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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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空旷处停了一刻,陆憬望摊主忙碌。分明只是寻常的坊间果饮,就是不知为何滋味叫人难忘。

    今日席上的佳酿,不及它冰凉酸甜可口。

    孙敬打发了小厮去买,陆憬道:“给宣平侯府也送一份罢。”

    “是。”

    他笑了笑,说不定元乐此刻也惦念着。

    陆憬如是想着,孰料无意间一抬眸,竟当真在一家铺子门前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元乐无疑,陆憬尚未觉得凑巧,下一刻从铺门中又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姑娘,竟是与元乐同行。

    那姑娘着一袭碧色的襦裙,元乐也如往常般着青衫,二人站在一起真是凑巧。

    而他们身后,那是一间收拾铺子。

    大庭广众下,他们二人谈笑自若,很是熟稔的模样。

    元乐甚至微低了头,含笑倾听女朗说话。

    杨梅果饮已经买回,但马车中的人一时未接。

    元乐专心听着,甚至是那位姑娘先发现了昭王府的车驾,提醒过元乐,他才回神。

    “殿下。”顾宁熙上前见礼。

    陆憬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间扫过,对那着碧绿襦裙的姑娘有些印象,应当也是世家女。

    姑娘是很有眼力的,知道昭王殿下与顾大人应是有事要议,温婉一礼告退。

    顾宁熙对她浅浅一笑,略略还礼,动作间说不出的雅致从容。

    姑娘帷幔后的面庞含羞带怯,先行离开。

    一来一往,分明落日已经西沉,但光芒仍然有些刺目。

    孙敬着人开了马车门,陆憬对顾宁熙言简意赅:“上来。”

    第 30 章   辗转

    对于昭王殿下的问话,顾宁熙只觉得有趣。

    “殿下不认识她?”

    陆憬方才根本没有心思看清那人的面庞,顾宁熙笑道:“她是秦世子的胞妹啊。”

    玄甲军三大将领,除了武安侯谢谦和真定王世子甄源,剩下的那位便是迟迟未归京的秦钰,表字砚铭。他出身京都齐国公府,与昭王、顾宁熙皆是同窗。齐国公府一度门庭败落,秦钰十五岁上战场,跟随昭王殿下出生入死。戎马十年,功勋卓著,重振了秦家门楣。

    秦家人丁不旺,方才那位姑娘便是秦世子唯一的妹妹。

    顾宁熙笑容明净,数年未见,秦滢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岁,难怪昭王殿下没认出她。

    “但你们二人……”陆憬微不可察地蹙眉,撞见他们是在一家首饰铺前。

    “非也非也,”顾宁熙忙解释,生怕影响了秦姑娘的清誉,“碰巧遇上而已。”

    帝王驾临,宫人行礼如仪后俱退下。

    顾宁熙捧了茶盏斟与帝王,一袭烟紫色绫花长裙裁剪合宜,衬得美人愈娇艳三分。原本惯穿绯红官服的人换回裙装,织金芙蓉花纹的锦带下,腰身几乎不盈一握。

    陆憬呼吸微顿,接过茶盏,女郎便自然地坐到他身畔。女子独有的馨香萦绕,她所用茉莉香露是恰到好处的清甜。

    顾宁熙眸中带笑,无需商议,她任由帝王安排自己的身世。

    就像曾经冒籍科举一般。

    唯有在他提及名姓时,顾宁熙忽而开口:“我有自己的名字。”

    声音极淡,却不顾忽视。

    陆憬静听下文,顾宁熙却没有再言语。只是靠近几分,伸手轻轻在帝王掌心写下一字。

    “熙。”

    一笔一画,似挠在人的心上。

    顾宁熙。“既如此,还有何要交代的?”遑论时局如何,如顾宁熙这般的六部低阶官员总得各司其职。

    她手中鱼鳞图册已辑七成,因前时绘测出了差池,耽误了几日光景。

    秋雨绵绵,恰如帝王病势之反复。

    顾宁熙叹息一声,起身去关窗。

    今年的秋天,仿佛比往年格外冷些。

    雨势断断续续落了一月,落叶纷纷,万物肃杀。

    当四十五道丧钟声响起,一声声“陛下驾崩”自禁宫起传遍整座皇都时,顾宁熙方在修改鱼鳞图册的一处勘误。

    她有瞬间的茫然,户部的同僚俱默不作声,自发聚去前厅。

    元和三十一年冬,熙和帝崩,举国哀恸。

    太子陆憬于灵前继位,大赦天下。

    国丧三月,百官缟素。大雪纷纷而落,几乎辨不清人影。

    权力的更迭远比顾宁熙想象中还要平和,一应政事运作如常。已是新朝,文武官员无一人敢懈怠。

    顾宁熙往御书房中送鱼鳞图册,在已是宫廷总管的秦让指引下,踏入偏殿。

    殿中供奉先帝画像,礼部拟了谥号,曰“敬天弘道纯诚至德弘文钦武章圣达孝文皇帝”,庙号为“仁”,无愧其一生功绩。

    新帝跪于画像前,仍是一身素白的孝服。

    雪后的夕阳斜映入殿中,但见他清隽挺拔的背影。

    顾宁熙不敢搅扰,帝王长跪,她亦只能在殿中蒲垫跪下,静等陛下谕令。

    鱼鳞图置于右手旁,北风起,吹动几页书角。

    顾宁熙怕冷,冬日的衣衫穿得极厚。

    夕阳将殿中两道人影拉长,一派寂静。

    丧父之痛,顾宁熙无法与这位九五至尊感同身受。

    他富有四海,若说同情与怜悯,实在是自不量力。

    顾宁熙默然片刻,垂下眼帘。

    若是自己父亲逝世,她只怕一滴泪都不会落。

    “陛下节哀。”

    残阳如血,顾宁熙最后只道了这一句。

    朝中平顺安宁的日子,不知还能有多久。

    顾宁熙便认真想了想:“寻枪手的考生多是家中有些门路,因而可以打点上下考官,助替考者混入贡院。再者,各处乡试时间不一,也给了人可乘之机。”

    “夹带者亦不少,搜查最多只是翻看考篮,并不严苛。”毕竟都有可能是未来的举人老爷,贡院中人对考生多会敬上三分。

    只不过到了会试,天子脚下,许多门道就失了用处。尤其是太子主理的元和二十九年科举,顾宁熙能列一甲,也是托了东宫之福。

    顾宁熙知无不言,种种科举乱象历代皆有。但仁宗在位时厚待读书人,反而无意间助长了不正之风。

    屋内慢慢陷入沉寂。顾宁熙移开目光,着实猜不透帝王会如何处置于她。

    自外人观之,太子殿下为正宫嫡出,光风霁月,风华倾世。但偶尔的相处,顾宁熙却隐隐知道,端方雅正的太子,从来不只是表面上那般温润如玉。

    那年江南水患,太子于知府宅邸设宴,大宴宾客。顾宁熙亲眼见他在高堂上,谈笑之间便要了几人性命。

    东宫暗卫出手,到拖下贪官奸商尸身,前后不过几息,快到席上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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