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公主和她的保镖小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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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把手上的红印擦干净,又下意识在说话的时候抬头去看棠悔——

    便陡然间看见棠悔的脸。

    以及。

    在昏黄灯光下,棠悔鲜红的、饱满的嘴唇。

    隋秋天愣住。

    “红红的?”棠悔喝了口水,唇挨上水杯边沿,白色边沿粘上淡淡红印,“哪里红红的?”

    “就是拇指这里……”隋秋天下意识回答问题,注意力却又很莫名地停在棠悔脸上——

    女人只喝了一小口水,唇却沾得湿湿的,在昏黄光影下泛着影影绰绰的水光。

    大概是对她的停顿有所察觉,棠悔恰巧抬头望她——

    视线相对。

    隋秋天突兀地停住所有动作。

    变成一个泡泡吐到一半,突然卡掉的泡泡制造机器。

    她迅速低脸,却又瞥到自己手上还没完全擦掉的红印,又想起那个白色杯沿上的红印,或许是她联想能力太好,她总觉得这两者很像……而这种联想在脑子里出现,就让她整个人一下突然变成故障的机器,开始冒烟——

    “拇指上吗?”棠悔出了声,脸上的表情很自然,鲜红的嘴唇,在隋秋天面前很是放松地一张一合,“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哪里了吧。”

    “应该是。”隋秋天慌慌张张地喝了口水,匆匆忙忙看了一眼。

    不敢再看。

    既觉得两种颜色实在是很接近。又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更何况。

    她到底是睡得到底有多放松,才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去碰到她的嘴巴?

    如果真的是这样……

    隋秋天悄悄咪咪地抬起眼。

    又去看了眼棠悔——

    “怎么不说话?”棠悔很是自然地看向她,完全没有被她在睡梦中冒犯过的生气。

    好吧。

    应该是错觉。

    隋秋天想。

    必须是错觉。

    她呼出一口气,想要把这件事抛开,结果只是紧张兮兮地把手里的餐巾折来折去,又拆来拆去。

    棠悔再次抿了口水。

    将脸微微别开,唇角很不露痕迹地上翘。

    隋秋天没有注意到这点。

    因为棠悔很恰到好处地,在这个时候提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刚刚我发现你的眼镜坏了。”

    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隋秋天抬头,一不小心又直接看到棠悔的嘴唇,于是便匆忙地低了低眼,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小声地说,“上次坏掉的。”

    她说上次。

    并没有直接提及那个晚上。

    但棠悔似乎有所察觉。她静了片刻,问,“是那天摔坏的吗?”

    “嗯。”

    隋秋天集中注意力,去处理餐盘中的食物,但她并没有因为棠悔提及,就去很别扭地将坏掉的眼镜摘下来——而是仍然坚持戴着。

    那天晚上,她摔了那一跤,不仅仅是离肾脏很近的位置被戳出一个洞,也不仅仅是把那道棠悔用心给她求来的平安符染红,还差点丢掉那副自己一度很珍惜的眼镜。

    她的第一副眼镜。

    按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七年都用同一副眼镜。因为度数会涨,眼镜框也会变形。但隋秋天这个人相当老派,也相当固执,她不想要换。所以宁愿每一年都偷偷拿去眼镜店保养。

    并且幸运的是,可能是因为她成年以后才近视,所以她的度数没有涨太多。于是,她期间只换过一次镜片,却还是坚持在使用这副眼镜框。

    而那天晚上。

    棠悔独自摇摇晃晃地走了之后。

    隋秋天一个人被埋在那棵很大很阴凉的树后面,身上全是泥巴,汗,和血,像是快要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淹到口鼻里面去。

    她一口一口地喘着气。

    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皮。

    努力去看棠悔的背影,希望自己可以看得久一点。

    那个时候眼镜还没有坏。

    是在她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完全听不到棠悔踩着树叶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棠悔的呼吸声,只听得见林间尖锐到像是惨叫的鸟叫声之后——

    眼皮越来越重,身体里溢出来的液体越来越多,让她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冻僵的雪人,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中一点一点融化。

    隋秋天根本坚持不下去。

    其实她根本不是一个很有毅力也很坚强的人。其实她很怕痛的,被陈月心留在姨妈家里自己跑出去追没追到,在水泥地上摔得膝盖上破皮流血很痛。

    被教官第一次用沾了水的教鞭打手心的时候很痛,青春期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觉得好痛,第一次肠胃炎发烧吐得不行的时候很痛,第一次被刀捅进腰里面的时候觉得好痛好痛……只是后来,她学会忍。

    但那个晚上。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那么痛过。

    因为她害怕棠悔逃不出去,因为她害怕,其实她真的很没有本事,没有把棠悔保护好……

    是在不知道棠悔走了多久以后。

    隋秋天的意识已经快要消失。

    听见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过来,她总觉得是那些坏人追过来——

    本能的。

    她挣扎着,竭力地,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去把自己这边的动静闹大——

    因为她希望。

    可以吸引那群人的注意力,为棠悔,最后再争取一点时间。

    她咳嗽,疯狂地咳嗽,从身体里面抖落出很多滚烫的、铁锈味的液体,眼前也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她用手掌拼命在树林的土地里面摸索,被石子,树枝划出很多血淋淋的、粘上泥土的伤口,又耗费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去把那些划伤她的石子、树枝,全都用最大的力气扔出去。

    一边扔,一边努力发出声音,

    “嘿,你们过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啪嗒——”

    “嘿,我在这里。”

    “嘭嘭——”

    最后那群脚步声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远。

    隋秋天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发现地上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扔。

    只能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去拍自己靠着的那棵树——

    “嘭嘭——”

    树上有很多东西掉下来,她不知道是什么,湿的,重的,有液体,也有固体,砸到她身上,也砸到她的眼镜上,一点一点,舔掉她的眼睛——

    “嘭嘭——”

    很重的东西砸到她脸上,鼻梁上的眼镜被砸落,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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