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幻: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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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小考过后我陪你去昭狱看看。”

    眼见陆子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她强调道:“我与孙大人不过点头之交,他身为锦衣卫,不受金虎令的问讯限制,没有一定要帮我的理由,况且昭狱那种地方,他也不见得会让我们进去,先说好,我只负责试试,最后的决策权并不在我手里。”

    见她如此上心,陆子旭十分满意,灿笑道:“没问题!”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而你章寒英,却从未踏足……

    春闱过后,书院开始小考。

    书院的小考与科举不同,内容上也仅挑了些礼闱的重点来抽考,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五日。

    有了名师的加持,唐璎小考发挥不错,排名仅次于沈栋和李书彤,且跟两人分数差距不大。沈李二人是正正经经中过举的,如此一来,唐璎对自己的水平也算有了了解。

    按照目前的成绩来预估,等到来年这个时候,她或有希望在科举中以同进士的身份闯进三甲,可陆讳曾夸下海口,让她务必拿下进士出身,即三甲中的第二等,如此一来,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考的不错。”

    低冽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唐璎尚未抬头,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点过她的卷面,“这篇《裂冠毁冕之策》写的不错,立意新颖,结构严谨,言辞犀利,针砭时弊,周夫子批阅时曾有意将此篇文作为范本引入国子监,供众监生阅览,被我制止了。”

    他的声音较之从前沉稳了许多,还带着沙哑,让唐璎十分陌生。

    她垂眸,目光扫过他的手指,心不在焉地答了声“是,”语调毫无波澜。

    见她没什么反应,墨修永内心苦笑  ,问她:“你不好奇我为何如此?”

    唐璎淡然道:“夫子行事必有夫子的道理,况且您给我的分数也不低,学生很知足,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最近风头过盛,如今两头的结业案尚未查清,实在不宜再次打草惊蛇,虽然不知墨修永扣她文章的目的何在,但她既然没有在那群监生中扬名立万的打算,所以也不觉得他的决策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损失。

    见她如此,墨修永心中没由来涌起一阵不畅快,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不这东西或许从来就不属于他……

    不知为何,他感到胸腔里空落落的,心开始疯狂下坠,昔日的旧伤仿佛被撕裂开来。

    深吸一口气,墨修永在唐璎面前落座,黑眸直视着她的幂篱,语调忽然厉了几分,“你虽未觉不妥,我却是要解释一番的,省得你往后从周夫子那处得知自己的文章落了选,反而埋怨我为师不公。”

    唐璎微愕,在她的印象里,墨修永从未这样跟他这样说过话,他似乎在生气?

    隔着朦胧的视线,唐璎抬起头,眼前沉稳端方的男人似乎同印象中的陌上少年郎有了一瞬间的重合,清幽的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迟疑片刻,“学生并非此意。”

    触及到她的眼神,墨修永暗自捏紧了衣袖下的另一只手,手掌往上,是那截从未长拢过的断骨,如今表皮一片平整,竟连半分疤痕也未曾留下,仿佛是在提醒他时候到了,该忘了。

    留不住的,一切都在被她刻意淡化

    他闭上眼,忽然心有不甘地狠狠掐了一把那截腕骨的断裂处,伤处早已愈合,没能给他带来任何肌理的痛感。

    他失望地垂下手,在唐璎的眼神再次看过来时,面色从容道:“其一,裂冠毁冕有三重意思,即篡取王位,矢志不仕,以及背弃礼法、传统,你通篇只围绕矢志不仕这一层意思来写,文章深度是够了,却不够全面。文章的题目乃一文总括,可以不够详细,但要精确。”

    唐璎一愣,拿起卷面仔细看了看,悟道:“夫子教训的…”

    “其二,举例不当。”墨修永打断她,“你通篇既然以‘矢志不仕’展开,论的是因取仕不公,我朝士子集体罢考科举的事,就应将这一立意贯穿全文,可你却在此段…”他指向文章的第五行,“用安汉公举例。”

    墨修永将试卷挪给她,“安汉公虽为裂冠毁冕的典例,却与绝意仕进毫无瓜葛,你拿此人举证,实为离题。”

    听言,唐璎浮起些微恼意,暗怪自己粗心。

    安汉公是察举制出身,并未经历过科举,她拿安汉公举例原是为了列举历朝历代所有选材路径的弊端,却偏离了文章主旨,安汉公此人野心勃勃,怎可能无意仕途?

    醒悟过后,唐璎朝墨修永一揖,实心道:“多谢夫子提点,学生受教了。”

    观她态度良好,墨修永神色稍缓,“再好的文章,若是偏离了主旨,就是废纸一张。我之后还有事,先走了。”

    他立起身,朝门外走去,“此次截了你的文章也算是给你个教训,不过你也不必灰心,以陆师的授课水准,往后你定能写出比这更出彩的文章,拥有比今日更好的机会,你当记住,春闱的考官只会比我更严苛,你这篇文章若是真被拿到考场上,能不能拿到分都难说。”

    说完,他脚步一顿,转过头凝视她,瞳孔幽深如潭,“每月初三和十五是我的休沐日。”

    唐璎一愣,“什么?”

    墨修永看了他一眼,复又转过身去,提醒道:“我曾说过,每月初三、十五是我的休沐日,你们课业上若有不懂的,可至我府上寻我,沈栋、李书彤、周年音、周惠都来过数次,就连周长金、陆子旭和孙尧三人都曾奉父兄之命登门拜谢过我。”

    他背对着她,唐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孤高的背影,如一棵挺拔的劲松。

    “而你章寒英,却从未踏足过寒舍。”说罢,未等她回答,墨修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某个瞬间,他的背影好似和邗江边的那个拾栗少年重合了,年少轻狂,潇洒恣意,放达不羁。

    可那又如何呢?他早已有了别的归处,而她的心也早就不属于他了。

    更何况,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巳时方过,书院就来了位稀客,来人是傅君的夫人,李书彤的嫡妹李悦。

    此次小考第一是李书彤,她方拿到排名,就看见一身素衣的李悦立在槐树下,正目含愠色地瞪着自己。

    跟李书彤同病相怜的周惠自然也见过李悦,见她走了过来,紧张地拉了拉李书彤的衣角,眼含担忧地望着她。

    李书彤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冷目扫向李悦,“何事?”

    身为齐向安的外孙女,李悦向来跋扈惯了,穿的是最为昂贵的海龙貂,头顶金镶玉步摇,侧颊一抹斜红平添风韵,斜睨着眼,将李书彤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不似在看自己的长姐,倒像在瞧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见李书彤态度冷淡,李悦横了她一眼,眼中的嫌恶之色更甚,“父亲的七七快到了,你回漳州么?”

    李书彤开始收拾桌案,头都懒得抬,“没空,不回。”

    李悦从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这辈子也就李书彤敢给她气受,这回趁李书彤势弱更是不肯罢休。

    她扫视一圈书院的学生,故意大声卖惨:“阿姊啊,父亲过世后,老家的母亲也病倒了,作为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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