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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80-90(第12/17页)
他没有往消极的想法去想。
良久后,江序舟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往怀里塞了塞。
瞬间温暖细细密密地赶走冰冷,身侧的人嗓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问:“……你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
“嗯,早就醒了。”他转过头。
叶浔可能尚未适应光线,他眯着眼睛,一只手揉了揉,一只手紧紧握着江序舟的手伸//进自己怀里暖着。
“下次醒了记得叫我。”
“没事,多睡会儿吧。”江序舟笑了笑,“就当长身体了。”
“我睡了很多觉。”
叶浔想自己应该也不是骗人吧。
这段时间,他心里总放不下,睡个二三十分钟就会惊醒,爬起来看一眼床上的人,这样断断续续的睡,算起来确实有很多觉了。
不过,这么多的觉都比不过刚才睡的四十分钟强。
他震惊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虽然梦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但他心里的恐惧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格外的离奇。
“你前面在看什么?”叶浔转移开了话题,“还是在想些什么?”
“看外面。”江序舟又一次看向窗外。
道路两旁的树叶变得金黄,风吹过时,几片叶子打着圈落下,环卫工人将枯叶扫进绿化带里,孩子们跑过去踩了几脚,又被家长拉出来拍走衣服裤子上的碎屑。
叶浔也仰头看过去。
“秋天到了。”江序舟悄然开口。
叶浔闻声,浑身一滞,眼睛瞪大,呆愣几秒后,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
梦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慌再次翻涌而起。
他想起来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个调查报告曾写道——
秋天常有寂寥的悲凉感,因此在这个季节里死亡告别的人数远高于别的季节。
这本就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当初叶浔点进去无非是好奇,却不知怎么会乍然想起。
该不会是……江序舟有这种想法?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所以……“秋天到了”是什么意思?
是再见吗?
那他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
一连串问题占据叶浔的大脑,他刹那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又该如何回答。
他手指动了动,无意间摸到江序舟手背有一块鼓起的硬块——
那是长期扎留置针导致的。
叶浔才发现。
所有疑问不解都被按下了清除键,大脑恢复空白。
他张张嘴,说不出来话,整个人战栗起来,心脏疼得难受,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胃也在不停地抽搐。
心慌,想吐……艰难维持的乐观心态,被短短四个字击碎。
他想不出来自己可以说什么。
说什么才能留住爱人?
才能挽回爱人活下去的希望?
说让他为了陪自己而活下来吗?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他记得江序舟说过会陪自己的,总不能又失约吧。
叶浔盲目地否定自己道,爱人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他答应过自己不会再食言的。
他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江序舟:“……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说话时,他的手指不停地轻轻摸着那块鼓起的地方。
想摁下去消掉它,又怕江序舟疼。
纠结、害怕、不安同时在叶浔身体里横冲直撞。
“嗯?”江序舟没听清楚,回过头看向叶浔,“你说什么?”
大概因为叶浔自身恐惧的原因,他感觉爱人的这句话好似天空飘过的雾气,碰不到,摸不着,只有丝丝凉意温柔地拂过。
方才冒出的情绪并没有缓解,反而愈发浓烈。
“我说……”叶浔半仰起头,手碰了碰鼻尖,掩盖住湿润的眼眶,“你会陪我的……”
他忽然有点不确定了。
“对吗?”
光照不全天花板,只有他们头顶一小片地方映着昏暗的光。
叶浔莫名感觉像极了他和江序舟。
他无力地想,自己可能永远都驱赶不走爱人身体里的绝望——
他的爱人爱他,却不爱自己了。
“是的,小浔。”江序舟应道,在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够有力后,他深吸口气,用了点力气又说了一遍。
叶浔一下没控制住,泪眼汪汪地看向江序舟,终于有勇气问出自己的疑问:“……那你为什么说这句话?”
“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以前?”
“……能不能……”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有东西碎掉了。
碎得有些彻底。
江序舟感觉自己需要花点时间拼起来了。
“我们会回到从前的。”他手抽不出来,只能任凭叶浔摸着,“说这句话是因为我看见窗户外面的景色。”
“我太久没出去了。”
也是,他出了ICU又进了ICU,前几天才再次出来,确实是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风景,也没有吹过秋风,听过热闹的人群。
叶浔泪水仍在一颗颗掉,好几滴掉到江序舟的手背,又滑落下来。
“是刚才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江序舟柔声询问,“可以告诉我吗?”
叶浔说不出口,这该怎么说出来?
说自己做梦,梦见爱人不在了,甚至连骨灰都没有,他抱着一袋纸钱都不知道去哪里烧,只好兜兜转转找个十字路口烧完,又在回去的路上碰见律师拿着遗产公证以及一封信,守在家门口,等他回来。
梦里的场景犹如电影,一点点细节都会无限放大。
他记得烧纸钱的时候,火苗撩得很高,灰白的烟灰朝自己飘来,他换了个方向,烟灰也换了个方向。
旁边走过个模糊的影子告诉他,这是逝者在和你做最后的告别。
他还记得走回临海府时,院子里的树叶晃动,秋千随风悠悠荡起。
至于那封信,叶浔在梦里没来得打开,想来无非都是让自己忘了这段刻苦铭心的恋爱。
梦太苦了,叶浔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他不打算告诉爱人,而是摇摇头:“……没,没有做什么梦。”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等你好了,我们就下去走走。”
他抽了张纸巾,坐的离江序舟更近一点。
“我帮你擦吧。”江序舟抬起手,轻轻拿过纸巾。
这正和叶浔的意思,他没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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