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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疯山锁春》 50-60(第5/25页)
“孙氏接二连三的有孕,又接二连三的意外小产,她怎能不恨你我姐弟?阿桓你那时是认死理,宁死也要与父亲抗衡,与孙氏作对。”
“但阿母已经……我们姐弟二人能活着,能立身,才是最要紧的。永嘉十年(13年前),并州赤山之乱爆发,我听见孙氏夜里抚着肚子,对父亲说要你去历练。”
“我求了孙氏整整一月,每天跪着替她揉肩捏腿,亲手替她那刚满周岁的女儿浣洗衣物,这才求得看她一次松口,不想你一意孤行,先一步去了。”
“你实在太叫阿姊伤心。”
“……”
“琛郎的事,也是。”
季泠说着,忽地苦涩一笑走近季桓身旁,无奈地笑着:“你口口声声说恨我,可你终归未对我设防不是?”
“我并未告诉辛宜,邺城之乱爆发时,云霁过来告知过我,你看,你也并未想着阿姊去死?”
“就连你找到兮山,也是担忧阿姊被陆氏的人找到,担忧他们报复我。”
“阿桓啊阿桓,纵然你对阿姊做错了很多事,可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看在阿母的面子上,我身为阿姊,又怎么能真的恨你入骨呢?”
季泠闭着眼睛,流下两行苦涩的清泪。
“可辛宜不一样。”
“当年在禄苍庵,阿姊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看得清楚,她分明是非常爱你。”
“当年,她满心满眼都是你。”
迅速捕捉到季桓眸底的一抹不耐与憎恶,甚至还有隐隐的逃避。季泠心下又有了几分了然,她继续道:
“我当时心生凄苦,无人申诉,辛宜那时年少,听我说着旧事,纵然你待她冷淡,她也你满是怜爱。”
“阿桓,你知我为何会答应她,同她跟你回去。又为何宁愿与你作对,也要帮她逃离吗?”
季桓躺在榻上,目露寒光,面色凝重,恨不得当场杀了季泠。
“当年,她落得那般下场,若真论起来,其实都是我的过错。”
“原本我想托她,替我向阿桓你解释涧素琴背后的事。她正是因为在乎你,才会不计后果,冒着惹怒你的风险,也要犯你的忌讳,将那张琴带至你身旁。”
“也正是我告诉她,那张涧素琴是阿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她那时才会不计生死,明明她已被嬷嬷带走了,却还要回去拿那张琴……”
“她为此,被胡人捉住,因为她是你季桓的夫人,胡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她就这样被吊在城墙上整整三日!”
“你怀疑她是宋雍的奸细,可我问你,阿桓,宋雍都死了,她为何还去拿那把涧素?”
“若不是为了你,她何至于此?你也知道,邺城百姓都会携家带口得逃命,辛宜又不是傻子?她怎么不知道逃命呢?”
“是你愧对于她。”
“正如当年,季选抛弃你和阿母一般。”
“阿母惨死,你也从此性情大变,自此恨透了季选。”
“可辛宜她是无辜的,是你季桓,让辛宜活生生得成了另一个阿母!”
“而阿桓你,也成了自己此生最厌弃痛恨鄙夷之人!”
季泠叹了口气,抬手摸向季桓的头,“是我们,是我们对不住辛宜啊!她那般好的一个姑娘。”
“阿桓,你现在知晓自己为何会深陷梦魇整整五年了吗?”
“放过辛宜吧,放她一条生路,别让她再像阿姊一样,她已经够可怜了。”
说罢,季泠抬手摸向季桓脖颈的银针,轻轻一抽,令他能开口说话。
“阿桓,阿姊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就算是阿母,她若活着,也不会喜你这般疯魔。”
察觉唇舌能动弹后,季桓死死盯着季泠,舌尖舔过牙槽,目光凌厉的如同腊月寒冰。
“季泠,你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杀了阿姊,自是容易不过。但,阿姊不能看着你继续祸害辛宜。”
“阿桓,听阿姊一句劝吧,正视你的心,放过辛宜,也放过你自己。”季泠捻着手中的银针,垂眸轻声道。
“哈哈哈哈。”谁知听完她的话,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忽地一声冷笑,凤眸微眯,呼吸有些急促,恍似颇为急不可耐。
“要我放了她?做、梦!”
第53章 第53章:强取豪夺若要他放手,只能……
“她是我的妻,生只能是我的人,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是我季桓的鬼!”他神情狰狞,因话说得急切,面色闷得有些红。
见他这样,季泠紧皱着眉,沉沉地盯着他,静默良久。
久到一旁桌案上的灯烛都爆出噼啪声响,季泠仍旧愣愣地看着他,静静思忖。
“季泠,放、了、本、官,不然……”
季桓阴鸷的视线落在她
身上,薄唇张合,凝神思量的季泠并未听到他说什么。
“季泠!!!”
“放了本官!否则待本官出去,定然要撅了陆琛的坟——”
尚未待他说完,季泠抄起手边的佛经堵上了季桓的嘴,令他有口难言。
季泠捏着经书,稍稍使了些气力堵着他的口,拧起长眉深深地对上他满是怒意的眸子,缓缓道:
“阿桓,你喜欢辛宜,是不是?”
短短一瞬,男人暗沉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转瞬即逝。接着,怒火似从中喷生,眸底的熔岩几乎要将季泠活活吞噬。
但她如一樽坚韧肃冷的古像矗立在那儿,任凭熔岩焰火如何喷涌,都纹丝不动。
“你苦苦纠缠,逼迫她夫离子散,将她困于此地整整数月,夜夜同榻而眠,真的只是为了缓和你那所谓的梦魇吗?”
“季桓,难道你不知晓,你的别驾夫人早就死在了征和二年邺城之乱里,自那时起,你与她的夫妻之义,早已断绝。”
“现在活着的,不过是吴县小吏之妻,你堂堂尚书令竟然夺下属之妻?你不觉得,分外讽刺分外可笑吗?”
“我听闻,你向外放出消息,你的夫人并未死在邺城……甚至什么劳什子在佛堂清修五载,你觉得,世人都是傻子?”
“就连辛宜,她都不愿信,不是吗?”
“这回,就让阿姊再替你做一回主。你今后就在此好生养伤,莫要再去打扰辛宜了。”
“季……泠……”男人的身子浑然都在颤栗,一阵接着一阵得痉挛,心口的纱布被他挣得脱落,又涌一大片血。
一块碎镜捅的,本没有多深,但镜身薄脆,辛宜当初用力捅进季桓的心口时,镜身在里面碎得四分五裂。她还是好不容易,拿着镊子一点一点的从他心口拔出碎镜。
这等剜心之痛,他都不在乎,纵然躺在榻上动不得身,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她这个阿弟,当真是对谁都狠。
季泠望着那滩浸润出衣衫的血水,眉心轻锁,抿唇思量着,看来季桓就算是挣尽全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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