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落下的瞬间: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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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就跟玩儿似的,过阵子估计就没下文了?”贺星诀还在滔滔不绝,“但我跟你说,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大学谈恋爱没阻力了,露露王长得又漂亮,我觉得,这一回她可能真的要谈上……”

    “废话够了没?”池列屿打断他,好像再多听一个字就要冒火,“游戏开了,还打不打?”

    贺星诀才注意到游戏开始了。

    但是,这人的语气会不会太凶残了点?

    搞得他好像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贺星诀想了想,感觉从下午打球的时候开始,这人就有点不对劲。

    球场上发生什么惹毛他的事儿了?

    没有吧。

    明明全程都是他把对面按在地上摩擦-

    经管学院的中秋晚会昨天顺利落幕,今天文艺部开了个总结犒劳会,会议桌上摆满林林总总的下午茶,大家边吃边聊,就当提前过节了。

    坐许朝露旁边的女生名叫周珂,会计系的,和部里另一个会计系的男生关系很好,两人正在聊学骑自行车的事儿,周珂不会骑,想借那个男生的车,散会后找个人少的地方练。

    “朝露,你是不是也不会骑?”周珂忽然问她,“学校太大了,不会骑车真挺麻烦的,我觉得你也得学学。”

    许朝露点头:“是啊。”

    其实她小时候学过一阵,当时勉强会骑了,就是骑得摇摇晃晃,不敢上路,后来这么多年没再骑过,水平说不定还不如周珂。

    周珂:“要不等会儿散会,我们一起练吧?”

    许朝露想了想,今晚七点乐队要排练,但现在时间还早,有空闲:“好啊,那我骑谁的车呢?”

    “咱们有的是车。”周珂冲在座各位扬了扬下巴,“再不济扫个共享单车嘛。”

    “我的车挺好骑的,轻便。”时越说,“你可以用我的练。”

    “哇,那就谢谢部长了。”许朝露应得飞快,生怕他反悔似的。

    就这么说定。

    散会后,有事的先行离去,剩下六七个人都来围观周珂和许朝露练车。

    经管楼西面的林荫道,此时安静少人,阳光穿梭树梢,筛落一地浅绿色的光斑。

    许朝露骑的是时越的车,时越很自然地跟着她,教她怎么控制重心、稳住把手。

    他一开始还温柔地笑着。

    约莫一刻钟后,笑意像是僵在了脸上。

    这姑娘的平衡感……怕不是bug吧?

    心理学中有个瓦伦达效应,越在意的事儿越办不好,许朝露特别不想在时越学

    长面前出糗,偏偏今天骑得特别烂。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也不敢大喊大叫,因为那样很没形象。

    骑着骑着,她无端想起小时候,和池列屿一起在老家的小巷子里学骑自行车。

    那时她骑得也很烂,心情却放松,车子稍微有点不稳她就大喊池列屿的名字,像是一个咒语。

    只要喊出这个咒语,有个臭着脸的小少年一定会跟上来。

    她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练了快半小时,许朝露终于掌握了点窍门,歪歪扭扭地骑出去二三十米。

    “我好像会了!”她转过头,脸颊映着夕晖,柔而亮,像水头通足的玉,“部长,你看!”

    时越怔了怔,不由得跟上去:“你小心点,看前面。”

    下午第四节课刚下,一教放出来的学生很多都要经过这条路回宿舍。

    许朝露才注意到前方涌来人潮,其中大部分都骑着自行车。

    她生疏地转动把手,打算靠边。

    然而下课大军的行进速度超出她想象,一下子就将她吞没。

    许朝露一紧张就会忘记抓刹车,猛地从车上跳下来。

    一只手从旁边及时扶住她胳膊。

    “谢谢部长。”许朝露喘了口气,“突然好多人啊……”

    她话音停顿了下。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个身影格外吸睛,夕阳一晒,带着湛然的锐意。

    是池列屿。

    他也骑在自行车上,旁边跟着他舍友,两人朝着许朝露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近。

    今天上午下过雨,气温降了不少,他T恤外边披了件宽松的运动外套,敞着怀,衣摆被风撩开,随意地向后飞。

    他骑得很快,视线似乎短暂偏移了下,从许朝露脸上掠过。

    然后,像什么也没看见,眼底无波无澜,从她身侧匆匆而过。

    许朝露完全来不及打招呼。

    她突然发现——之前一直以为池列屿也是步行上下课,原来并不是这样。

    原来他上下课也赶时间,骑车骑得风驰电掣,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慢吞吞地走路,因为她是个不会骑车的菜鸟。

    除了这一点,许朝露还眼尖地发现——

    池列屿把挂在书包拉链上的小豹子玩偶摘下来了。

    明明篮球赛那天还挂着。

    他这种状态,莫名让许朝露联想到高三他们最疏远的时候。

    可是,现在长辈们的关系已经好转,她也没有再言而无信,忽悠他考K大结果自己要去S大。

    也许是她的错觉。

    其实池列屿并没有变冷漠,只是偶尔犯个拽病,冷峻狂妄,眼里看不进任何人。

    “朝露?”时越喊她,“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不应。”

    “啊,没什么。”

    许朝露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和时越离得很近,他抬手帮忙控着车把,另一只手按在车座上,这个动作,远看就像把她半包在怀里。

    很快,时越松开车子,温声说:“这里人太多了,你还骑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今天先练到这吧,我晚上还有事。”许朝露说,“改天再麻烦部长借车给我。”

    时越笑:“没问题。”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一下,许朝露又带着大包小包出门。

    天色已经擦黑,灰败的余霞即将散尽最后一丝热度,空气的颜色浓稠,像某种蓝紫色胶质。

    离开宿舍不远,许朝露碰到舍友王晓悦和张艺晴,她俩刚吃完饭,准备买点水果再回宿舍。

    水果店就在斜前方,许朝露打眼看到店门外密密麻麻一堆人:“今天有什么活动吗,这么热闹?”

    “据说换了个东家,今天开业大酬宾,所有水果打七折。”

    “那我也买点。”许朝露说,“刚好带去和我朋友一起吃。”

    王晓悦:“算了吧,你都已经带这么多东西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提了提许朝露背上的琴盒,难以置信道:“我去,这么重?!”

    “电吉他都是这样的。”

    “你手上拎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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