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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夺阿姐》 30-40(第8/24页)
沈遥捏了捏手,直接转头望去,在书院拐角处与一男子对上了视线。
可在她扭头时,那股阴仄仄的气息全然消失无踪,男子头顶垂下得一部分发丝,刚好完美遮住了半张脸,只剩下一只丹凤眼。他身着一袭灰白道袍,带着幞头,腰间布带,脚着麻鞋,一副寒门书生面貌。
见她看过来时,男子只是礼貌朝她微微一笑,便又退回书院之中。
沈遥还来不及多思,刚才的小厮已经走出书院,又来到沈遥面前,确认了一番,“小娘子说的人,是叫时衍?”
“嗯。”沈遥点头。
那小厮不解地挠挠头,“可是,书院中并无时衍此人。我还以为是听错了,或是在名单上看漏了,可问了书院中的夫子,都无人知晓。”
天空逐渐阴云密布起来,开始飘起了小雨,本就是夏季末,秋季初的时节,起了风后,便更是让人阴冷不少。
沈遥一时怔住,蹙眉不可置信,“没有时衍此人?”
她确认了好几遍,才慢悠悠往回走。
细雨绵绵,雨水打在路边的树叶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惊动了路边小贩,行人们开始举着手,挡着雨奔跑起来。
沈遥开始从醒来后回忆着与夫君的一点一滴。
第一次看着他,他声音极为温柔,“单名一个‘衍’字,衍沃绵千里的衍,姓……时,时衍。”
叶灵知道她身份时带着吃惊的神情,“你就是时府中的那位神秘夫人!”
“这个小镇!你要小心!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阿姐,对不起。诺诺,我爱你。”
还有许多许多,变成广玉兰的梨花树,楚绣最后留下的话语,夫君时常不知所踪的身影。
他亲口说过,他在长安城中的鹿桐书院上学。
还有,他腰后那条伤疤。
明明她记忆减退得厉害,在此刻却清楚得记得从醒来后经历的一切,甚至每个人的话语。
他对她的爱,她能深刻感受到,并非弄虚作假。
可他为何骗她?
他每日说是去上学,究竟去了何处?
她的夫君,真的是时衍吗?
沈遥心底乱麻一团,理不清线头,此时甚至想如鸵鸟一般缩起自己的脑袋,去逃避一切的虚假与不和谐。
就这样平淡地生活在葫芦镇,有什么不好吗?为何执着于某些看不清道不明的真相?
雨越下越大,等沈遥反应过来时,身子已大半被雨淋湿。
不得已,她只能和路人一样,举手遮着头跑起来。
“沈遥姑娘。”一阵声音在她身后响,转头看去,是一辆青顶的普通小马车,车上坐着刚才在书院遇到的那名男子。
沈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睛看着男子掀开车帘,朝她勾了勾手,又换了称呼,“时夫人,现雨大,时夫人想回葫芦镇?某可送夫人一程。”
“你知道我?”沈遥定在原地没有动,那驾马车的马夫挥起鞭子,将马车挪了几步,定住在她面前。
男子仍微笑着,“夫人是想寻自家夫君吗?我知道,夫人上车吧,某是时衍同窗好友,自是会将夫人完好送回镇子。”
沈遥眯眼,想着刚才一路以来的困惑,又扫视了一眼只男子一人的马车。雨水随着一阵狂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选择坐了上去。”
车帘放下后,马车开始走动起来。
车内地上放着一小暖炉,将整个车厢烤的热烘烘的。
沈遥身子虽然湿着,却也比外面舒服些许,这时她才看向面前的男子,“多谢公子,不知公子身份?”
对方淡笑着说道:“某姓秦,名木,刚才也说过,是时衍同窗。”
“你说你知道我夫君去了何处?”
秦木颔首,一举一动皆极有礼,又保持着距离,“时衍已经离开鹿桐书院几月,书院中因着这段时间的科举舞弊一事换了夫子,自然不知曾经书院之中的人。”
沈遥瞬间松了口气,却仍是着急,“那他?”
秦木低着头,沉吟好一会儿,才道:“是去了太学吧,时衍功课一向出色,具体的某也不太清楚,夫人归家后自可询问。”
沈遥听闻后欣喜,“这么说,他没有卷入这起案件,如今并无危险?”
“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站在哪边,这样的聪明人,不容易有危险,即便有……或许也是因为自身软肋。”秦木声音温和,如夫君一般。
沈遥渐渐放下心防,“软肋?”
秦木闷笑了一声,“自然是夫人你啊。”
沈遥一听这调侃便红了脸,轻咳一声扭开头,不想看他。
秦木弓着腰,头发纹丝不动地挡着半张脸,他定定在暖炉上方烤手,“此次舞弊案涉及了最大的两个高官,分别是中书令,以及门下侍郎,还有底下一干众人。特别是中书令,三朝元老,大权在握,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的圣上,是日理万机,夙兴夜寐。”
见沈遥对政事不感兴趣,他又道:“此次舞弊案也影响了秋季即将到来的乡试。”
沈遥看回他,手指微顿,“这么说,夫君他很有可能无法参加此次乡试?”
秦木笑笑没说话,他掀开帘子往外一观,令马夫将车停下,“葫芦镇到了,这小路上走马车实在颠簸,今儿就先将夫人送到此处。”
沈遥一看,见马车停在了
密林小道的入口处,“这么隐蔽的入口你也知晓,这么说你来过葫芦镇?”
秦木点头,没说更多的,只是从一旁拿过一把油纸伞递给沈遥,“外面还在下雨,夫人带上这伞,回去后喝点姜汤,沐浴一番,莫要染了风寒。”
外面雨越下越大,沈遥并未推拒,将伞接过后道谢,又说:“之后我把伞给时衍,让他还给你?”
秦木摇摇头,“如今我俩不在同一处,各自忙碌,一把伞罢了,无需归还。”
话虽如此,沈遥想了想,还是掏出铜钱,见他不接,便又放置座位之上,直接撑伞下马车,往小路而去。
她走了几步后,秦木的声音又传人耳中,“沈遥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沈遥脚步一滞,扭头往回看去,雾蒙蒙的滂沱大雨中,青顶小马车已走远,看不到影子。
大路上白茫茫一片,身后的小路上竟是树木遮掩,两边都不见任何阳光。
她转身踏入小路之中,在天彻底黑下来后,终于回到葫芦镇。
还未走到时府,街道上带着家丁们四处张望的锦书从远处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夫人去了何处?怎的现在才回来,还弄了自己一身湿,今日可真是吓死奴婢了,以为夫人又像上次一样独自出了葫芦镇。”
沈遥本想实话实说,可不知为何,她还是低下头,回避着视线道:“我四处逛了逛,结果下了雨,便在一处凉亭中躲雨,后来一直不见雨停,也只能找路人借了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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