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幻: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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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靖北被他一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那公子却犹自未觉,“美人儿莫慌,哥哥替你拔下来。”他勾着黎靖北腰间的丝缎兀自靡笑,意有所指道:“反正不管是什么衫子,夜间都是要给哥哥脱下来的。”

    黎靖北面沉如水,妖眸似刀,周身的寒气将那人震了震。

    那浪荡公子默默吞了下口水。不知为何他竟然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感受到了高位者的气息,吓得赶紧松了手。可一转头,他又瞥见了黎靖北那张妍丽的侧脸,眼尾的一颗红痣若隐若现。

    这小模样,委实勾人。

    “嘿嘿,清冷的美人儿我也疼。”他不想管了,作势就要往黎靖北脸上亲。

    “公子——”

    关键时刻,唐璎喊了他一声,他抬头,只见一个容色清丽的公子立在他的眼前,朝他微微一笑。

    这公子面如冠玉,眉目清秀,长得比他好看多了,他便以这人是来抢他美人儿的,不由一阵羞恼,“哪里来的王八羔子!你知道我爹是”他顿了顿,刹时显得有些犹豫。

    唐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附耳提醒道:“公子,我方才瞧见知县大人似乎正往这边过来了,您小心些。”

    听得这话,那公子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美人儿,撂了几锭银子就匆匆走了。趁席间得其他几人尚未反应过来,唐璎拉着黎靖北迅速穿过戏台,闪进了暗门。

    暗门后是点妆房,专供姑娘们上台前作妆、更衣使用,此刻倒成了两人暂时的庇难所。

    “那人是谁?”

    经过方才的一番扭动,黎靖北的左肩处又被血水濡湿,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愈发明显,额间汗如雨下。

    唐璎替他拆了布,淡淡解释道:“师父出事后,最初接手此案的人是本地的县令,他儿子当时也跟着一起来过灵桑寺,也就是方才那人,我当时正在做早课,是以有些印象。”

    黎靖北既来了维扬,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她在灵桑寺待了两年的事,她没必要刻意隐瞒。

    撕开层层布料后,唐璎手一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陛下…”

    黎靖北低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把插在他肩头的匕首往里头进了寸许,似乎还抵到了骨头,也难怪他从方才起就觉得比之前更痛了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从额间滚下,痛感蚕食着他的肉身,可意识却空前清醒。

    他小口喘着气,微微支起上身,锐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子,“阿璎,我记得你会医。”

    对上黎靖北沉静的眸子,唐璎愣了一下,垂下眼睑,“陛下若是信得过我,倒是可以一试。”

    张己还在同刺客搏斗,康娄寻医回来时恐怕也会遭遇伏击,等大夫到了,黎靖北怕是已经挂了。

    她环顾四周,虽然点妆间的设施简陋了些,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唐璎将所有门窗反锁,扶黎靖北平躺到地上,将他的肩膀固定好,拽住短匕的手柄,找准角度,急速将匕首从黎靖北的背上一抽。刀刃抽离的瞬间,汩汩鲜血喷涌而出,黎靖北闷哼一声,密集的汗水如雨般淌下。

    唐璎从其中一个姑娘的妆奁中翻出了一瓶药粉,扇打着闻了闻,递给黎靖北。

    “是金疮药,应当是姑娘们练舞不慎扭伤脚后外敷用的。”

    黎靖北没有接,仿佛在用眼神质问她,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给自己上药。

    唐璎瞥开眼,语气淡然,“陛下的伤在左肩前侧,可以自己上药。”

    两相无言片刻,黎靖北唇角下抿,瞳色幽黑,默然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她的药瓶,颤抖着将药粉抹在了伤口处。见他上完了药,唐璎撕了块干净的布料,简单止完血,而后利落地包了起来。

    替他将衣服拢好后,唐璎问:“陛下此来维扬,是为范大人一案吗?”

    问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范乔遇害的事,他似乎已经委托孙少衡在查了,他贵为天子,根本无需亲自跑这一趟。

    莫非…维扬发生了什么大事?

    听她问及此行的目的,黎靖北顿了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只片刻,他又挪开眼去,面色再次变得阴柔而寡淡。

    “朕来求贤的。”

    不知为何,唐璎莫名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些赌气的意味况且求贤?

    她看了看满屋的脂粉珠翠,内心一阵鄙夷,求贤怎会求到这等烟花之地来。

    似是猜到了她的疑问,黎靖北咳嗽一声,道:“朕听闻维扬有一田姓奇人,擅农工,他所推行的耕作工具和灌溉之法,极高的提升了维扬今岁的粮食产量,是以朕想亲自来问问他能否为朝廷效力。”

    唐璎沉吟片刻,猜测道:“田利芳?”

    黎靖北有些意外,“你认识?”

    唐璎点点头,“此人是莳秋楼的乐师,他平生唯有一爱好——弹琵琶。”

    田利芳这人是个琵琶痴,放着高雅的古琴不学,却偏喜这等女子钟爱的琵琶。若非因为同为乐师的同僚犯了事,他急着拿钱替人家摆平,也不会枉费心机去替朝廷做事。

    这样的人,连科举都不稀得考,对达官厚禄就更无兴趣了。不肖说,黎靖北此行肯定是不顺的。

    突然,唐璎想起一事,提醒道:“第二批来的刺客,与之前送菜的小厮似乎不是同一批。”那送菜的小厮只刺伤了黎靖北的左肩,而第二批来的刺客却想往他心口上捅,显然是下了狠手的。

    这两拨人,或许带着不同的目的

    黎靖北没有说话,从怀中摸出一小截麻花样式的官带,隔着跳动的烛火,神色喜怒难辨。

    “这官带是我同第二批人打斗的过程中随手从对方腰间抓来的。”

    待看清官带的图腾时,唐璎一震,迅速抬眼看向他。

    黎靖北点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想,“是锦衣卫。”

    锦衣卫乃天子爪牙,作为上十二卫所中的其中一支,向来独得天子厚爱,更是拥有许多高官都不曾享有的特权。因着这一点,历代皇帝对该所侍卫的选拔都相当严苛。

    若是锦衣卫里头出了叛贼,黎靖北的处境不可畏不危险

    烛光闪烁,室内忽明忽暗,突然,纸窗上的烛影映照出了两个男人的影子。

    唐璎心下一惊,黎靖北却淡然道:“都进来吧。”

    窗外的人听到吩咐,双双推门走了进来,是康娄和张己。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康娄更甚,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他自责地薅了一把头发,恨道:“我将大夫

    带来的时候,正看到张己同人搏斗。那些人的招式都是下的死手,我不忍看他有难,遂加入了战局,杀到只剩最后两人的时候,张己注意到我,突然叫我住了手,说这些人是行刺陛下的刺客,他得留几个活口问话。结果”

    他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瓜子,“结果我一个不留神,那两人就自尽了。”

    黎靖北沉默了一会儿,并未责怪他,问起张己:“那送菜的小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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