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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给病弱太女A后》 20-30(第4/14页)
阿娘这些乾元更不必说,自然是连性命都留不下来的。
剜心的痛楚如潮水袭来,嘴唇咬出了血,萧夷光丝毫感觉不到唇上的痛,因为更大的痛、更深的恨在心口。
甚至,她连为阿母,为生死未卜的亲人痛哭一声都不可以,因为林外羌人的呼啸声越来越近,只要她的哭声溢出牙齿,马车上的马嘶鸣一声,羌人就会立刻冲进林子,将她们全都抓住。
拓跋楚华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马蹄的数量,她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为了遮掩踪迹,日落前她就把马车赶入深林,没有直接在路边安营扎寨。
羌人数量不多,却越发向她们靠近,林边有一条蜿蜒的小河,他们胯下有马,可能是冲着河来的。
帐篷离着河边只有两三丈远,只要羌人的眼睛没有瞎,饮马的时候就一定会发现她们。
若是这儿只有拓跋楚华一人,来多少羌人都不怕,可是八娘也在这里,拓跋楚华只有一双手,打斗间肯定无法护她周全。
为了不让八娘置身险地,拓跋楚华决定先制造动静将羌人引开,到远处再将他们射杀。
她背起长弓,又把匕首扔还给萧夷光,“我去解决他们,你放心在此处躲着,莫要做傻事。”
萧夷光面上生出不忍,拓跋楚华尽收眼底,她笑起来,能让八娘为自己担心,即便是受伤流血,她也甘之若饴。
钻出帐篷的最后一刻,拓跋楚华向她保证:“羌人的仇,我替你报,魏夫人,我也会找回来,你安心随我去鲜卑,没必要糟蹋自己。”
一手扶着帐门,拓跋楚华弯下腰,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萧夷光,黑暗之中,只能瞧见她跪坐的轮廓。
羌人的动静越来越近,拓跋楚华转身离开,她三两下解开马与马车间的缰绳,来不及绑上马鞍,就向着危险飞驰而去。
落下的帐门晃了又晃,萧夷光将稚婢放到柔软的毛毡上,她急忙钻出帐篷,想要嘱托拓跋楚华几句小心,却只瞧见无鞍马上矫健少女的背影,一手牵缰一手持弓,无畏地向远处的火把奔去。
密密匝匝的斜雨扑向萧夷光的脸庞,打湿她的衣袍,胆大包天的甚至钻进领口,晶莹白皙的锁骨披上一汪水渍。
发丝黏连在脸颊,湿透的衫裙沉重的贴住身体,刺骨的寒意顺着湿气舔过每一寸肌肤。萧夷光纹丝不动,好似丧失了一切感官。
拓跋楚华的调虎离山之计起了效用,很快远处的火点不见了,马蹄声也消失了,天地间除了风声、雨声,就只剩萧夷光微弱的呼吸声。
静谧的四周,非但没有让萧夷光安心,她反而更加焦虑,一颗颗灰褐色的树干后,是无边无际的黑,她总觉得密林里掩藏着新的危险。
“哈,这儿有一个坤泽!”
河的另一边,三名穿着裤褶服草鞋的步卒跪下打水,抬头便瞧见了帐篷和马车,当然,也没有落下被雨水浸透了的窈窕身姿。
他们惊喜地大喊,眼中放出贪婪的光,当即把水囊一扔,扑腾着没过膝盖的河水,抢着过去抓人。
萧夷光心道不妙,当即舍了孟医工,去帐中抱起稚婢就跑。
中原坤泽对羌人的诱惑太大了,他们还没有进入潼关时,新大汗就承诺过,要把大周的坤泽全都掳到草原,还要在军中建立伎所,供所有士卒尽情享用。
长安的美貌坤泽属于大汗和王汗们,平庸的坤泽也被将领贪污了七七八八,只有相貌丑陋的才会送去伎所。
这些步卒出身最低,连马都没有,还没有轮到他们去伎所享乐,就被赶去前线作战。花容月貌的萧夷光在他们眼中,无疑是上天的恩赐。
世家不事生产,长裙曳地、宽袖翩翩曾经他们尊贵身份象征,现在却成了萧夷光逃命的最大累赘。
冲在最先的羌人抓住飘扬的袖角,一用力就搂萧夷光在怀里,嘴唇埋进美人的脖颈,清幽的香气、滑腻的肌肤让她浑身颤抖。
顾不得恶心,萧夷光抓住良机,猛将匕首插进她的胸膛,又大力向后肘击,方才脱身。
余下两个羌人也趟过了河,他们看都不看一眼死去的同伴,饿虎扑食般将萧夷光压到身下,四只手一齐撕裂她身上的锦绣衣袍。
稚婢从迷香中惊醒,一眼就看到苍髯如戟的羌人,他们的手干枯如鹰爪,他们的眼睛则冒着凶光,身躯则如大山一般沉重,正对八娘施暴。
她吓得哇哇大哭,用小手打着羌人的脸,却被萧夷光推向了远处。
“稚婢,快跑!”
萧夷光的牙齿和手并用,激烈地反抗自上而下的欺辱,尽管在羌人面前如杯水车薪,她也不希望稚婢也遭受自己一样的命运,只有她拖住两头豺狼,稚婢才有生还的机会。
稚婢哪里肯,她死命拽着一名羌人的衣袍,却挨了狠狠一巴掌,跌倒在泥水里。
就在萧夷光绝望到极点之时,小箭破开细雨,精准地射进跪在她身上羌人的后颈。
作乱的手僵硬的停住,羌人来不及挣扎,瞪大的眼珠差点要掉出来,就直直倒向一边。
另一个羌人惊恐的抬头看,几乎是一瞬间,他的额头正中间也射进一只箭。
身上的重量蓦然一轻,劫后余生的萧夷光顾不得喘息,她先抱住稚婢,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稚婢只是受了惊,缩在她怀里低声啜泣。
萧夷光一面揽着稚婢,一面拢住衣襟,她狼狈站起身,正欲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隔着雨幕,一辆被死士簇拥着的四轮车撞进她的眼眸。
“萧八娘?咱们又见面了。”
元祯放下弩机,她微微有些惊讶,声音里有些不确定意味。
这个困窘到泥淖里的女子气质出尘,不论是羌人的凌辱还是雨水的浇灌,似乎都掩不住她倾城的绝色。
无边的噩梦裂出一条缝隙,曙光照进来了。
“……见过太女殿下。”
站在小雨里,萧夷光第一回生出了世事无常之感,她向元祯行礼,仪态还是如初遇时那么完美,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妥。
但眸中的空洞多于清醒,心中如同打翻了调料瓶,喜、悲、怒、哀全都搅乱在一起。一日间从天上落到凡尘,萧夷光再没有力气生出任何感情。
“八娘不哭。”
稚婢抹去她脸的湿痕,萧夷光恍然回神,充满复杂情绪地望向元祯。
几日不见,两人的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元祯蹙起双眉,从她凌乱的衣襟看向没有马的车子,而后定定的停在萧夷光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八娘的部曲呢?”
萧夷光刚想如实说出,话到舌尖却生硬一转,“……方才有骑马的羌人路过,他们许是追远了。”
“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吧,八娘要留在这里等吗?”
外头的风雨再大,也吹打不到车中的元祯,她平静的看着萧夷光:“羌人已经在攻打陈留郡了,留下怕是不太安全。”
一车一帐,没有马,怎么也不像有部曲保护的模样。王太女语气冷淡,看穿了自己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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