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落下的瞬间: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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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她没觉得有多疼,手心酥酥痒痒的感觉很奇怪,所以她才反应大了些。

    她攥了攥手指,强压下心里那点异样:“你得赔我。”

    “你打回来吧。”池列屿有些没辙,“打哪儿都行。”

    “别打脸啊,你们等会儿还比赛呢。”舒夏帮她盘算着,“也别打太硬的地方,不然你自己手疼。”

    许朝露瞅着池列屿,心想这人身上有不硬的地方吗?

    有个部位舒夏不敢直说,冲她比了个口型。

    许朝露:“……”

    她不动声色地回忆了下。

    嗯。

    好像还挺翘的,打上去应该不费手。

    这会儿还不到饭点,食堂里冷清静谧,漫射的日光和白炽灯光交错,光影清晰,心事容易泄露。

    “下半身不行。”池列屿蓦地补充了句,语气闲散,莫名带着点浑,“把你觊觎的眼神收收。”

    第29章 closetoyou不是你说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真敢说,一脸百无禁忌。

    视线在半空相遇,许朝露看着池列屿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心里略有些疑惑。

    我觊觎你的下半身了吗?

    ……

    她觉得这个问题不能细想下去。

    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是——

    他这人就是玩不起。

    许朝露没反驳他,心里已经冒出一个更好的点子。

    “我是文明人,才不要动手。”她眼神坦荡地看着他,“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打我这事儿就算过去。”

    “什么事?”池列屿说,“只要我能办到。”

    “你肯定能。”

    许朝露朝他勾勾手,池列屿向下扯了扯衣领,慢腾腾凑近,许朝露也贴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池列屿表情略微凝固:“……”

    “这不难吧?”许朝露说,“等会儿上台表演,我们四个都热火朝天的,就你一人杵那儿冷冷淡淡,会显得很不合群。”

    许朝露向他提的要求总共就六个字——等会儿摇起来。

    五人乐队常见的站位是主唱、吉他和贝斯在前排,键盘和架子鼓在后排,后排两人被乐器限制在原地,前排三人比较自由,需要更多地承担起舞台表现和带动气氛的责任。

    而在这三个人中,又属吉他手耍起帅来最带感,主旋律一响,乐队的大动脉就掌控在他手里,尤其在solo阶段,高超的技术和酣畅的身体语言相结合,视觉效果分分钟拉满。

    许朝露寻思着,咱们乐队的吉他手天生一张惊心动魄的帅脸,如果能在舞台上swing起来,浅浅耍个帅  ,岂不是王炸?

    昨晚最后一次排练的时候她就找池列屿说了,希望他明天比赛,弹到关键断落时稍微动一动,做几个动作,不用多复杂,简单点譬如摇头晃脑、摆弄吉他之类的就行,然而池列屿给她的答复是:

    这曲子没有难到要他动用除了手之外的身体部位,纯演他演不来。

    有些乐手在舞台上不爱动弹是因为紧张、放不开,池列屿完全放得开,反而是因为技术太强整个人太松弛了才懒得动弹,而且他情绪天生比较淡,没什么大起大落,在他认为毫无挑战性的事情面前他就一副冷冷淡淡吊儿郎当样,谁也拿他没办法。

    这会儿在食堂里,他的反应和昨晚差不多:“太无聊了。”

    “不无聊啊。”许朝露说,“你稍微投入一点,做几个耍帅动作,我们肯定就能晋级。”

    池列屿扯唇:“我就算不做,我们也能晋级。”

    “做嘛做嘛。”许朝露忍不住拽了下他袖子,“我想看。”

    话落,她忽然觉得刚才那个语气有点不对劲,好像在撒娇,连忙松开他,仓促补了句:“我们都想看。”

    池列屿偏过头,视线顺着根根分明的眼睫落下来,在她脸上定格须臾。

    没再拒绝,但也没有正面答复。

    许朝露想,这应该是默认的意思了?

    她轻抿着唇,左手在桌下抚了抚右手掌心。

    感觉这一下挨得还挺值。

    最后闲聊几句,一行人便启程前往体育馆。

    初赛场地确实简陋,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舞台,只在体育馆中央用几块牌子象征性地围出了一块空地,北侧有面两米多高的海报背景墙,选手就在这面墙前边表演,评委坐在南侧一排桌子后边,观众则是没有固定位子坐的,来一波走一波。前边几位选手的表演不怎么吸引人,观众溜了挺多,体育馆里这会儿并不拥挤。

    贺星诀:“初赛没有对外展示演出名单,要不然有吃草上场的地方,怎么可能就这点人围观。”

    “你还嫌人少?”舒夏不放过任何消遣他的机会,“这点人你都紧张得喷水了,人多不得喷血啊。”

    “我是那种压力越大发挥越稳定的天才乐手。”贺星诀摸了摸嗓子,飚出一句,“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

    “……”舒夏无语,“别荡了,到你们上场了!”

    工作人员引导他们上台,姚烨走在最前面,一脸轻松地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贺星诀紧忙跟过去,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摸出一副墨镜戴到脸上。

    “帅不帅?”他问许朝露。

    “不错。”许朝露笑,“盲人贝斯手,我们乐队又一个加分项。”

    “……”

    贺星诀憋了会儿气,还是没把墨镜摘下来。

    他觉得他这个打扮很适配今天表演的歌——《背包客》,走遍大江南北,当然要戴个墨镜防晒。

    五人都穿着冲锋衣、工装裤和登山靴,肩上的乐器犹如随行的背包,好像即将奔赴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到前台亮相的一瞬,评委和观众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我天,这一队颜值也太逆天了,没有一个长得不好看的。”

    “那是校草没错吧?他竟然会弹吉他,还组乐队,也太酷了!”

    “还是别对这队抱太大希望,看起来像挑了五个模特走T台,乐器不是用脸就能弹好的。”

    “你看那个鼓手,走上台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弱唧唧的,真的能打架子鼓吗?”

    “姚烨怎么加入了这支乐队?除了他之外全是新生,他一个人再厉害也带不动吧。”

    “你还不了解他吗?主唱妹妹长得那么漂亮,技术不技术的都不重要了。”

    ……

    听主持人报完幕,陈以铄深深吸了口气,耳塞仔细塞进耳朵里,外界纷纷扰扰的噪音忽然就被隔绝到远处。

    池列屿回过头,冲他扬了扬下巴。

    收到开场信号,陈以铄什么也没想,抬起鼓槌就往下砸,像他们之前每次排练一样。

    这一瞬间,所有紧张好像都被一口气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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