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民国]: 130. 布谷爸爸 ,北平的天气总是带着独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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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女们疼得啊,妞妞现在人在改造呢。”

    离得很远,在东北。

    “不过啊,日子也有盼头,这些日子说是回来,以后就不去了,接受精神改造好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你婶子的病啊,说不定就好了。”

    其实对妞妞的判定的话,也不能说有错误,没有人讲她有错误,她是为打国战出过力的人,但是一些情况下,她无知无觉地也做了一些错事,后期自己也觉得不对了。

    尤其是搬迁到重庆做事情,她一些事情上就看的很透彻了,很多事情违背了国民利益了,是高层的问题,妞妞后期在做一些事情,也幡然悔悟很多。

    思想改造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是所有人的事情,就连扶桑都很同意这个事情,“讲一句玩笑话,不是妞妞一个人,我,我先生,您,还有春杏,婶子,除了刚生下来的孩子,我们都是旧社会走出来的人,我们都是从那个年头走到今天的。”

    “在哪个年头,就吃哪个年头的饭,做哪个年头的事情,除了大是大非,又哪里分的清好的坏的呢,没有那么清楚的界定的,只要本心是好的,没有害人坏心思,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谁不是旧社会走出来的呢,谁身上都带着烙印的,她身上有旧社会的影子,妞妞也有,大力叔这样的的普通民众,都有。

    没有人跨越时代的影子,所有人都在这个影子里面活着,所以现在全社会,讲的是全体改造。

    这不是个贬义词,是个很积极向上的词语,我们要改造自己的一切,跟时代,跟国际接轨。

    在这个良莠不齐的环境中,我们需要这样的改造,思想一致,才能团结力量办大事儿。

    不然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人,难道要抛弃他们吗?

    扶桑悠悠地说着,她讲话比一些人要大胆一些,炉子上的山楂刺啦刺啦春蚕啮齿一样的灼烧。

    红色带白斑点的表皮发皱变软,直到整个皮都软了,慢慢地撕下来,露出来里面漂亮至极的果肉,软塌塌的带着一点硬,还有滚烫的酸。

    小荣在屋子里静坐,他不大听大家说话,只是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大力看他身体弱,催着家里去,“等着明儿早上,我给你们做面条吃去,你婶子要好的话,给你们包饺子,我手艺不行,擀面条。”

    又用水瓢装了冒尖的山楂,“不是稀罕东西,你拿家里去,给孩子吃个新鲜,你们香港不一定有呢,这是咱们北边的好东西。”

    山里红,一个个很大,小石榴一样的,很多人也喊石榴。

    扶桑几步路家里去,宋旸谷还在冷风里面看舞狮子。

    他喜欢吗?

    不喜欢,最起码不能看这么久,但是宝珠不走,小三也不走,坐在石头上就看,看人家排练的。

    等着夜里十一点了,扶桑就自己睡,她听着鼓点还隐隐约约,人声喧闹之后慢慢散场,便知道要结束了,四合院子屋头浅,能听见宝珠在问人家明天几点钟。

    宋旸谷真是个好爸爸,他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仔细看的话也是跟布谷不一样,布谷那时候他不会陪着玩的,八辈子不会。

    但是宝珠你看看,他冻透了也没说回来,孩子不想看了,人家结束了,才带着家里来,就尽可能的不会违背自己小孩的一点意愿。

    扶桑听见推门进来,闭着眼睛,“给你倒水泡泡吧。”

    宋旸谷没给她起来,他自己拿盆,“你躺着,别起来了。”

    也不开灯,就着窗户里面的一点光洗脚,水声都压着的,上床的时候,才觉得不太一样,他第一次在扶桑家里留宿。

    屋子里面炭火很足,小荣怕扶桑冷,烧的很暖,扶桑有个毛病,夜里是不带孩子睡觉的。

    小荣就不愿意让扶桑累,她没带过不知道,他带着三个孩子睡,一个挨着一个的,就很愿意为扶桑分担。

    西边宝珠不睡觉,叽哩哇啦地跟小荣吹牛,“我明天爸爸说了,要给我买个大狗,很大很大。”

    狮子不会说,叫大狗。

    老三捧场,结结巴巴很激动地补充,“就,就很大——”

    一句接着一句的,声音很大,扶桑搁着窗户,喊名字,“宝珠——”

    宝珠就马上捂着嘴巴,缩被子里面,小荣就吓唬她,“快睡,妈妈要讲你的。”

    宝珠就怕扶桑,这个女人凶得很。

    枯树枝在奇袭的西北风里面哗啦哗啦干脆地响,扶桑跟宋旸谷肩并肩躺着,两个人就是感情最好的时候,也很少搂抱在一起睡觉。

    就是这样很规矩的,一人一半地睡,有时候很有感觉,就靠在一起一会,但是睡觉的话,还是不会纠缠在一起,都累都不舒服。

    呼吸声浅浅,都没睡着,但是都闭着眼睛不说话。

    听着呼吸欺负,能感受小小屋子里面热气在上升,紧紧包裹在里面,上床前放的煤球烧的刚热,在炉子里面通红的像是柿子饼,火焰跳动的声音咕咚咕咚。

    北风又是一阵撒拉拉地响着,跟屋子无关,跟院子也无关,小小的屋门关起来,高高的院门也关起来,北风跟所有人都没了关系。

    宋旸谷的意识起起伏伏,睡得踏实安稳,似梦似醒地感觉,如梦如幻,他突然觉得扎实,心里面的充盈,跟灵魂半出窍一样的空灵。

    他从无这样的感觉。

    扶桑也无。

    他们奔波,劳累,逃命,奋斗,努力,上进,也幸福,欢笑,甜蜜,放松,人生很多状态都经历过。

    但是像是今天这样的空灵,都没有过。

    扶桑觉得自己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她开口,“我觉得有你很好。”

    “你能在我身边,我四十岁了,你还在我身边,夜里醒来能听见你的呼吸,很冷的时候能感受你像个火炉一样发热,我伸手的时候——”

    她把手伸过去,碰到宋旸谷掌心,宋旸谷反手握住,那一瞬间的踏实,那一瞬间的默契。

    真的不需要再开口说任何话了,这个世界上,我探出一个指尖,在任何时候,这个人能毫不犹豫地抓住自己的手,就很好,很值得。

    很少见的,两个人靠在一起睡,确实是抱在一起睡的。

    你要问宋旸谷为什么,他只能说很爱。

    很爱很爱。

    但是这不影响半夜他把人挪开,因为肩膀很疼,早上起来肩膀更疼了。

    对着扶桑不讲什么,但是昨天见到昨天晚上那个男的找上门来,他脸色就很臭。

    扶桑还没起来,宋旸谷是早起的,大柳也觉得不好开口,但是一早上人家就来找了,是药材铺的小买卖,现如今行业改造,成了制药厂的职工。

    “这些年,我也打听她的下落,那时候她到我家里来,是跟组织联系不上了,日本人一直抓人,抓的都断了联系,她着急,手里有事情要做。”

    “原本是真假夫妻,后来她便跟我结婚了,我们一边开药材店,一边做事儿,帮大家伙儿一点忙,等后来的时候就怀孕了,听到组织消息暗号,她便去了,只是没想到是日本人抓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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