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上位指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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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的人生一样。每天睁眼觉得也许能好一点,可一被人摁在地上又觉得它已经烂到极致,再也不可能好起来了。我不该再活下去了,作为一个不被世界欢迎的人。”

    “这样想着,我做了我能做的所有。”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是特别笨特别懒惰的人。只是有点倒霉。分明没有放弃过,我也在努力,努力学习,努力打工,努力按下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闭上眼睛不去看我不该看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拼尽全力连大家最普通的水准都达不到。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活该被抛在后面,照不到光?”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该出生吗?”

    真心实意地感到困惑。

    “如果能够赎罪,哪怕是前生所犯下的错也没关系,只要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能填补它,我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做,为了摆脱这一切。然而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老师,妈妈,新认识的同学朋友,他们都看不见我。眼睛里没有我。我喊,我吼,我哭,我尖叫,我把皮肤切开我曾经当她的面从窗户往外面跳,从楼梯上滚下去,可我还是透明的。”

    “您有过这样的感觉吗?裴学长。”

    “我所在意的、想要的、梦寐以求的,都得不到。”

    “我所憎恶的,恐惧的,痛彻心扉的,都逃不掉。”

    “让我堕下地狱的,正是红牌游戏。”

    ——是这本小说,是这个虚拟的世界,所谓作者上帝任意锤定的女配身份。

    “请问您,如果是我,会有怎样的感受?”

    ——能接受吗?能原谅吗?凭什么?单靠几万字,如此轻易裁定我本该充满可能性的人生。

    “贫穷不是我受罪的理由。”

    身为配角也不是。

    “但我不知道该怪谁。”

    恨意无处寄托,所以要做一个坏人,不择手段地去偷,去抢,去得到。

    崔真真是笑着说的。

    笑着说,但又像快要哭了。

    陡峭的坡道,无人的街道,傍晚,最后一丝光线伴随落日沉入地平线。

    青溶溶的夜有些迷离,与对方乳白色的肌肤组成强烈的色彩对比,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不真实感。

    ……只是玩玩而已,又没要命。

    面对这一番倾诉,好比无坚不摧的人主动捏碎外壳,袒露出脓包。裴野再也说不出那种话,因为他也体验过,那种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现状的怅然,即便付出生命也换不来一次拥抱、哪怕一个正眼。

    感同身受。

    他一时失语,只觉得此刻的寂静实在刺耳,滋啦响着,如同一张唱片磨坏了还要唱下去。

    真奇怪,人挨打会疼,被烟头烫伤疼,流血也痛。多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明白吗?他没学过吗?怎么可能不懂呢?怎么能做到一直无视的呢?

    假如决定无视了,为什么直到如今在意起崔真真这个人,不想让她难过了,又猛然惊觉自己曾让她那样痛过?

    “所以你……恨我对吧?”声音像在沙砾中磨砺数百遍,嘶哑破烂。

    他的眼里情绪翻涌,他想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救他?

    她讨厌他,为什么救他?她救了他,为什么又厌恶他,推开他。如此不留情面。

    “学长,还是不要刨根问底比较好。”

    崔真真称得上轻声细语,然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似刀插。

    心脏仿佛被抓紧,裴野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在最窒闷逼仄的电梯间中好像被爱也尝试去爱。却又第一次如此真切意识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失去了,她会同他彻底划清界限。

    为什么会这样呢?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想说对不起,然太苍白。

    想要弥补,但无从下手。

    似乎一切都太迟了。

    太迟了,裴野。

    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许多年前裴女士没能教会裴野的东西,崔真真令他长了记性。哪怕身为财团继承人,眼睁睁看她咣一声关上门、瘦削离去的背影,酸涩的气泡不断打喉咙间冒出来。

    这一夜,他被挫败感淹没。

    第40章 水母

    回去后,裴野消沉了一整晚。翻来覆去,烦躁得厉害。

    “砰砰。”敲门声也害他烦,抓起东西就扔:“滚出去!”

    上个月新到手的限量版游戏手柄,不偏不倚,砸中的金管家的脚。

    他是庄园里的老人,看着裴野长大,相当于裴野半个爷爷。

    对于他,裴野总是难得多几分耐性,趴在被子枕头上无精打采地问:“你来干嘛?金管家,都说了别吵我。”

    “您还没用晚饭。”

    他端来夜宵,一碗清淡的乌冬面。

    “拿走。”裴野完全提不起劲。

    “怎么了,少爷,就这么不开心吗?”

    金发乱蓬蓬搭拉着,以往神气的眼睛也失去光彩,犹如过期的汽水,战败的狮子。

    “大小姐,高少爷他们,包括我,少爷您应该知晓吧?身边有许多人关心你。”

    他的意思是,不止崔真真。崔真真不是特例,不该、也不值得他如此挂心。

    “她不一样。”裴野固执地说。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辨别能力有限,说不出来。

    “金管家。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很差劲?”

    或许月色太柔,也可能是金管家微笑坐在床边的样子太亲切和蔼,真像爷爷一样。裴野翻了个面,呈大字型摊在床上,竟对着雪白的天花板数落起自己:“脾气差,爱揍人,开不起玩笑,小气……”

    毛病真多,垃圾死了,他想,怪不得崔真真讨厌他。

    金管家:“崔小姐这样说吗?”

    “不是,就我自己。”

    裴野嘟囔:“红牌游戏,好像是错的,搞得她很恨我。”

    鲜少见小少爷这般丧气颓然的模样。金管家想了想,“请容我冒昧提问,阿野少爷,您恨裴会长吗?”

    “啊?”

    虽然性格无法无天,招人恨,好在身份贵重,拳头够硬打架够狠,向来只有他虐别人的份,裴野真挺少落下风,更别提挨打。裴女士除外。可要问他恨不恨裴女士……太复杂,他搞不懂,恨是什么东西。

    与生俱来的财富,地位,豪华庄园。

    有限的朋友,被严格管制的社交和喜好。

    裴野所拥有的东西,看起来很多,实际很少,少得可怜。以至于他能够理解的情感都肤浅表面,只有高兴、不高兴、生气、不生气而已,形同精神上的匮乏,一种残缺。

    一个所有缺失的孩子是坏不到哪里去的,那并非他的本性,而是后天造就。至少金管家这样认为。

    懒得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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