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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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咽下嗓子里的苦涩。

    “我帮你暖暖吧。”

    他单手握住那只熟悉的手。

    记忆里江序舟的手总是有力坚定,能稳稳托住自己的情绪。牵手时,又带着温柔和霸道,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爱意,展示自己的爱人。

    无论如何,都极少会像现在这样,软绵绵地如同个木偶般搭在自己的掌心。

    毫无生命力可言。

    “江序舟……上一次你醒来是什么意思?”

    那一张纸条,让叶浔和邬翊大吵一架,无意间戳破了真相。

    叶浔慌张到几个晚上都无法入眠,闭眼就是江序舟了无声息地躺在面前,他冲上去想要抱住那人时,总是被困在原地,张嘴就变成了,你死了,我也依旧会恨你。

    江序舟,我恨你。

    恨比爱长久,比爱刻苦铭心,却也比爱伤人心。

    好似一泼冷水浇灭了爱人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让他变成了最不堪入目的样子。

    “我……错了。”

    “原谅我好不好?”他被哽咽呛咳几声,“不原谅我的话,也回来吧。”

    “奶奶那边……我会瞒不住的。”

    年轻人的一次嘴硬换来了爱人的生死未卜。

    这是叶浔始料未及的结果,也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又无数次怀着歉意入睡。

    有时候梦醒时分,他甚至会想起江序舟推开自己前说的那句“恨我吧。”

    轻描淡写的语调不知道在那人心中反复演练过多少回,才能在危急关头脱口而出。

    此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化成一张砂纸,细细磨着叶浔的心脏。

    “不至于,江序舟。”叶浔将脸埋进爱人的掌心,冰凉柔软的触感一点点传递进炙热的眼球,“不用道歉,我也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你。”

    “我……之前怎么说出来恨你的。”他一时间无法理解当初的自己,如此幼稚的想法,如此幼稚的行为去伤害自己最深最爱的人,“……我好傻。”

    “是个混//蛋。”

    也许,邬翊说得对,有些事情不要失去了才学会珍惜。

    有些话不要错过了才说出口。

    “醒来好不好,醒来看看我,看看奶奶,还有邬翊和昭林。”叶浔喃喃道,“我们都在。”

    仍然无人回应。

    叶浔又不再说话了。

    他安静地埋在爱人的掌心里,缓解情绪。

    ICU探望的时候带不了手机和手表,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分钟可以陪着江序舟。

    他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扩大十倍,甚至一百倍,这样他就能多陪陪爱人。

    但又不希望时间过得太慢,因为他不想江序舟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叶浔深吸口气抬起头,拿过病床前的老虎抱进怀里,消毒水味掩盖住上面喷洒的木质香味——叶浔喷了点自己的香水。

    当时应该是程昭林出的注意,他一拍大//腿说,江总听不见看不见,不代表他闻不见啊。

    邬翊淡淡瞟了他一眼,又扫过叶浔,没有出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结果,当叶浔走进ICU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邬翊眼神里的无话可说。

    江序舟尚未恢复自主呼吸,所有氧气都通过呼吸机直接通往肺里,哪里能闻到味道。

    不过,香水喷上去就撤回不了了,只能通过时间慢慢挥发,就犹如叶浔故意说出去的狠话,只能说过成百上千句真心话才能挽回爱人。

    “病人翻身的时间到了。”护士敲了敲门说。

    护士每隔2个小时就会给ICU的病人翻身。

    叶浔点点头,离开凳子,靠到墙边,看着护士摆好江序舟的手,快速翻好身,被子掀开的刹那间,他的余光无意间扫到一//大片淤青。

    “等等。”他拦住护士准备盖好被子的手,“我来就好。”

    护士交代几句,转身去照顾别的病人。

    叶浔听见门关起来后,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淤青毫无遮挡地展示出来。

    他不禁倒吸口冷气。

    江序舟半个后腰都被遮挡住,中间部分泛着暗紫色,向四周逐渐减弱。

    叶浔的心脏猛然一痛,手指微微触碰,又怕病床上的人感到疼痛而收回了手。

    哪怕他知道,昏迷的病人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什么时候伤的,怎么没告诉我?”他轻声问道,“疼不疼?”

    “为什么不跟我说呀?自己憋着能有什么用?”

    “……以后能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呀?”

    他的声音再次染上哽咽。

    叶浔仍然纠结江序舟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明明前段时间他们都在一起,明明那个人都说没什么事情,明明……

    所有问题归根结底都是自己没有细细去追究,没有亲眼所见。

    其实,他也不知道江序舟告诉自己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固执地抓着这点不放手。

    “别人都说,对爱人要坦诚,不要隐瞒,为什么……”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为什么你不听?”

    “为什么……”

    “是怕我无法面对吗?”

    昏迷的人当然不会回答这些问题,他也不会坐起来抱住面前痛苦的人轻声安慰。

    叶浔咬住上唇许久,压制住内心不停翻涌而上的情绪。

    重症病人的家属最应该学会控制情绪。

    然而他目前未能做到。

    所见到的所听闻的真相都太痛了,一刀刀带着冰渣似的捅得他血肉模糊,呼吸都带有血腥味。

    叶浔想起来,江序舟应该是在临海府受的伤,那时候他是先撞到柜子把手,疼得弯下腰,自己才走上去,接着是花盆掉落。

    当时,他满心满脑都是后脑勺流血,失明,所以忽视了较轻症状的淤青。

    现在看来,其实也并不算很轻。

    不对,现在看来,也算很轻。

    叶浔又想起来江序舟的心脏。

    这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没有一处是好的。

    门再次被敲响,护士提醒说,探望时间到了。

    叶浔应了一声,低头帮江序舟掖好被子,确保没有暴露太多隐私:“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ICU的走廊很长很长,周围还有许多不同症状的病人,叶浔好像忽然明白江序舟为什么不愿意做手术了。

    因为无论是做手术,还是做完手术后转入ICU观察的病人都毫无尊严可言,真的就认证了那句“人都是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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