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下事[种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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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尧川料到今天它们还会来这里,才带人来守着。但他太高估王勇了。

    眼看着粮食被糟蹋, 王勇看不下去, 提着斧头就想冲上去。

    贺尧川眼皮一跳, 赶紧拦下他, 看他一眼道:“这群畜牲能打, 利爪也锋利,你打不过它们。耐心等着它们踩上陷阱, 我们再出去。”

    王勇不甘心,只能猛捶大腿。

    贺尧川皱眉:“你若是受伤,君哥儿会担心。你要是死了,君哥儿就会为你受寡, 你忍心?等你死了,我再给他相看一个更好的,以后夫夫恩爱子孙满堂。”

    王勇:……

    为了君哥儿,他忍了,和夫郎夫夫恩爱子孙满堂的只能是他。

    贺尧川没打算嘴上留情,逮着王勇的弱点猛戳。他今天要是不拦下王勇,君哥儿恐怕真要守寡了。

    这群畜牲一看就是在山里饿狠了,吃的贪心不足。贺尧川的陷阱里放了不少肉,拱猪群闻了血味,狂奔而来。

    顿时就是一片惨叫,贺尧川带头拉动绳索,刀片钉子插管拱猪的喉咙。但还是有两只挣脱陷阱,一边惨叫一边冲向人。

    最近的贺尧川和王勇成了它们的目标,王勇瞳孔猛缩,拱猪发狂的速度太快,远远比他想的还快,那一瞬间他来不及反应!

    贺尧川霎时间拉开王勇,让那畜牲扑了个空。

    “别愣了,赶紧套绳!”贺尧川把绳结一扔,他和王勇往两边一拉,拱猪被跘倒在地上。

    张家兄弟也赶来帮忙,用绳圈套在拱猪的脖子上,使劲往后拉,两个汉子竟然合力都拉不动。

    贺尧川拿出抹了毒汁的斧头,趁机解决拱猪。林榆提炼的药汁威力很大,几乎瞬间放倒一头。

    一共十只,八只被捆陷进,两只被他和王勇张家兄弟斩杀。就算山里还剩余一两只没下山,那也不成气候了。

    得知糟蹋庄稼的畜牲被制度,全村都欢呼起来。已经夜半三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亮起火把,甚至有人敲锣打鼓地庆祝。

    林榆和周淑云孙月华也高兴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们不敢独自睡,都聚在周淑云的房间。睡不着,只好点着油灯做针线活。

    小溪害怕地哭了,吃糖也哄不住,周淑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熬的眼眶发黑,时不时抬起头担忧地看看外面。

    林榆也担心,但他不说,要是一家人全部都害怕,那就容易乱套,他要表现的不害怕。

    林榆百般找话题,让周淑云教他做鞋,让大嫂教他绣花,还真的把两个人哄住。

    听见村子里敲锣打鼓的热闹,大半夜也堪比白天。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忙着爬起来出去看。

    “你们快去,我就不去了,我留家看着小溪。”周淑云又哭又笑,刚才真是怕惨了。

    小儿子睡觉不踏实,她怕小溪从床上摔下来,只能赶紧打发他俩出去。汉子们做的都是体力活,夜里容易饿,她又匆匆跑去灶屋做饭。

    林榆打着火把,他慢慢走着,步伐却逐渐加快,林榆跑了起来。风擦过他的耳畔,发丝被夜灯吹的凌乱。

    人太多了,全都是人。林榆踮起脚,他急切地寻找贺尧川的身影,那么高大一个汉子,应该是很容易看见的。

    可林榆找了很久,就是没有找他。他心急如焚,眼眶竟然有些湿润,林榆偷偷擦了擦眼睛,愣愣看着人群。

    一双手忽然紧紧环着他的腰,熟悉的气息从背后靠过来,吹打在他耳边。

    贺尧川轻笑:“你在担心我吗?”

    林榆没有转身,他紧绷了一晚上的肩膀忽然松懈。林榆转过来,他看着贺尧川,贺尧川似笑非笑的抱着他。

    林榆忽然很生气,特别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他挂在贺尧川身上,张嘴猛地咬上去。用尖尖的两颗虎牙用力咬,在贺尧川脖子上留下一个完整的牙印。

    贺尧川皱着眉头笑着,他很疼,却喜欢承受这种疼。

    “打完了不知道回家报平安?!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操心?!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林榆语序无状大吼,他从贺尧川身上下来,四爪并用拳打脚踢,好好地出了一口气。

    贺尧川始终不躲,他笑着等夫郎发泄完,才耐心慢慢解释:“那群拱猪尸体太沉重,都躺在王勇家的田里,我便留下帮着一起抬。都抬去村子的大榕树下,明日一早宰了。但凡参与过的,按人头算,每人分十五斤,余下的肉明日开全村宴。”

    林榆眼睛刷刷亮,他高兴的围着贺尧川晃,道:“大川,我们有肉吃了!”

    参与其中的汉子一共十七人,单单他们家就出了三个人,这次能抓住这群畜牲,靠的也是贺家,贺尧川的陷阱和林榆的药汁,都帮了大忙,他们分四十五斤,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也有不满的,何英莲站在猪肉旁边不肯走,阴阳怪气两声:“不就是仗着人多吗?”

    村长孙志安看他一眼:“你要是能做出陷阱卡,就算给你一整头猪,我也不说什么。”

    何英莲翻了翻白眼,畜牲都死完了,她也不怕闹,凭什么人少就分的少,她家男人不也出力了?何英莲继续阴阳怪气:“一个木头闸子,说的谁不会做一样。”

    孙志安冷冷一笑:“昨天来了十五只,今天才下来十只,你说说还剩多少?我看今晚还要来一波,不如这样,我们各家都关上门窗躲在屋里,你带着陷进去捕,你要是抓住了,五只都给你,谁敢抢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就静静看着何英莲,等这个女人说下去。

    何英莲脸色一边,这些畜牲少说也有三十斤,只一头就能撞死她,况且还剩五只,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没真想过去抓拱猪。

    何英莲怂的很,吃肉的时候想拿,出力的时候却不想动,她闭上嘴再没开口。

    又被其他妇人夫郎看不惯,三言两语排挤推搡她,她呆不下去,悻悻缩到旁边,又不甘心走,一直盯着猪肉,生怕别人给她分少了。

    放水烧水拔毛,接连宰杀十头,是村里从未有过的盛况,过年都不敢这么吃。每个人该分的肉分完,该剩下二十几斤肉,和数斤猪下水。

    没有参与这次保卫村子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那可是十几斤肉啊,他们一个月加起来才只吃十斤。

    拱猪的肉粗糙,因为没有去势,肉有一股淡淡的骚味,所以家境好一些的人不喜欢吃。但乡下,多的是家里清贫的,再臊的肉也能面不改色吃完。

    比如张家,家里虽然有两个年轻小伙子,但是只有三亩薄田,一家人一年到头都吃不饱。到手的猪肉自己都不敢吃,全部拿去乡里卖了,换成银钱或者粮食补贴家里。

    昨天中毒的两头拱猪不能吃,贺尧川把它拖出去埋了。就这样,也有人觉得可惜了。

    忙活了一整夜,天色快亮的时候,贺尧川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去睡觉,只能睡一个半时辰。林榆怕他睡的不舒服,想烧热水给他擦脸。

    贺尧川不让,他把林榆抱在怀里,冒出胡茬的下巴搁在林榆头顶,眼皮渐渐沉重。

    林榆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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