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权臣揣错崽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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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车夫全程围观着萧承野的变化,他当然不知道萧承野内心的幽暗心思,只当这温和道长是被伴侣出去鬼混给气着了,作为过来人不由感同身受。

    年少时他曾走街串巷当算命先生,直到后来因酒后失言被打折了腿,才转行当起车夫。

    他看的出萧谢二人之间依然隐秘地存在着爱情,但婚姻和爱情没有必然的联系。

    很多人盲婚哑嫁,这么一生也就过去了。

    很多人执着于爱情,却最终有缘无分。

    从轮转上来说,这就是命,强求不得。

    当然,这些命卦上的事车夫可不敢班门弄斧,他还珍惜着这份酬劳不低的活计。

    于是开口劝慰道:『家主,天黑了,街上有宵禁,咱们要不要先回去?』他看的出萧承野决然舍不得分开,可如果舍不得分开,那就只能对『媳妇出去鬼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萧承野拒绝了这个提议,而是轻声说:『你先回去吧。』眨眼间踏雪无痕,施展轻功飞远了。

    不愧是侯府世子,就是有收拾内室的魄力。

    酒肆内,不知危险悄然逼近的谢少淮已然微醉了,绯红染上白皙脸颊。

    二十岁跟二十七岁是不一样的。没人能保证,二十岁能喝一壶烈酒的自己,在二十七岁时依然拥有一样的酒量。

    事实上,人也就年轻那么两年,之后身体机能会不可避免地开始走下坡路。

    谢少淮已经喝不了像从前那么多酒了。

    从前这些酒不过打打牙祭。现如今却睁眼可见人脸重影,再喝下去怕是要断片了。

    某一瞬间他很想立刻回家,师兄看他胸闷了会立刻准备一种茶水。

    谢少淮不知道那是什么调配的,只知道闻着清苦,入口却甘甜,暖暖地划过食道,整个人都顺畅起来。

    这时候靠着师兄,他会轻轻替他揉腹。师兄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香味,闻着那香味入眠总能好眠至天明。

    很多人要说,这是多么幸福的婚后生活啊!

    是啊,幸福。

    谢少淮从来都没说他不幸福啊。

    可是这种幸福背后,是他能准确地预测幸福的每一个步骤。

    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死气沉沉?

    太无趣了。

    谢少淮拍拍发小,『这酒楼有厢房么?』发小还未回答,一阵冷萧穿堂而过,门被推开——谢少淮霎时一个机灵,心跳如鼓的同时全身散起针扎似的小疙瘩层层扩散,但他转念一想,就算是萧承野又如何呢?他怕他?

    咬着牙抬头,见来人是几名卖酒女,方才松了牙帮子,长长舒舒地吐出一口气。

    这些卖酒女并非萧.尘女子,不过是困于生计罢了。

    民生多艰,养在深闺不见人的都是权贵女眷,这些女子生来有人服侍,自然不必抛头露面。

    但普通人家的女子,尤其是穷人家的女子,多半是要跟男人一样出来挣一份生计的,所谓的豆腐西施、卖菜娘子便是如此。

    女子中有一人名为葵娘,似乎是带队的领头羊,年纪轻轻便精于市井之道,毫不怯场。

    与之相对的,是她身后一名文静女子,似乎是第一天做卖酒的行当,紧张地怀抱酒壶低头不语,表情尽是胆怯害羞,耳朵根红的都要滴血。

    不知怎得,谢少淮又莫名想起萧承野来。清萧山上皎皎明月的大师兄,进了人堆里也是说不出话来,被调弄两句后也是这样——耳朵根都红了。

    谢少淮清晰记得,萧承野在他面前第一次耳朵红的模样。

    他拜入清萧派后不久,就完全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节奏,非但打成一片,甚至跟大部分人都相见恨晚。当然不包括萧承野,他是特别的攻略对象,一旦成为朋友就不好下手了。

    那是夏天的清晨,师兄弟们排队打井水。

    清萧派有清晨练剑的规矩,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练一早晨的剑,全身像被雨淋过,自然要打了水去淋房冲洗。有人要问了,在山里怎么不去溪边洗?山里是有溪水,却在半山腰,洗完了上山又是一身臭汗,还得打水洗第二次。

    而为了避免混乱,萧承野总是站在水井边帮每一个师兄弟打水,同时维持秩序。

    原本排队取水时,队伍都是死气沉沉的,谢少淮来了后,就扯开了话匣子,他清晰记得那天他点燃话题的目的,是从淮雁传书到男女情爱,到萧承野有没有交往对象或暧昧对象。

    他有能力将话头引向任何一个人,且能完全控场。

    总之,当队伍还没走到尽头,他就获得了所有想要的情报。

    轮到他打水了,萧承野拎着连接水井的小桶丢下去,脸蛋红扑扑的。谢少淮是小师弟,所以是最后一个,那时水井边只剩他们两人了。萧承野一瞥眼,又迅速垂眸,轻声道:『谢师弟,快打水吧。』

    这种害羞程度完全在谢少淮意料之内,之前排队热聊时,他借着起哄的名义调戏了萧承野,山里长大的孩子,根本意识不到那是调戏,只本能觉得那是害羞的事。

    看来情报没错,萧承野没有偷偷背着人谈过,他从来没有伴侣。

    『师兄。』谢少淮把木桶放下,用一种贼兮兮而不会让人讨厌的语气说:『你没被人追过哦~』

    萧承野耳朵立刻红了,支支吾吾道:『轮到你了,你快打水,打完水大家一起吃早饭。』

    谢少淮双手叉腰,『这样吧,你给我打水,我勉为其难追追你,让你突破零蛋的被追经历。』如果一样是混子,这会子就该笑了,一脚踹过来,骂一声『滚蛋』。

    但什么叫未经人事的雏雀呢?

    萧承野当时又气又急,耳朵都要滴血了,又好脾气不知道怎么回嘴只能奶凶奶凶地吼,『你快打水!』

    他踉跄一步,条件反射地抬手掐了一个诀,下一秒,却被人按着一把拽到了学堂的最后一排。

    “你来这里干什么?”松一把他按到座位上,咬牙低声开口。

    萧少淮愣了一下,慢慢放松了背在身后的手,偏过头捂唇呛咳起来。

    “你干嘛去了?这么喘?”松一听着他的咳喘声,神情狐疑。

    “小师侄,你要体谅一个伤病未愈的病人啊”

    萧少淮有气无力地冲松一摆了摆手,示意有事等会儿再说:“你等我一下”

    “谁是你师侄——你还知道你是病人啊!你一个大早上让你起来喝药都不肯的人,怎么愿意早起跑来规训堂?”松一一连声开口。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萧少淮被他吵的头晕:“不是我要来,是萧承野”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松一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为了追宗主所以追到这来的?!”

    坐在旁边的松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变了变,但也没有反驳,

    萧少淮:

    ——他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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