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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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未理会他,绕着他靠近的方向往相反处跑。

    脑海中同时在思忖着,为何杭夫人会匆匆辞行,为何日子忽地变成了腊月二十。阿兄从不会选择二十,她今早才记起来,当初赤山之乱开始时候,正是三月二十。

    阿兄的母亲,正是死在了赤山之乱中。

    杭夫人可能早已暴露了,所谓地腊月二十,那分明是季桓再一次骗她的障眼法。

    是以,季桓极有可能知晓,阿兄是腊月十五过来寻她。前几日,季桓可都在一旁盯着她,今日难得不在身旁。

    眼看着季桓逐渐逼近,辛宜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拾起一旁的檀木匣子,毫不留情地朝季桓砸去。

    旋即,光着脚跳下了榻,顾不得踩上碎瓷,辛宜一个劲地往前跑,如同后面有疯狗在追她。

    “辛宜!”

    木匣子愣愣实实地砸向季桓的心口,引起一阵悸痛。饶是如此,季桓也并不理会,疼得手臂颤抖,他也要挡在身前,迅速将那正欲逃离得女人拦下。

    掐着她的腰身,将她紧紧锁在怀中,哪也去不了。

    他不会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死也不会放她走!

    韦允安都死了,辛宜只能是她的,就算再有旁的韦允安,他杀了就是。

    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十个。

    对,还有那个孽种,韦允安死了,辛宜定然放不下那个孽种。

    那就,一并杀了。

    季桓眼眸猩红,手下力道愈发紧锁,垂眸望着怀中的女人。

    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不该想着旁的男人。

    “放手,我叫你放手,疯子,疯子!”

    瘦弱地腰身被他桎梏住,辛宜根本无处可逃,在他怀中挣扎着,怒骂着。

    无论如何被她咒骂,季桓始终面不改色,直接揽着腰身将她打横抱起。

    义父已死在了季桓的算计中,阿兄是义父唯一的血脉,若非他,阿兄又怎会落到季桓手上。辛宜又怒又恼,在他怀中挣扎着,双目氤氲着恨意。

    “疯子,季桓,你若敢动他,季桓,你若敢动他,我就——”

    “呵,杀了我?”男人忽地冷笑出声,死死盯了她半瞬,终是阴测测道:

    “辛宜,我告诉你!你我之间,永远不死不休!但辛宜你记住,本官未准你死前,你休想。”

    说罢,季桓瞥了一眼满是碎瓷的拔步床,眸中射出寒星,腰间力道收紧,抱着怀中挣扎的身躯抬步朝着门外而去。

    恰此时,云霁带着季泠过了垂花门。

    “季桓!”

    数十年未见,季泠看见他那一刻,心底五味杂陈,眸光复杂。

    眼前之人一身僧袍,眉眼间沾染着风霜流转的痕迹。立在云霁身旁,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悲悯复杂,恼恨幽怨,以及……一丝丝可怜?

    季桓抱着人顿住脚步,压着眉眼眸光阴鸷,周身的压迫一层层逼近,吓得云霁急忙垂下了头不说话。

    “季桓,玉绾她晨起头痛,身子有些不适,我带了针灸,你先将她放下,我看看吧。”季泠颤着唇瓣,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苦恨。

    “下去,领五十板子,今后再不准进宣苑。”

    “季桓。”季泠不由得上前一步,想打断他,但季桓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

    虽冷冷看着季泠,但季桓并不同她说话,反而先行令侍卫上前处欲将云霁拖走。

    “主上,求主上饶命,是夫人,她午时一刻醒来说身上痛,这才要奴婢去请深慈师父。”云霁挣脱着,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身子抖成了筛糠,她不是故意要坏了主上的规矩!

    “郡守府离主上的官署不近,去请府医恐夫人不便,奴婢看夫人实在疼得难受,这才随着夫人的意思,去请深慈师父过来。”

    “求主上饶命,求主上饶命。”

    “午时一刻才醒来?”季桓登时把握住重点,冷厉得瞅着怀中幽怨怒视着他的女人,一把无名大火蓦地烧了起来。

    眼下不过午时二刻,短短一刻中,知晓那件事的人本就不多,辛宜又能从何处知晓?

    既然如此,那方才她又做那种要死要活的疯颠模样,是为了宋峥?她以为,他捉了宋峥,会对宋峥下狠手?

    好啊,才死了一个韦允安,就又来了一个宋峥,还是早就和她不清不楚的那个宋峥。

    那他就更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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