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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唐政变生存指南》 210-220(第1/14页)
第211章 历史再一次把决定大唐命运的责任落在了玄武门上。
次日, 韦后又下了数道诏书,以李多祚、李千里年长功高,赐以荣养, 以自己的娘家子弟韦跨、韦播, 以及亲信高嵩代之。
又以阿史那献为西突厥十姓可汗,责任重大,命其速返碎叶,节制西域各部。
这数道诏命一下,便是那些不关心朝政的人, 也能感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长安城中卷起。
若说打压阿史那献和洛北是为了排除异己,那换掉在禁军中屹立数十年不倒的李多祚和李千里。这是毫无疑问地在为改朝换代做铺垫。
“你们这几日务必要待在禁军之中。”韦后再三叮嘱他们:“要把这些禁军都给我看住了,不能让他们轻举妄动。花天酒地, 过了这阵子什么时候都可以。”
三人皆唯唯诺诺地应下。韦播又问:“可那些禁军子弟,各个仗着自己家世好,有几分武功, 眼高于顶, 对我们几个一向不是很服气。姑妈,要是他们闹起来”
“该打打,该杀杀。你在军中那么多年,学了那么多军令是用来做什么的?!”韦皇后喝道。
“是, 是。”见她生气,三人只得道了个礼退了下去。看着这三个不成气候的男人, 韦皇后忽而觉得疲累万分,她坐回榻上,问安乐公主道:“我叫延秀护送洛北离开长安, 他去了没有?”
“母后。”安乐公主坐到韦皇后身边:“洛北自己执掌千军万马,还需要延秀护送吗?”
韦皇后瞪了一眼安乐公主, 她微微嘟着嘴唇,很有几分娇憨之色。韦皇后急急地喘了两口气:
“别和我装傻,这样的事情也能拖得?是不是延秀不愿意去?!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要让我再下诏书吗?还有太平公主那里怎么样?”
“母后不要生气,纵然洛北晚走一天也不会怎么样的。再说了,难道您还真的打算把他放回西域去?那才叫放虎归山呢。”
安乐公主道:
“我倒觉得,咱们不妨就这样把他看管起来,到时候,一道圣旨赐死他得了。”
韦皇后深深叹了口气:“天下的事情要都像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赐死一个功勋卓著的边将谈何容易?他手上还有数万大军,数十万部族呢?当年的武三思怎么样?费尽心机不是也没整倒他?唉,罢了。太平那边,你看得严实一点,不要让这两个人搅到一起去。”
“是,母后。”安乐公主替韦皇后锤了锤肩膀:“您放心,太平府上也就是最近那几个被赶出长安的官员去过。皇室成员私自结交边将可是大忌。她要是敢动,我就立刻派人把他们俩都收拾了。”
韦皇后静默不语,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这几日操劳之下,已经多了几根白发,但双目之中依旧熊熊燃着火——再过数日,只要韦温控制住雍州局势,她便可即刻登上那个至尊之位。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一日都是分外漫长的。直到天色垂暮,长安城中大街上宵禁再起,才迎来一点平静。
离子时不到一个时辰了,长安城中街都静了几遍。皇城之中更是静得吓人,就在这样一片安静的黑夜之中,洛北登上了临湖殿破败的高台。
台下将士乌压压的一片,几近挤满了临湖殿前的这片空地。他往下望去,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阿史那献、看到了数年以来并肩作战的战友哥舒亶、看到了年轻的吐谷浑首领慕容曦光
火把映衬着他金棕色的眼眸如同烈日般耀眼,他轻轻吐了口气,抽出腰间那把唐刀。长刀出鞘,飞鹰凌空,他举起长刀,高声喊道:
“众位将士!大唐不幸,皇纲失统,陛下龙御归天,皇后秘不发丧,意在改朝换代!我恐社稷沦丧,神器颓亡,意欲兴兵,拥立太子入宫。众将士,可愿随我同往?!”
台下一片欢呼之声,众人高喝道:“愿往!”
“我等愿往!”
“好,我们即刻入宫!”
自临湖殿向南不远,便是宫城北门——玄武门。
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的那个混乱、血腥的夜晚,大唐的命运就是在那里决定下来的。
现在,历史再一次把决定大唐命运的责任落在了玄武门上。
葛福顺等人所在的万骑军营就设立在这里,军人们白日或去宫城要地轮值、或去禁苑操练,晚上便回到玄武门内的大营中休息。洛北担任禁军首领时,也曾在这里居住过。
不过此时洛北面前的玄武门已经中门大开,李多祚、李千里簇拥着太子等在门前。在他们左右各有两个士兵挑着几个人头,他们紧紧闭着双眼,显然是在睡梦之中被杀的。
这几个人正是韦播等韦后的亲信。
“见过太子。”洛北知道太子已经控制住了玄武门中的万骑局势,低身向他道礼:“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李重俊提着缰绳的手也有些发白,但已经到了玄武门,他便没有退路:“国家到了这样的危亡关头,还在乎什么礼节呢?洛将军来得正好,众将士,随我一道入宫,匡扶大唐!”
众人率军一路疾驰,一路无人可挡。鼓噪声与马蹄声离内宫越来越近,很快就传入了守在宫中的上官婉儿耳边:
“终于来了。”
她站起身,从床边的木匣里取出了那份明黄丝绢包裹着的遗诏。
作为一个执掌皇帝文书数十年的女宰辅,她已将她毕生的心血都投注其中——这是属于她上官婉儿的政治宣言。在之前的数年之间,她一直没有机会把它展露在众人之前。
“上官姑姑。”正在这时,一身青衣的褚沅出现在了殿前,面容严肃:“要迎立太子登基,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婉儿瞪大眼睛,一是为了褚沅突然再度出现在宫内,二是为了这许久不曾听到的称呼:
“上官姑姑”。褚沅上一次叫她“上官姑姑”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怎么来了?”上官婉儿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褚沅哪有时间和她分辨这些:“姑姑此时有两件事情要做,其一是马上赶到停放陛下尸首的殿中,留守在陛下遗体边,好等太子到来。”
“你的意思”上官婉儿何等聪明,被褚沅这样一说,那颗被紧张、焦虑和胜利即将到来的兴奋冲昏了的头脑立刻清醒下来。
为了太子能顺理成章地继位,她此刻不应该做那个文采惊世的上官内相,而是应该做一个可怜的先帝妃嫔,只有这样,太子才能以孝悌之名,从她的手中接过遗诏: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褚沅的那张芙蓉粉面上又露出一点笑容,这笑容并非是出自真心的笑意,而是过往她替女皇办事时才有的那种半是嘲讽半是冰冷的笑容:“杀人。”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丝绢:“我这里有几个人,有的是相王、临淄王安在宫中的钉子,有的是韦后的死忠派,趁着此夜混乱,我们应当把他们统统杀掉。”
上官婉儿神情一凛,她看着褚沅,好像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后辈似的:“你要做得如此狠绝?”
“如果先进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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