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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汉女侯》 20-30(第17/24页)
到里面是一块大约一寸长,五尺宽的赤色饧块,用刀匕细细地切成小块,方方正正的,他拿起一块,放到阳光下仔细观察,质感沙沙的,放入口中品尝,是比平时所吃的饴糖要美味的多。
他并不嗜甜,却也会在此物流通市场后花上至少一月秩俸去买些回家,原因无它,这东西是天子默许的。
太阳东升西落,闻棠将今天写的东西交给张汤,需t要经他核验才能确保没有问题。
他这边没有问题,有人可就害怕惨喽。
整整四天,廷尉右监已经处于这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下整整四天了。
有时候他宁愿闻棠直接宣判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的,结束这种煎熬的处境。可大部分时间又是个贪生的,希望惩罚能晚点到来,就比如现在,看着外面的夕阳,他忍不住庆幸。
真好,自己又活了一天。
不过很快就又不惶恐了。
因为她看到闻棠身边的人叫走了自己的一名手下,他知道,属于自己的审判终于开始,可却没有任何反抗。
当年闻长生一家得罪贵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死到临头,他才终于学会后悔,学会换位思考。
赵广德同样怀着一种极其惶恐不安的心情去见贵人。
他从小就是个老实人,话少,没惹过事,自从三年前好友闻长生遭难后就更加沉默了,谨小慎微,工作中不敢出头,就连日常在街上行走都不走路中间,而是走两侧,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自己重蹈好友覆辙。
当然,遇到大人物时更是从来不敢抬头,这也就导致他从未看见过闻棠的脸。
走到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这才随旁边的人进到室内,紧张地浑身都在发抖,说话间更是止不住的颤音,勉强行礼:“廷尉府小吏参见贵人。”
出乎意料的,贵人并未开口斥责,降罪于他,反而语气温和道:“世伯请起。”
赵广德被她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僵在原地不敢动,闻棠主动走过去将他扶起。
“您对我闻家有恩,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当年闻父在路上被人打折了腿,就是找广德帮忙将其送回家的。
听到这话,赵广德下意识抬头看向闻棠,发现面前这位贵人的确和自己好友有些相像。
意识到这件事,他再也绷不住了,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忍不住询问闻棠父母情况如何,现在可好。
闻家被迁徙到朔方郡后,他便再也没有闻家消息了,只知道三年前匈奴侵袭朔方,抓走了好多汉朝百姓去当奴隶,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闻家。
闻棠将闻家迁徙到朔方郡后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广德,他越听越悲伤,最后忍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道:“您不会是要报仇吧。”
闻棠:“确有此意。”
“闻……贵人,贵人,要不您还是回朔方吧。”
其实,他是为闻棠着想才说出这句话的:“虽然您如今发达了,可那东武侯在长安这么多年,认识好多贵人,而且即使小人见识浅薄,也知道他的爵位是侯,而您只是封君,您是斗不过他的啊。”
闻棠不疾不徐道:“世伯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她突然问了个和复仇毫无关联的问题“您可知曲辕犁和耧车?”
这些赵广德倒是知道,是两样从边境中新流传过来的新型农具,据说用两样东西干农活能又快又省力气,太府那边正准备将其推广到全国,好像是……什么仙人的使者制造出来的。
她看向闻棠,有了答案:“是您……发明出来的?”
“不错。”她说,“这就是我有胆量对他复仇的原因。”
东武侯只会向百姓展露自己那愚蠢又狠毒的恶意,而闻棠却让他们感受到喜悦与希望。
“我已经同廷尉说好了,明日未时,你来宣明里,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东武侯的凄惨下场。”
闻棠的话像是一剂定心剂,让赵广德安心下来,临离开时,闻棠给了他两盒红糖作为礼物,他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离开廷尉府后,赵广德直接回家了。
其实即使闻棠不去和张汤说,赵广德明天也能去宣明里看东武侯的悲惨下场。
因为他明天本来就休沐。
归家时,妻早已为他准备好饭菜,豆酱,葵菹,粝米饭,算是很丰盛的一餐了,女儿坐在织布机上认真织布,见他回来,连忙放下手中活计相迎,看起来是很温馨很幸福的一家。
穷苦人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赵广德和自己的妻女说了今天的事情。
听完后妻子本想劝他不要去,免得惹上麻烦,权贵斗法,即使只是掀起的一片波澜,也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承担的起的,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转移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元已经十三岁了,是时候该为她寻上一户好的人家了。”
赵广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为赵元,今年十三岁。
赵广德问道“你可有什么人选?”
妻子说了两个人选,赵广德还未开口,赵元倒是先反应激烈了起来。
“那个王二狗总是欺负我,您为何要将我许配给他?”
青春期的小男孩总是喜欢欺负小女孩来表达自己的喜欢,比如薅一薅她的头发,或者用虫子吓唬人之类的,同里的小女郎们都说王二狗这是喜欢她,想和她玩,但赵元却觉得这不是喜欢,就是他单纯犯贱。
“那郭产呢?他可是对你很好的,而且家中富裕,你嫁过去后每天都能有肉吃?”
赵元:“他的确是对我好,不过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每月能织出多少匹布,有没有织出更美丽的花纹,女儿认为他只是喜欢我织布的手艺。”
“你这孩子!”赵广德有些气恼,“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还能一辈子不嫁人不成?这可是要受罚的。”
汉朝和现代不同,汉朝人头税为每人每年120钱,也就是一算,如果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子没有嫁人,那么她的人头税将会是其他人的五倍,一年需要向官府缴纳六百钱,相当于一个家庭总收入的十分之一了。
元:“父亲莫气,女儿又新研究出来一个新的花样,日后可以用自己织布的手艺赚钱交罚款,也能补贴家里。”
虽然赵元现在才十三岁,但是她的织布手艺却是所接触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的,连赵母也无法相比,甚至有信心和织室中的那些织女们相比。
“你不嫁人,你若是不嫁人,待我与你母亲百年之后,你怎么办?会有人奉养你吗?”
“如果那时候我有很多很多钱的话,是会有人奉养我的。”
赵广德:……
赵广德气得想要骂人,但是一想那都是自己死后的事情,也就释怀了,这时赵妻及时出来打圆场,拿起木盒,说要取出一块这个什么红糖来给大家尝尝味道。
他原本是不想吃的,倒不是不喜欢吃,只是觉得闻棠送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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