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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给病弱太女A后》 30-40(第7/14页)
“她是孤亲女,孤能不盼着她好?”
“大兄,年轻女郎们的情爱,只能疏,不能堵。”
寿春见他有松动之意,乘胜追击,她柔声劝道:“八娘国色天香,大兄不赐给那罗延做正妻,那罗延念念不忘,或在宫外置外宅,或以女史身份入宫,总有法子与她暗中来往。”
元叡虎目圆睁:“还能由着她!”
“自然由不得她,可你又没长七八双眼睛,能日日夜夜盯着她?”寿春撇撇嘴,给元叡指出:
“不如顺水推舟,给两人赐婚,在你眼皮底下,谁还敢掀起浪花?”
————
小雨淅淅沥沥,打在水磨青石板的路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撑起一把油纸伞,隔着重重雨帘,萧夷光看到一辆马车早就停在柏树下,车前挂着三匹骏马,是刺史才能用的规格。
谢七娘已经来了。
她的心沉到谷底,萧夷光对想要下车的孟医工道:“外面雨大,我先进去看一看,殿下若是果真到了,再出来唤你。”
萧夷光提起裙角,尽量不让雨水打湿衣衫和妆容,避开水湾,小心翼翼地走进白马寺。
即便会看到元祯与另一个坤泽幽会,她也想让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元祯眼前。
白马寺的正院有一座白石盘腿观音像,它坐莲花座上,高约一尺,石雕的细纱松松垮垮披于身上,姿态自然,像是真的薄纱一般。
无心欣赏,萧夷光绕过观音像,罗汉堂下的两人就撞进眼中。
灰瓦黄墙的廊下,元祯依旧坐着熟悉的四轮车,她的膝前半蹲半跪了位女郎,眉眼精致、潘鬓沈腰。
谢七娘肩头抖动,泪水滑落到元祯的蔽膝上,身姿如杨柳般袅袅娜娜。
元祯面色凝重,竟也主动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拭泪,好言劝说着什么。
窥视到谢七娘的狼狈,并非萧夷光的本意,但世家女郎总不愿教别人瞧见丑态,她脚步迟疑,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过去。
那边又有了动静,原来谢七娘站起了身子,脸上的泪痕未干,她又嘱咐了元祯几句,像是在约定下次幽会的时间地点。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谢七娘拿起梁柱边的油纸伞,打开伞跳,踏入雨中,一步一回头,看上去,已是肝肠寸断。
她的心放在元祯身上,没有注意到白玉观音像后的萧夷光,只以为是寻常香客,倾伞遮住自己的容貌,步履加快,两人擦肩而过。
萧夷光眸色清浅无波,呼吸却紊乱起来,她目送谢七娘瘦削的背影离开,脑海中却不住回想枕在元祯膝头的谢七娘,两人相依相靠,甚是亲密……
如同护食的狸奴,她对谢七娘生出怨愤,至于是为了阿母,还是因为深藏在心底的妒意,萧夷光竟也分不清了。
等了半柱香时候,也是为了修整心情,她走出观音像,来到垂首不语的元祯面前。
“八娘,你怎么来了?”
萧夷光端视元祯,她的突然出现,这张脸上只有惊讶、欢欣和大喜过望,丝毫没有猝不及防的慌张。
就是花中老手,刚送走藕断丝连的旧情人,发现新欢从天而降,表情也不会如此自然吧,她们真的是在约会吗?
“听寿春县主说,那罗延一心向佛,建邺城中只有白马寺一座寺院,妾想念您,却不能与您相见,便来此碰碰运气。”
萧夷光绝口不提谢七娘,也隐去了元焘的通风报信,她温婉笑道:“佛祖有灵,许是听到了妾的心声,果真教妾在这里遇见了那罗延。”
与其质问元祯,与其纠结方才二人的亲密,都不如抓住这难逢的时机,教元祯对她心有愧疚,继而答应她提出的需求。
果然,元祯塌下肩头,面露愧色:
“是我不好,原想去相国府见你,只是王后说我身子要静养,就不许我出宫。苟柔又忙得脱不开身,这才冷落了你——你在相府可住的习惯?”
“寿春县主对妾很好,阿姊和阿嫂也从会稽来到建邺,她们给妾带了嫁妆,只是见不到大王,不知什么时候纳采。那罗延,大王可对你说过何时走四书六礼?”
纳采是成亲必不可少的一步,通常由乾元备好厚礼,遣媒人去坤泽家中提亲,若是坤泽长辈同意,就会收下礼物,反之则退回。
如今莫说是采纳,广陵王一句承诺都不曾给萧氏,那她们还算做什么未婚妻妻?
元祯忧色加重,愁思更像是廊外的细雨,天上的乌云,云雨交加,连绵得没有尽头。
第36章
不论是对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成亲都是件极其繁琐且漫长的事情。
乾元需要向坤泽下聘书、礼书、迎书三书,还要走纳采、问名、纳吉等六礼,历经一番周折,才能把意中人如愿娶回。
观之广陵王,不仅连聘书都不曾给萧府,还大张旗鼓地为元祯求娶其他世家淑女。
八娘与养于深闺中的坤泽不一样,听闻到这些风声,她不会一味苦等,一定是来向自己讨说法的。
“父王他、他近来忙着对豫州用兵,昨夜才回宫。”
眼神移向梁柱下的莲瓣柱础,又仰看屋顶的画梁,无论元祯如何躲闪,八娘的目光总定定的看着她,使她无处循逃。
元祯口中发苦,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
父王对八娘态度冷淡,连带去请婚的元祯也横眉冷对,不是骂她贪恋美色,就是连见都不肯见,将她晾在殿外一两个时辰,才教婢子让她走开。
建邺湿热,元祯积火于肝,不消多日病如山倒,严重时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今日来白马寺散心,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还得强打精神,安慰萧夷光道:
“你放心,我今日回去联络几位大人,请他们为你我的亲事上书,父王从谏如流,一定会同意的。”
这番说辞,像极了薄情乾元抛妻弃子时搜肠刮肚找的借口,但却是元祯的真心话,她的心上上下下,生怕八娘不信。
萧夷光果然凝眉,朱唇轻启,却是担忧道:“殿下的脸色,瞧着比路上时还要差,怕是劳思过度,伤及五肺。”
廊外的小雨变作倾盆大雨,斜风一吹,大有登廊入室的倾向,元祯的一角宽袖已然湿漉漉。
热气入骨,胸口和耳边一起嗡鸣,元祯取出帕子大声咳嗽,肩膀随胸口颤抖:“咳咳咳咳。”
她鬓角的绒绒短发也沾上几滴雨水,萧夷光起身,推元祯进入罗汉堂,堂内供奉佛、菩萨、罗汉共517尊,两人在进门处的孔雀明王面前站定。
“孔雀明王,又名摩诃摩瑜利罗阇,密号护世金刚,殿下的小字那罗延,也有金刚之意,与这位菩萨颇为有缘呢。”
中原好清谈,密教只在江南盛行,元祯惊诧她的博学多识,放下手帕,沙哑着嗓子:“咳咳阿母好佛,我叫那罗延,丹阳的小字是陀罗尼,都为佛经梵语所译。”
“陀罗尼,有能令恶法不起的作用,殿下取名那罗延,又有陀罗尼庇佑,却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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