来前,开口道:“我和成君还有些话要说。”

    霍砚手下一顿,忍不住抬眼乜她。

    有事就掌印长掌印短,什么甜言蜜语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

    白菀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霍砚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端着甜粥在一旁的圆桌边坐下。

    大有你说你的,愿意当我没听到也成,反正他是不可能出去的架势白菀看霍砚拨动着调羹,百无聊赖地望着外头,叹了口气,自觉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便任由他掩耳盗铃般坐在那儿。

    杨景初又坐回床榻边的绣凳,问:“阿满,你要和我说什么?”

    白菀看着杨景初充满关切的脸,喉咙有些发涩。

    她忍着那股涩意,哑着嗓子道:“昨天,辽国摄政王亲自带兵伐楚,已经与延北军战了好几场。”

    “什么?”杨景初蹭地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绣凳。

    她满脸不可置信,连声音都变得尖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我们与辽国并不是那么和平,但,也不至于彻底撕破脸。”

    白菀没再犹豫,将事件的起因,从她在庙会上与耶律骁再遇开始,以及他和姜瓒的谋划,原原本本的说给杨景初。

    出于私心,她隐去了霍砚在其中的身影,杨景初和霍砚对她而言都很重要,她并不希望两人有隔阂。

    “……简单来说,杨家被放弃了。”

    听着白菀的话,杨景初脸上的血色点点退去,她望着白菀的脸,却双目空洞。

    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杨景初张着嘴喃喃问道:“被,放弃了?”

    她身形控制不住的摇晃,让白菀有些心疼。

    多讽刺啊,杨家人为了守护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茫茫黄沙埋没了多少杨家人的血肉,可这片国家的主人,他们为之效忠的皇帝,为了那所谓的皇权集中,不惜通敌叛国,将整个楚国置于险境。

    “不可能的,”杨景初空茫的眼里又蓄满了泪,她拼命摇着头,不知是在否认白菀的话,还是在否认自己的猜想。

    “我,我要写信去问我父亲,皇上不可能这么做,这么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呢?”杨景初胡乱抹去泪,飞快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摇晃着身往外走。

    她嘴上说着不信,实际上,心底正在疯狂地尖啸着。

    白菀所言确实是真的。

    “有什么好处?”

    无声坐了许久的霍砚冷哼一声,他捏着茶碗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吐出来的话冰冷刺骨。

    “只是死个把人而已,皇权在握,延北军也尽归他手,卧榻之侧再没有高悬的刀剑,这难道不是好处吗?”

    杨景初整个人如坠冰窟。

    霍砚毫不犹豫地将血淋淋的真相撕给她看,他可不像白菀,没那么多耐心。

    “成君,”白菀去拉杨景初的手。

    杨景初木愣愣地回转头,眼中空洞得吓人。

    白菀心疼不已,却只能试探着安抚她。

    “成君,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纠结此事真假与否,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给老将军去信,让他们早做准备,以及谨防军中潜藏的叛徒。”

    她也想过,先行派人去西北,可是她不是杨景初,杨家人虽然喜欢她,但事关重大,她的话不一定会被取信,所以只能由杨景初开这个口。

    杨景初浑浑噩噩的回到永福宫,口里一遍遍重复着“不可能”,可她却没有任何犹豫的,提笔开始写信。

    等她放飞手中的灰色信鸽,望着它越飞越远,杨景初突然歪靠在窗门上,哭得声嘶力竭。

    周边的宫女面面相觑,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伤心难过。

    等杨景初自己哭够了,才哑着声音让人将已经束之高阁的银色甲胄翻出来。

    她摸着上面斑驳的刀痕,穿上银甲手持朴刀,一头扎进雪中。

    永福宫宽阔的前院里,洋洋洒洒的大雪中,一道银色的身影挥舞着寒光凛凛的朴刀,身形凛厉矫若惊龙。

    不知过了多久,杨景初精疲力尽地躺倒在雪地里,冰冷的绒雪落在她脸上融化成刺骨的雪水,她闭着眼,脑海中起伏着父兄的音容笑貌。

    等她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决绝。

    *

    杨景初没等到放飞的信鸽回来。

    正月十七,风尘仆仆的传令兵栽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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