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登基》 10、太子(第2/4页)
竟然也知道给他娘带东西了。”
“儿臣都说了,景杉一直挂念您呢,可惜您从小就管他严,他怕了您了,也就不敢进宫了。”
“哪里是本宫管他严,是他自个调皮,本宫要是不管他,他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宸妃嘴上埋怨,脸上却都是欢喜,我心道正是时候,道:“儿臣听说您看中了涵正的女儿涵宁,想要给景杉说媒?”
宸妃将镯子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他搬出去了,本宫也管不了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宫外过得好不好。本宫琢磨着给他找门亲事,最好是书香门第,家教严的,以后嫁过去了,能管管他,让他收收性子,稳重一些。”
“您说得有理,儿臣也这样觉得。自古先成家后立业,景杉有了家室,往后做事就多有顾忌,不会再乱惹祸。”我顿了顿,道,“不过……”
宸妃脸上疑惑,道:“不过什么?”
我站起身,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儿臣听说那个涵宁……”
宸妃也跟着我站起来,追在我身后:“涵宁怎么了?”
“哎……”我皱着眉头,回头看宸妃一眼,又将头转回去,眉头皱得更深,“哎……”
宸妃追得更紧,抓住我的袖子道:“究竟是怎么?”
我道:“其实这事主要跟涵正有关……”
宸妃语气更是着急:“涵正又怎么了?”
我绕着绕着坐下来,沉默片刻,道:“捕风捉影的事,儿臣不敢说。”
宸妃看了看寝殿的窗户、大门,最后坐回来,压低声音:“是不是涵正受到了什么牵扯?”
我再沉默片刻,抬起头,对上宸妃的目光,又将头低下,再抬起头,叹一口气,别过脸:“儿臣不敢说。”
宸妃急得原地打转,按住我的肩膀:“烨儿,你是景杉的好兄弟,你怎么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呢?”
我肃道:“儿臣正是不愿意景杉往火坑里跳,一听说了此事,就立马到宫里来找您了。”
宸妃张了张口,正要再说什么,我压低声音,凑到宸妃耳边:“这件事儿臣不敢说,涵正在大理寺的那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他要是没事还好,出了事,朝中有几个人会捞他?但有事没事,个中案情,儿臣也摸不准。这都是机密。且也有可能,这阵子没出事,过一阵子,翻出来旧账……”
宸妃手一抖,我继续道:“总之儿臣觉得涵宁这件事,您要再多考量。”
宸妃又张了张口,我赶紧又打断她:“您希望景杉成家,刚好儿臣在宫外,方便打听,儿臣去问问有什么好人家,家里有适龄未婚的女子,到时候再来宫里跟您汇报。”
宸妃说让我在宫外多多打听,成亲的事就暂且不急,若我觉得哪家合适,就来宫里找她商量,我都一一应下。
出了敏杏殿,我便向翰林院的方向走。
太阳正升到高处,各处草荫亭台外,池塘石柱,都被太阳正晒着,灼眼得慌,我仅在回廊里面绕,没有迈出去半步,埋头正走,拐角的位置先出来一抹暗影,紧接着站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人,身量稍微矮一些,忙不迭正追着前头那个。
前头那个步伐急促,片刻便已经快走出来好一段距离,我二人之间没再有什么遮挡,他直直望着我,脚步停了下来。
我刚要跟他行礼,他看我两眼,忽然冷笑了一声。
“段景烨,你使得好手段。”
他不走过来,声音稍有一点远,我于是走近一点,到他身前,“太子殿下的意思,小王没听明白。”
段景岚“嗤”了一声,“你还在这装糊涂呢?你今日进宫又是为何?继续在父皇那里进我的谗言?”
后头那个跟来的在这时停了下来,余光不停地望我。我看了他一眼,长眉方脸,鼻梁一颗小痣,脑海里面记起来。
太子从令,黎垣。
东宫之中,设通令一人,从令三人,皆为太子宾客,品级不高,但因在太子身边办事,协商机密,受人敬重,故多称为先生,以掩官位之瑕。
我大哥是储君,有单独的老师,不过有些课也在国子监,跟我们一块上,但那是很少的情况,他排场大,身边总跟着人,这个黎垣便是其中之一,往来我们称他一句黎先生。
我目光收回来,道:“太子殿下对我有什么误会。”
“你回京之后,父皇对我诸多不满,你别告诉我,这其中是巧合。段景烨,你不会真以为,用这些下作伎俩便能赢过我吧?朝中可有人站你这边,可有人看得起你?”段景岚脸上冷意更甚,“父皇若真的看重你,能把你扔在吴州四年不闻不问?你自己掂量掂量,看看你可有哪怕一处强过我。”
他这话讲得不像平常的作风,许是刚受了什么气,拿我撒气呢。我便没有接他的话,“太子殿下,我忙着出宫,要是没有什么要紧话交代,我便先告退了。”
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侧头看我,我没有回头,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
“草包。”
我停了一脚,转过头,看他已经匆匆忙忙走了。
我继续往前走,忽然间想起来当年在国子监的一件小事。
那时候正是夏天,我正跟景杉在国子监一处墙角挖土,累得满头大汗,蹲在地上歇息,贺栎山从外面拿了小树苗,巴掌那么大,偷带进宫,我二人正种着,也是闲得无聊——总之比起作学问来,别的都有意思。我大哥——也就是太子,不知道怎么绕到这处来了。
他拿着本书正读,景杉抬手给他打了个招呼,他看了一眼景杉五根沾满土的指头,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又看我一眼,也说了跟今日一样的话。
“草包。”
那时景杉比现在脾气大,也没规矩,等我大哥背过身,抓了一个土块就要去砸他,我眼疾手快将他捉住。好险没闹出来什么——
否则按照以往,背锅的又是他三皇兄我。
我这样想着,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国子监附近,我停在东边的入口,本来抬脚要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地,又走了回去,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左转右转,到了当年种树的那个墙角。
我离京的时候,树已经长得不矮了,如今又过去许多年,我原本以为应该已经长成棵大树,到了地方一看,连树都见不到了,平平整整,仿佛从来没有过那棵树。
我往后退,隔远了看,想是不是走错了路。
月洞门的另一侧就在这时晃过来一个人影,我转过头一看,是负责扫洒的老太监,我将他捉了过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从前是有一棵树的,后来太子殿下说这树在这里挡光,叫奴婢们给拔了。”
我点了点头,离开国子监,心里想着事,便忘记了进宫要做的另一件事,乍然想起来,回头去望,翰林院已经远远在我身后了。
竟然是错过了。
又过几日,到了月底,我出发去了一趟文台山。
文台山上有座寺庙,叫文台寺,在城中远近闻名——据传十分灵验,故而一直以来香火都旺。山上溪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