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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唐政变生存指南》 190-200(第2/14页)
人前来叫嚣,洛北日日坐如泰山,任由自己麾下的将士们牧马行猎,就是绝口不提出城作战的事情待到八月末,连吐火罗叶护阿史那都泥利都坐不住了,他亲自来到洛北的军营,要求面见洛北:
“特勤……”
“怎么了?”洛北好奇地望着他,阿史那都泥利素知自己在军事上暗弱无能,自洛北重定吐火罗改建都督府后,他是从来不过问军务的。
“佛祖在上,听到那些士兵骂的污言秽语,您……您就不生气吗?”阿史那都泥利道——他们几乎都不懂大食语,但听了几个懂大食语的粟特商人一翻译,顿时觉得洛北的稳如泰山毫无道理。
洛北翻开手中的一页书:“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刚回到突厥的时候,听到过的难听话比这多多了。”
“但,但您总是这样坚守不出,会让人,会让人觉得您怯懦的。”阿史那都泥利道。
洛北见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已猜到他此来的真实意图:“你是想来劝我早日打完大食,好让吐火罗的农民们预备秋收了,是不是?”
阿史那都泥利见他一语道破,脸上那股扭捏神色终于消失了,连忙道:“不愧是能看破一切的乌特特勤。是啊,特勤,吐火罗战争年年,好容易得了安定,这……”
“我知道了。”洛北挥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叶护放心,一月之内,此战必定结束。不会太耽误秋收的。”
他打了个送客的手势,示意士兵把阿史那都泥利请出营帐。还未走远,波善活已经皱着眉道:“叶护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过去我们同大食人打仗的时候,他怎么不劝大食人早点结束战争,好留时间秋收?就是他自己领兵作战的时候……”
“波善活,”洛北叫了他一声名字,“大食人是敌人,而我们是盟友。”
“那,将军准备出兵么?”阿拔思问。
洛北摇了摇头:“不,至少现在不。”
洛北有地势之利,屈底波不敢轻举妄动。他眼见数日叫嚣不得,不得不拿出了过去大唐及河中各地的将军们作战才会用的办法。他驱使自己从河中各地掳掠而来的工匠、百姓,开始深挖地道,想要从地道破城。
洛北对此并不理会,于是那地道越挖越深,城墙越来越摇摇欲坠,终于到了阿拔思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伯克!我们不对付那些地道,简直就是在以身犯险!”
“地道在外,内部想要修缮,大为不易。”洛北不为所动,“轻易出城,才是以身犯险,你知道大食有句俗话吗?”
“什么俗话?”
“不要轻易生气,一生气就会拿出真本领,别人就会知道你没本领。”洛北道。
阿拔思无奈地笑了:“伯克。我不明白,当初在多逻斯水,以两万对五万,您尚且不畏惧,怎么到了今天,以三千对两万,您突然审慎起来了?”
第192章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若能死得其所,青史留名,我又有何惧。”
“因为这一仗我们输不起。”洛北站起身来, 走上高高的城头向下望着铁门关外的一片荒野,那里已被大食人的军帐占据,那军帐层层叠叠, 一望无际。
“我们劳师远征, 在别人的土地上打仗,一旦失败,就会面临着身前的敌人和身后的背叛。作为大军主帅,我不能去赌,也不敢去赌。”
关下又有大食人前来叫阵, 向他们站立的位置射出一支支羽箭,大部分未落到他们面前,就被城墙挡去, 还有少数落在他们脚下。
洛北没有在城头当活靶子的爱好,拉了阿拔思一把,两人一道向下走去:“我们一日不和屈底波交战, 屈底波就会被困在这里一日。孝嵩他们的仗就更好打一些。”
洛北说着, 仿佛觉察到什么,微微偏过头,躲开身后飞来的一只羽箭。羽箭带起的风擦过他的脸侧,牢牢地钉在他面前的土墙上。
“可惜, 知不可为比知可为要难得多。”洛北轻轻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 上前一步从土墙上摘下羽箭,取了一把大弓,快跑几步登上城头。
那几个大食游骑已经射空了箭囊中的羽箭, 正骑马在城下耀武扬威,见到洛北取弓在手, 也丝毫不惧,扯着嗓子用大食话继续叫骂。
洛北弯弓搭箭,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箭尖所指的方向——那是这队游骑队长的眉心。
“咻——”他手上一松,羽箭破空而过,那人未及躲避,便眉心中箭,倒在马背上。
剩下的游骑顿时傻了眼,见洛北左手不动,右手向身侧伸去,似乎还要拿箭,忙不迭地催起马来,四散逃开了。
阿拔思被这神乎其技的箭法惊得瞪大眼睛:“这……伯克……”半晌才反应过来,边笑边鼓起掌来:“古有惊弓之鸟,今有惊弓之人!”
洛北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点轻狂肆意的笑容:“也就只能这样了。走吧,阿拔思。”
阿拔思“哦”了一声,又望了一眼那游骑散开的方向,突然明白洛北语气里那种惆怅是从何而来。
他眼前的这位深谋远虑,算无遗策的大唐主帅,其实还是个比他要年轻的将军啊。
若不是为了最终的胜利,洛北怎么会舍得放弃冲杀敌阵、一骑破千的潇洒肆意,反倒以身为饵,背着“怯懦”的名声,和敌方主帅在这里打一场比拼定力的战争?
“伯克,”他追上洛北,似乎是为了安慰他,也似乎是为了岔开话题,“安国那边,怎么样了?”
到八月二十日,唐军已围攻大食人盘踞的安国要塞整整二十五天了。
张孝嵩有粟特人的帮助,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占据了要塞外的有利地形。他居高临下,动用起大唐的各种精锐攻城器械,对安国要塞连续发动了十八日的攻击。
这十八日间,大食人拆掉了要塞中的大部分门窗、房屋、家具来应付那些如雨的落石和飞箭,时不时撞击城墙的角车。
张孝嵩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工事向城中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断壁残垣。
吴钩从他身后登上来,也望着要塞之中:“张御史,到今日,大食人已经断水五日了。我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听不到战马的嘶鸣,想来他们已经没有战马可吃了。”
“快到我们总攻的时候了。”张孝嵩凝望着要塞外围的城墙,十八日的袭扰性攻击,已让城墙下尸骨堆积,有大食人的、有粟特人的,当然也有他从安西带出来的唐人的,等到发起总攻之时,这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
“张御史,我有一请。”吴钩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想去劝降。”
“劝降?”张孝嵩讶然望着他,两道英挺的眉毛扭在了一起,“这些大食人把我们视作追随魔鬼的异教徒,许多人以杀死我们为己任。你去劝降,太危险了。”
“再坚定的信仰,也抵不过现实的压力。没有吃的,没有水,他们连命都活不了,不要说信与不信了。”吴钩道,“我愿意冒险,也是考虑到铁门关的战事未定。洛将军孤领三千兵马与屈底波对峙,太危险了。我们这里的战斗越早解决,他那里就越早能安全。”
张孝嵩何尝不为洛北这位主帅的性命担忧。在洛北未曾领兵出发之前,他和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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