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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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去了书架那里找,江起闻还是对床板念念不忘,我就翻些桌椅屏风之类的装装样子。好一阵子后, 林承之皱着眉头道:“这书架似乎有些古怪。”

    我放下刚提起来的花瓶, 和江起闻一起走过去看。

    “这书架的隔板可以活动。”他面朝书架站着,凝声道:“劳烦晋王殿下和江大人,帮下官把这书架上的东西一起取出来下。”

    我三人把这架子搬了个空, 林承之站在空空如也的书架前凝目观察,片刻,展眉道:“不错, 正是九窍破风门。”

    江起闻往他的方向踱了两步:“这九窍破风门,是个什么东西?”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书架中共有九块可挪动的隔板,正南为乾,正北为坤,西南为巽,东南为兑,正西为坎,正东为离,西北为艮,东北为震。”

    林承之一一指画着那书架中的隔板,最后落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乾九、兑四、离三、震八、巽二、坎七、艮六、坤一,加上中宫这块,合称为九窍。”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机关很厉害吗?”

    “八卦分阴阳,乾、坎、艮、震为阳,坤、兑、离、巽为阴,要开此门,需以阴阳调和,一阴辅一阳。”林承之缓缓道,“乾对坤,兑对艮,离对坎,震对巽,按照对应的顺序将八块隔板取出,最后再取中间这块,这门便打开了。”

    这回我倒是听明白了,不管机关厉不厉害,对他来说都不算厉害。

    若非上次我存了私心,如今对着这门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林承之转身看着我二人:“九窍破风门,只是精巧,不算难开。柳文崖屋内如此布置,应当只是为了避免别人误动机关。”

    江起闻道:“既如此,柳修撰便将这门打开吧。”

    我也指着脚下:“对,赶紧去下头的密室看看。”

    空气忽地安静了,我抬头,发现江起闻和林承之都将本王看着。

    “殿下知道这密室在下面?”江起闻一脸狐疑。

    “本王只随便那么一猜,”干巴巴说完,我看向林承之,“林修撰,依你看,这密室像不像是建在下面的?”

    林承之配合地点了点头:“看此门中宫所对,入口确实是在下面。”

    他将隔板一一取出,取到最后一块时,转过头肃道:“还请殿下和江大人退后些。”

    我二人依言往后走了两步,林承之贴着书架将中间那块缓缓取出,地面便开始发出声响,不多时,原先踩着那块地往下沉去,露出一个能容两人的口,一个梯子。

    江起闻走在前面,我,林承之依次走在后面。下了梯子,没走几步,江起闻便停住了。正疑惑着,见他往将火折子往两边墙上伸去,前面就一下亮了许多。

    是在点灯。

    这墙上竟然有嵌好的灯架。

    江起闻举着火折子,一边带路一边将灯点完,我和林承之一开始看不真切,就只跟在他身后走,走到最后,整个密室都亮堂了起来,方将密室的全貌看清。

    一张巨大的石床,底下掏空,塞满了箱子。一张木桌,上面还放着两本书。还有一面墙,也是累着许多箱子。

    江起闻吹灭火折子,朝那累着箱子的墙走近,伸手摸上一个箱盖想要打开,却听得“哐”地两声轻响。

    “有锁。”江起闻对着墙边的箱子观察完,又弯腰去看石床底下的箱子,看完,起身向我和林承之道,“都有锁。”

    他环顾四周,目光疑惑:“柳文崖会将钥匙放在哪儿呢?”

    我甚是稀奇:“都藏这儿了还把箱子上锁,不嫌麻烦吗?”

    林承之面露思索:“柳文崖心思缜密,或许觉得即便有人看破机关误入此处,一时找不到钥匙将锁打开,也能掩盖一阵……留出时间给他反应。”

    江起闻皱眉:“即使是找到了钥匙,这么多箱子,要试出对应的锁怕也要耗上些时间。”

    我想了想,上前两步到了墙边:“倒也不必那么麻烦。”

    我一掌将那箱子劈开,金光灿灿灼眼,将我三人闪得愣在原地。

    成箱的金元宝,累得整整齐齐。

    江起闻率先从震惊中清醒,喃喃道:“倒还真是枕千金而眠……”

    ***

    我和林承之在柳文崖屋里守着,江起闻出府去叫大理寺的人来搬东西。

    就这么坐了半天,林承之不说话,我也不开口。纵然知道如今这局面,从前种种,大抵也都是我苦心设计造就,却还是忍不住想,他什么时候能主动朝我走近。

    乐安三十年冬,宫里来了封文书,要我即刻回京接受册封。

    来是机缘,去是机缘,相逢是匆匆,千里之遥,有些人半辈子也未必再见。临走之前,我想跟他坦白。说我不是曲戍,我姓段,是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叫段景烨。今后他若偶然记起这匆匆几年,回忆里我不至于虚假。

    我预备了无数要说的话,等在将军府外的一间酒楼,好酒,好菜,送行的人要做的,我这个要走的人一并准备了,他却没有来。

    虽隐隐预料或有这个局面了,心里到底还是难过。

    菜凉了,煮的酒也凉了,夜色沉沉,窗外下着小雪,我独自回了府,翌日一早,启程离开了吴州。

    那时我与他,生了一些嫌隙。

    文书一到时,我外公就派了严胜来书院告知我此事,要我即刻收拾行李下山,我敲他房门没人应答,便写了张字条塞进门封,说我有话想对他讲。

    终归是没等到人。

    回京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和他这么几年的交情,到头来竟是这样结局。一直想,一直觉着遗憾,后头,我甚至觉得,他那时会不会根本没看见字条,所以才没有来?

    但也没法再问了。

    他如今对我的态度,不像当年那么亲近,也不像当年那么决绝,全然是疏离礼貌,好生扮演,甚至有时连我也相信了,这世上真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叫林承之的人。

    只是我骗不了自己,我若骗得了自己,当时便不该喊他那一声“子湛”,将这颗心又置于从前忐忑惴惴的境地。

    临安再见他后,我几方敲击垂询,知道“林承之”是徐州人士,年纪跟祁桁差不多一样,是家中独子,双亲都在徐州的乡下务农。

    从前听惜梦说,祁桁早年父母双亡,一直是寄住在她家。惜梦她爹,也就是祁桁母亲的哥哥,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很是疼爱,知她去了,可怜祁桁境遇,从小对他照拂有加,加之他学问好的缘故,族中小辈对他也很是尊敬。故他虽双亲早逝,却一直生活顺遂,没吃过太大的苦。

    祁桁的身份必然是不能假了,那么“林承之”……

    究竟是虚构出来,还是真有这么个人,叫他给冒名顶替了?入京赶考前,各省官员都会上呈名单。参加会试,也需原籍所在的官文证明身份……

    可如果真有“林承之”此人……

    代考的是他,入殿试的是他,得功名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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