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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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没有正妻!”

    许是声音太大,外面守夜的部曲听着了,走过来敲门:“孟医工,帐中出了什么事?”

    “无事无事,是我做了个噩梦。”

    部曲还狐疑,孟医工干脆下床,三言两语将人糊弄过去,转头去看萧夷光,见她已经侧过身子,呼吸悠长。

    转瞬间的功夫,应该是睡不着的,那就是八娘不愿再说太女的事。孟医工有些遗憾,不过世家女都是带些矜傲在身上,她也习惯了。

    ————

    第二日萧夷光照例与元祯同乘一车,她底子康健,过了一夜热病好了一大半,不需要再躺着赶路,部曲就将元祯的四轮车搬了回来。

    比起萧夷光红润的脸庞,熠熠生辉的眸子,元祯的精神还是萎靡不振,仿佛生病的人是她,而不是萧夷光。

    苟柔忙前忙后,在她身后垫了一床薄被,方便元祯腰累时可以向后靠着,临下车前还是放心不下,又托萧夷光照拂。

    萧夷光自然应下,不过,她看向元祯时,元祯却装作若无其事,扶着腰的手也偷偷改放在腿上。

    一路上,元祯没有提昨日她救下萧夷光的事,不但没有提,连话都少了很多,神情恹恹的,时不时按着腰,齿间发出疼痛的抽气,眉毛也挤在一起。

    倒是萧夷光不时会开口,询问元祯要不要喝口水吃点东西,得到的回应寥寥,比起昨日,一个问话另一个才答,两人像是完全颠倒过来。

    白日里萧夷光与元祯同车,晚上照旧哄着稚婢睡觉,孟医工在她这里碰壁后,也不再八卦,她有了新的活儿。

    元祯已经答应让她进王宫做事,沿途有不少草药,一停车孟医工就忙着采摘,她发誓要为元祯根除痼疾。

    这日刚停车做饭,孟医工又得闲跑出去采药,小锅里熬的粥还没冒泡,她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殿下,上官校尉,后头追来了十多个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弓箭!”

    来者不善,上官校尉一脚踩死火焰,抽出腰间挎刀,让人将元祯护进车里。

    元祯问:“是羌人还是流民?”

    长安沦陷后,羌人管控不严,也有不少逃出来的世家和百姓,他们不愿做亡国奴,纷纷举家南下。

    这一路元祯等不仅在躲避羌人,还要提防着大群的流民,所以尽量捡着小道走。

    孟医工躲到死士身后,牙齿打着颤,“好像是大周人,身上的衣裳不俗,不像是乞食的流民,都是乾元。”

    萧夷光猜测:“也许是流民帅派出的探子。”

    元祯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又各自分开。

    “喂,你跑什么呢,小爷又不能把你给吃了!”

    草丛悉悉索索,李大郎钻了出来,看到死士们拔刀以待,他惊讶道:“这儿还有别人——啊!!!”

    最后的一个字,是他看着萧夷光后,张大嘴巴,忍不住叫出来的。

    李大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抬手指着萧夷光,好像在做梦:“八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逃出长安了?”

    “李大郎,你鬼叫什么呢?”

    爱阿谀奉承的紫衣郎君也紧跟过来,今日他穿了一身灰不溜啾的袍子,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头上还有根草屑,想来在外头蹉跎许久,整个人灰扑扑。

    他抬眼一瞧,嗓门把树上的鸟都给轰了起来:“啊!八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昨日我还劝李大郎,要他们随我杀回长安,救你出来呢!”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旁边的女郎好生面熟——咦,竟然是你?”

    元祯背靠四轮车,闻言勾唇轻笑,紫衣郎君面容扭曲,像是吞了一口苍蝇一样难受。

    第28章

    听到“八娘”两个字,草丛里稀里哗啦又钻出七八名世家乾元,他们的脸无一例外都灰扑扑的,眼珠里带着血丝,系在腰间的革带松松垮垮,想必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

    尽管长安沦陷,家小都生死未卜,人生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恐怕只剩下他们对萧夷光的热忱。

    遇到萧八娘,每一个乾元的眼睛都亮了,有的甚至还发出傻笑声,若不是顾忌着死士们手中的刀剑,他们就要一拥而上,围着八娘嘘寒问暖了。

    众人的目光紧紧聚焦在萧夷光一人身上,像围着鲜花转悠的蜜蜂,全然没把旁边的元祯放在眼里。

    元祯轻轻咳了声:“李大郎怎么会在此处?”

    李大郎嘴上说话,眼睛却不肯从萧夷光身上挪下来:“我听翠微台在采买陈留的母雁,想着八娘定然是有急用,就叫上几个伙伴去了陈留打猎。”

    说到萧八娘与陈留郡,他睁大双眼,笑容比不掺水的蜂蜜还腻:“多亏了八娘,否则我等定然会陷在长安,哪里能留得这条性命在呢!”

    世家子们也纷纷道:“是啊,八娘相当于救了我等一命,今后我们任凭八娘驱使。”

    乾元们的眼神太过直露,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萧夷光闪过一丝厌恶,她拉远与他们的距离,婉拒道:“人生各有命,造化如此,并非我一人之力,诸位郎君娘子莫要客气。”

    瞥向元祯,她依旧寻得见那双沉静温和的眼眸,透着琥珀色的干净诚挚,与这些纨绔子弟比,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灰袍郎君,也就是先前的紫衣郎君夹马上前,殷勤地自我介绍:

    “不知八娘是否还记得小可,家父乃典虞都尉张南,小可排行十一,在三个月前翠微台的春宴上,见过八娘一面。”

    典虞都尉正六品,在长安城里只是个负责苑马牧养的小官,张十一郎又是白身,萧夷光每日见的人多如牛毛,若要说不记得也正常。

    偏生萧夷光有半面不忘的好记性,她道:“当日有人骑在马上舞剑,身姿轻盈,赢得满筵喝彩,可是张十一郎?”

    “是,就是小可。”想不到八娘对他的印象如此深刻,张十一郎激动的泪花都要出来了,不愧他苦苦练了半个月剑:

    “家父擅长畜养马匹,小可耳濡目染,也会一些驭马之术。若八娘不嫌弃,小可愿意为八娘赶车驱马,权当报恩。”

    嘿,绕了一大圈,还不是想借机亲近萧八娘,苟柔当即翻了个白眼,嘴唇都快耷拉到地上。

    就算一家老小都落入羌人手里,这些乾元照样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不仅不着急,一天到晚净想着追逐美色。

    面对八娘的狂蜂乱蝶,元祯沉得住气,她察觉到李大郎话中的漏洞,不留情面的揭穿:“李大郎想要杀回长安,莫不是不识路?都走到了陈留郡南几百里,怎么越走离长安越远了呢?”

    救人是假,耍嘴皮子倒是真,乾元得了长安的消息就一路南奔,只顾着自个逃命,哪里真想着去救八娘。

    情深义重的壳子被元祯戳破,更让人面上挂不住的是,八娘唇边勾起抹似有似无的讥笑,仿佛也在嘲笑他表里不一。

    认错是不可能的,李大郎尽力找补,在陈留郡看到羌人的影子时,他差点尿湿裤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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