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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登基》 40-50(第14/16页)
“叫美人见笑了。”
“可是,奴家的规矩不能坏呀。”华宛儿盈盈笑语,“公子不听曲,只见一面,怕不是糟蹋了公子的银子。”
她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只见面,银子也不退,且也不能再做什么其他。听上去,也不是第一回遇见这种急色恶鬼了。
“美人何必替在下心疼银子,能见美人一面,博美人一笑,在下倾家荡产,也值当,不言作悔。”我施施然道。
华宛儿吭哧一笑,不多时,那纱帘就倏地被掀开了。
纱帘中露出一位单手抱着琵琶的美人,头上钗着金步摇,丝缎做的衣裳外还套了一层薄纱,一颦一笑,似都有脉脉情意流露,叫人惊不住怀疑。
——她一定欢喜我!
当然,本王才没有这么自信。
只要你去青楼,十个叫得上名的美人九个就是这幅姿态。老鸨在外头摆谱,抬架子,一会儿吹嘘人家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一会儿吹嘘人家不爱黄白之物,只爱见有缘人,纯粹只是为引人好奇,勾人兴趣,捧点名声出来。
实际人家识趣知味得很。人就是在家里贴了冷屁股,在外头凉了心肝脾肺,才到这软红深处,来听几句熨帖话,暖暖心窝子。你不开心,人家拉着你的手,对你笑,给你弹曲,喝醉酒埋怨两句,也都站你这边,让你觉得好像一辈子就这么个人懂自己了。
人就是这么样子,先让你觉得她对你有意思了,你才愿意掏出自己的心给她瞧瞧看看。
看我身边站的这位,从脖子背红到耳朵根,面门也要城门失守的样子,差不多是到那步了。
“咳,”我握拳贴住下巴,好心道,“那个,宛儿姑娘,你可不能再看我这位兄弟了,你再看,他脸就红得能煮熟鸡蛋了。”
话音落下,晏载才从怔忪中醒来,赶紧将头低下,华宛儿也收回了跟晏载对视的目光。
她俯身将琵琶放在架子上,掩口一笑:“哎哟,公子,您这么快就醋了?”
“是啊,美人眼里只瞧得上我这位兄弟,却将我这出钱的冤大头晾在一边,我这心头能好受吗?”我捂着心窝子,“更何况……”
我吊着半截话没讲完,华宛儿好奇追问:“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他是我亲妹相中的夫君,将来不定要作我妹夫,宛儿姑娘你可切莫跟他看对眼了,不然我这棒槌,就只好追着你们这对鸳鸯打了。”
华宛儿:“……”
“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哪有人将自己比作棒槌的。”华宛儿很快就又笑着道,“公子既说这位郎君日后要做公子妹夫,今日却为何还带他上我这地儿?”
大舅子带妹夫上妓院风流,今儿在这消遣完,明儿就能当作新鲜事在隔壁的调易楼被人消遣。
“自然是姑娘芳名远扬,在下想带着未来妹夫来见见世面。需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今日见了宛儿姑娘这沧海巫山,往后我这未来妹夫眼里就再也放不进其他不打眼的庸脂俗粉,自然就一心一意对我的亲妹。从此举案齐眉,以襄秦晋之好了。”
我这边情真意切地说完,美人的笑却再也挂不住。
良久,她方道:“公子可真是位奇人。”
我道:“姑娘也是位奇女子。”
华宛儿却不高兴了,绕过纱帘到我面前,字字都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戚戚然:“公子何必来打趣奴家这可怜人。”
我惶道:“在下可不敢。更何况,若只是为打趣姑娘,在下花这么多银子,可不就成了大傻子吗?”
“公子先前说想见奴家一面,可奴家露了面,却看不出来公子这双眼对奴家有多少喜欢。公子可是瞧不上奴家这腌臜身子?”
她说着,眼中竟有泪光闪烁,从腰间抽了根帕子轻轻往眼角凑,梨花带雨,鼻尖微红,比先前好看了几分。这时,我若算个男人,稍微有点良心,就应该上这套,赶紧赔礼道歉。
“哪里,在下可不就是瞧上了姑娘的身子。”我诚惶诚恐道,“若是可以,在下恨不得天天都见上姑娘一面。”
这浑话听在寻常女子耳中,恐怕早就喊上两句登徒子,不要脸皮了。然这位花魁,这位奇女子,不论心里作何感想,面上仍挤出一个笑来,捏起帕子朝我一扬。
“讨厌……”
她走近两步,又悠悠朝我伸出手,玉臂上纱衣往下直滑,滑腻的肌肤贴在我的脖子上。
“公子长得可真是俊呢……”
晏载别过眼不敢看。我巍然不动,只低头冲她笑:“那姑娘想不想天天看见在下呢?”
她身子软若无骨,快要趴到我肩上,手指一点点在我胸前划,痒得很。
“想啊,怎么不想,有公子这样俊的郎君天天来看奴家,奴家睡着了都能笑醒呢。奴家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公子您盼来了。可奴家担心,公子的钱袋子……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我捉住她的手腕:“诶,宛儿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前来,只是为了得宛儿姑娘这声答应,现下你我情投意合,一切都不再能阻拦你我什么。”
华宛儿微愣,一时没有话讲。
“在下知道一个去处,姑娘若肯来,在下便可与姑娘日日相对,雪月风花,敞开天窗说贴己话,姑娘意下如何?”
华宛儿又是吭哧一笑,仿佛是觉得无稽,却仍然很有花魁的风度,顺着话问:“是什么去处啊?”
“牢房。”
华宛儿脸色骤变。
“单间,有人送饭,日夜轮流有雄兵把守,打灯笼找遍整座处州城,你都找不到比我那儿更安全的地儿。”
第50章 来信 “殿下,这是安王的信。”……
乐安三十七年, 我奉天子之命率神武营武虎一卫驰援江州,重编了王越剩下的兵将。
乐安三十九年,关内失地悉数收回, 我率军驻扎处州, 突厥人损伤惨重, 窜逃出关, 我拟急报回京, 得那位九五之尊四字批复——
“穷寇勿追”。
再往关外,便是突厥人的地盘, 没什么好地,加之不熟悉地形, 贸然去追,也很受制。
作战,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得少。武虎卫便罢, 王越的部队惫战已久, 再打讨不到太多好处。众将都只等着京中传回消息,得到答复,总算敢放心大胆地歇息下来。
太平之后,便要开始清算。
论功, 论过。
先前没来得及计较的种种, 也要一一拉出来抻平,谁无辜谁有罪,今朝一并做个了结。
只是打了太久的仗, 迟迟未提,就叫有些人忘了分寸,以为有些事就这么翻篇了。
“晋王殿下, 您这是什么意思?”
“孔副将比本王明白。”我叹口气。
孔建木翻身想要从床上起来,晏载剑尖再往前一寸,惊得他立刻绷紧身子,再不乱动。他骇然将我和晏载及身后一干穿甲胄的士兵扫过,胸口起伏,好半天才冷静。
“末将不知殿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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