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 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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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心心念念的荷花酥来,乌黑的眼眸登时亮堂起来。

    “娘亲,吃~”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着碟子看向辛宜道。

    韦允安见状,执着木著夹起一片荷花酥送到她的嘴边。不曾想,小丫头当即抬手扶着筷子,推向辛宜那处,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向她。

    一时间,辛宜看向韦允安,二人相视一笑。

    “阿澈,要说,请娘亲吃。”韦允安耐心地教着她。

    看着父女这般和谐友爱,辛宜十分欣慰,看着二人眼中蕴满爱意。

    “绾绾,今日我带阿澈出去时,看着县衙在张贴告示,要征召一些读书人在县衙做事。”韦允安不紧不慢道。

    “是做何事?”

    二人吃着饭,互相说着今日的事。

    “有人举报吴郡太守徇私枉法。因此案牵过多,郡内征召文人前去整理卷宗案件。”

    “若此次顺利完成,或许能被举荐到郡中为吏。”

    辛宜知晓,他自幼双亲离世,也就从此失去了一条通过举孝廉入仕的机会。

    这些年来他四处游学,潜心研究学问,如今二十又五,也该出仕立业了。

    “安郎,你若想去就去,我和阿澈在家中等你归来。”辛宜放下筷子,神情认真道。

    韦允安想了想,当即摇了摇头,给辛宜夹了一筷菜。

    “此处地处山中,人烟稀少,你和阿澈留在这里我放心不下。”

    “我思量许久,绾绾随我一同前往吴县,我们在吴县租一处宅子暂住。”

    韦允安如此说,也是如此做的。翌日旋即租了一辆马车带着辛宜和韦澈前往吴县。

    与此同时,吴县郡守府邸。

    “主上,郗郎君来了。”钟栎立在屏风后通报道。

    郗和提着药箱绕过屏风,时隔五年再见季桓时连他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此时季桓正坐在案前撑着额角闭眼轻寐。见他来了,剑眉紧拧,旋即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凤眸,抬眼睨着他,眸底闪出一抹戾色。

    “令君大人,怎么五年不见,成了这副样子?”

    “莫不是沉春散又发作了?”

    郗和一边打趣着他,一边准备替他号脉。

    谁料,男人扬起广袖避开了郗和的触碰,疲惫的眉眼角晕散出阴鸷,唇角扯出一丝冷笑道:

    “若不想要舌头,本官也可替你拔了。”

    郗和被狠噎了一下,顿时也懒得理会他,开始认真诊起脉来。

    “肝火过盛,且火气难以疏通,逐渐淤堵心中,最终蔓延四肢百骸,使得邪气入体,病就来了。”

    继续把着脉,郗和渐渐有了底,开口问道:

    “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怕言语指代不明又被误会,郗和解释道:

    “我是说夜间盗汗,梦魇,惊醒诸如此类的症状?”

    见季桓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郗和看向一旁的钟栎。

    “主上时常为此烦扰。”钟栎可不敢说,自五年前主上得知那件事后,便夜夜深陷梦魇,每日能睡着的时间不过两个时辰。

    一日两日倒也无妨,可整整五年,日日如此,如何能不患病?

    就连他私下里也不得不怀疑,这是否真是辛氏的亡魂过来作乱?

    可法事什么得也做了也不止一次,主上的病还是老样子。京中与冀州各地,多少医者看过了也开过了药,全都无甚作用。

    此次主上来吴郡办事,听闻郗和也在此处,便派他将人请了过来。

    “如何?”季桓微掀眼帘,对上郗和的视线,询问他可有应对之法?

    什么都不肯说还想治病?郗和在心中向他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你这是心病。”

    “送客吧。”季桓也没了与之周旋的耐心,吩咐钟栎道。

    “你这也忒无情了吧,我在震泽边垂钓得好好的,你把我架来不说,还这般无礼!”

    “果然当了尚书令后就忘了故友!”

    “归根结底,你的病还是因为辛——”

    “送客!”季桓忽地沉了脸色,怒甩广袖冷声道。

    “送”走郗和后,他继续扶额闭目养神,试图压抑方才涌出的烦躁与疲惫。

    自五年前第一次从梦魇中惊醒,往后他便再不得安眠。

    每一个夜晚,辛氏都会入他的梦,甚是还会变成他阿母的模样,血淋淋的双手伸向他,质问他为何抛弃她。

    阿母确实是被季选也就是他那所谓的父亲狠心抛弃,在乱世中惨遭凌辱,不久便殁了。

    阿母的惨死还有他被迫流亡一年的经历,至今都是他内心深处不可触及阴霾。

    至于辛氏,一个奸细而已,死便死了,如何能与他的阿母相提并论?又凭何能这般折磨了他整整五年?

    季桓想不明白,可此刻双眼的干涩,额头的昏沉,心跳的急促无一不在提醒他,他受辛氏的影响太深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辛氏死后魂魄留在疏沉院而作乱,可无论他请了佛家道家过来做法事,该如何还是如何。

    陷入梦魇中,几近窒息,头脑有意识而躯体却无法动弹的感觉他简直太熟悉不过。

    每晚他仿佛都能看见辛氏满身是血,面色青白的蹲在他身旁,睁大眼睛俯视着他。

    血滴从辛氏脖颈顺流而下,滴到他面庞。辛氏的声音空灵又悠长,不停的问他为何抛下她。

    想起折磨他的梦魇,那种心悸与窒息感再度将他笼罩。

    似乎大白天的,他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辛氏在不远处看着他,随时都可能过来掐住他的脖颈。

    额角浸出一层冷汗,季桓重重喘息着,心中的怒火也如被风掀起的巨浪般汹涌,当即抬袖拂扫过桌案上的一切物什。

    心底深处传来一种叫嚣,季桓知道,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辛氏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探子的身份便注定了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与他又有何干系!

    砰呲砰呲的坠地声如同长了钩子般钻入耳畔,同频的阵痛传至额角。

    泛着青筋的指节陷入桌案,季桓深深吸了一口气,忽地厉声怒道:

    “辛氏,你最好真得死透了。上天入地,可别叫我再找到你!”

    ……

    吴县前不久刚经历一场水患。

    起因是吴县地处震泽旁,今年钦天监算出雨水丰沛,震泽极可能决堤泛滥,

    形成洪灾。

    扬州刺史的命令下达后,吴郡太守隐而不报。修筑堤坝的工程做得更是敷衍了事。

    结果持续的暴雨果然导致了震泽决堤,堤坝被冲毁。震泽沿岸的一些县皆未幸免于难,大量良田被洪水淹没。

    此时,吴郡境内的一些商人纷纷抬高粮价,导致百姓生活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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